楔子 妖精兄妹

王城之中，宫廷之内，一轮明月之下，有万千宫墙，数千宫室，不计其数之珍宝。于是人人趋之若鹜，有人欲，亦有人情，人欲人情沾染，于是生出了数个精灵。世人称之为——妖精。此时，一个男子身着华服，端着个玉茶碗屈膝坐屋檐上，陪着脊兽看月亮，他的衣服颜色很奇怪，质地润泽剔透，却不透明。他自来到这人世，就穿着这身衣服。就这么一身雍容清华，在这没人看的见他的王城中，看这人人都看得见的月亮已经看了几百年。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他的年岁，又长了一年。“人人都称生辰是吉日，我也姑且认为它是个吉日吧，小脊兽，你觉得呢？”男子回头看着陪着它的脊兽。可是脊兽仍是那个冷冰冰的脊兽，瞪着眼露着利齿在微凉的深夜长风里一动不动。这脊兽道行不够，虽然有个镇宅的职能，可惜没受太多情丝人欲沾染，又没有呆够年岁，没能炼出神识，不能回答他。他叹了口气，伸手抚摸脊兽的脑袋，叹着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一副精魄来回应我呢？”脊兽仍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青色的石头脑袋上的孔隙里长了苔藓，玺看着那脑袋，在除不除掉那苔藓中纠结了很久。“既是生灵，那伴着你也是好的，姑且就这么着吧。”玺抚摸了那个石头脑袋许久，终究是把手收回了。这时天空有一片雪花穿过风飘来，这个季节不该有雪，有雪必有妖，他看着雪花笑了，他的老朋友，这是惦记着他，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了。一个白衣素服的女子随着雪花飘在他身边现出了人形，这是个凤目黛眉的女子，容颜素雅却如玉般白净，玉容天成，带着无数愁苦。她是莫痕，由那宫廷中、人世间万千愁苦凝结化成的妖精，莫痕，取自悲苦历身不留痕迹之意，这是一个看的见她的道士给她起的名字，说尔既是聚了人的愁苦，就是难得的懂人愁苦的妖精，那便去渡人吧。那道士见着她，却不杀她，和她达成了个渡人、渡己、不伤人的约法三章。她是悲苦凝聚的妖精，这宫城苦多，实在太苦，她受不住，于是去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辟了一个人不知鬼不觉唯有妖精们知道的异世，那里终年大雪，清幽纯净不失古雅，终日做着那渡人渡己的营生。那营生也是有意思，她由悲苦凝聚，世人都是得不到什么就想要什么，她也不例外，那些痛苦到极致的生灵去找她，她渡他们，再得到他们命里的一段幸福，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千百年来也是乐此不疲。这还是玺出世很久后的事情，莫痕比玺大的多，说来算是玺的姐姐。这会儿正看着玺眯着眼笑，一双凤目眼尾飞起，带着些悲愁美的如云间月。“你来了。”玺又变出一个玉茶碗，递给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