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看到她站在白桦树下，掌心接着雪花。“初雪！” 她开心地转了个圈，红围巾像盛开的山茶花。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变成细碎的水珠。“周三云湖有海鸥……” 她的声音在风雪里渐渐消失。我站在雪地，直到她房间的灯亮起，羽绒服上沾着她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
冬至，云湖结了薄冰，芦苇丛挂满雾凇。林夏裹得像个白色的绒球，三脚架旁放着印着帝企鹅的保温杯。我带的暖手宝被她送给了扫落叶的清洁工，老人手上的裂口，让我想起父亲侍弄兰花的手。
“它们来了！” 林夏压低声音，指向天空。云层散开，数百只红嘴鸥飞过来，翅膀打破冰面的倒影，叫声清脆。她不停地按快门，声音和鸥群振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拿着备用相机，镜头却不自觉地对准她。她在雪地和鸥群间奔跑，围巾扬起红色的弧线，转身挥手的笑容，像母亲院子里雪地里绽放的白山茶。
“愣神啦？试试追踪对焦。” 她给我塞了个暖宝宝，从身后帮我调整相机参数，手套带着薰衣草的香味。一只海鸥从我们头顶飞过，羽翼在快门声中变成心形光斑。后来这张照片被她取名《冬日情书》，在摄影展上很受情侣欢迎。
中午雪化了，我们在湖心亭吃烤红薯。她掰开红薯，轻声说：“去年南极越冬，暴风雪刮倒了通讯塔。后来收到妈妈病危的消息，才发现她把诊断书藏在我的童话书里。” 她把红薯皮掰碎喂麻雀，一只麻雀跳到她膝头，留下小小的爪印。“现在我每张照片都会马上发给爸妈。”
返程的公交上，林夏靠着我肩膀睡着了。车窗结满冰花，我用体温融化出一个小孔，看着暮色中的城市，像浸在蜂蜜里的姜饼屋。甜品店橱窗亮起圣诞彩灯，映着她睫毛的影子。她发间沾着芦花，我悄悄摘下来藏进手机壳，里面还有母亲桃木梳的断齿。
春节前，梧城美院展厅飘着松节油的味道。林夏蹲在梯子上调整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