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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结局+番外

若见兰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府。忍了一路的父亲陆岐黄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青梅瓷盏狠狠往陆听岚身上摔去!“这么好的机会,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一个宦官,你叫我如何丢得起这个人?!”花瓶落在陆听岚肩头,滚落在脚边摔得粉碎。她一动不动,任由陆岐黄大发雷霆,“你向来最懂事,今日却蠢笨至此!”“在场的哪一个朝臣、皇子,不比一个太监好?”陆听岚不卑不吭,陆峥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还想多观望会儿,瞧瞧自己所遭受过的屈辱,都在陆听岚身上重演。只是摔花瓶,还是太偏心陆听岚了。陆峥月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捉住陆听岚的手,“姐姐,你说句话啊,太监也是人,总好过嫁乡野村夫。”她这一句堪比烈火烹油,陆岐黄吹胡子瞪眼,“胡闹!老夫大半辈子行医救世,疟疾中置身死于度外,好不容易为你姊妹俩博来这无...

主角:陆听岚陆峥月   更新:2025-02-14 1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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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听岚陆峥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若见兰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府。忍了一路的父亲陆岐黄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青梅瓷盏狠狠往陆听岚身上摔去!“这么好的机会,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一个宦官,你叫我如何丢得起这个人?!”花瓶落在陆听岚肩头,滚落在脚边摔得粉碎。她一动不动,任由陆岐黄大发雷霆,“你向来最懂事,今日却蠢笨至此!”“在场的哪一个朝臣、皇子,不比一个太监好?”陆听岚不卑不吭,陆峥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还想多观望会儿,瞧瞧自己所遭受过的屈辱,都在陆听岚身上重演。只是摔花瓶,还是太偏心陆听岚了。陆峥月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捉住陆听岚的手,“姐姐,你说句话啊,太监也是人,总好过嫁乡野村夫。”她这一句堪比烈火烹油,陆岐黄吹胡子瞪眼,“胡闹!老夫大半辈子行医救世,疟疾中置身死于度外,好不容易为你姊妹俩博来这无...

《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陆府。
忍了一路的父亲陆岐黄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青梅瓷盏狠狠往陆听岚身上摔去!
“这么好的机会,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一个宦官,你叫我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花瓶落在陆听岚肩头,滚落在脚边摔得粉碎。
她一动不动,任由陆岐黄大发雷霆,“你向来最懂事,今日却蠢笨至此!”
“在场的哪一个朝臣、皇子,不比一个太监好?”
陆听岚不卑不吭,陆峥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还想多观望会儿,瞧瞧自己所遭受过的屈辱,都在陆听岚身上重演。
只是摔花瓶,还是太偏心陆听岚了。
陆峥月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捉住陆听岚的手,“姐姐,你说句话啊,太监也是人,总好过嫁乡野村夫。”
她这一句堪比烈火烹油,陆岐黄吹胡子瞪眼,“胡闹!老夫大半辈子行医救世,疟疾中置身死于度外,好不容易为你姊妹俩博来这无尽荣光,就是让她当朝指着阉人做夫妻的?”
陆岐黄越想越是怄气,扬起一巴掌来,势要落在陆听岚脸上。
然而他怒不可遏,手顿在半空,气得发抖,仍是不忍。
亡妻就这么个女儿,他当做宝一般呵护手心,自幼陆听岚聪颖懂事,无论是医术还是为人处事,皆是无可挑剔。
陆听岚看着气得冒火的老爹,哪有不心疼的。
可她经历的那些,又岂能同爹爹倾述?
她若说虽宦官不可尽人道,但贵在权势滔天,省得那些男女恶心事,将来还能护爹爹周全。
要知道,陆峥月在暗害她之前,便一把火烧了神医陆府,这小人,此番得志,将来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妖来!
父女对视,陆听岚不愿低头,陆岐黄狠不下心,反观旁侧的陆峥月恨不得替爹爹代劳,换做是她,爹爹早就家法伺候了吧!
“好了,吵吵嚷嚷的,让人看笑话。”门外传来叹息声,穿着玉锦牡丹直裰的贵妇人缓步入内。
虽已过中年,她却打扮得花团锦簇,头上金钗珠玉,无一不是讲究至极。
“母亲!”
陆峥月仿若寻到靠山,撤回到妇人身旁,“姐姐辜负皇恩,选了个太监,爹爹正在气头上呢!”
姨娘沈玉清自是晓得的,她宠溺地点了点陆峥月的鼻头,转而上前拖住陆岐黄到小几旁坐下,“老爷,事已成定局,你就是打死听岚,又有何用?”
“你啊!你啊!”陆岐黄隔空指着陆听岚,恨铁不成钢。
陆听岚默不作声,沈玉清顺着陆岐黄后背,“老爷,这懿旨可不能当儿戏,我看啊,还是着手准备两个孩子的亲事要紧。”
言下之意,巴不得陆听岚赶紧嫁去离镜轩,免得夜长梦多。
陆峥月亦是附和,“是啊,爹。这违抗懿旨是要诛九族的。”
“那就有劳姨娘了。”陆听岚闷葫芦般,这会儿才欠身,皮笑肉不笑的瞥过沈玉清母女,“女儿身子不爽利,先行告退。”
陆岐黄还想说什么,被沈玉清拖住,陆峥月殷勤地给陆岐黄奉上茶水,“爹,您不还有女儿我吗?您放心,以后您的脸,女儿给您增光!”
陆听岚听得身后的言语,禁不住笑了出来,她不疾不徐回到决明居。
刚至月洞门,丫鬟暮雨焦灼的在门外徘徊。
暮雨年纪尚幼,这时方及笄,稚嫩的脸盘子白糯糯的,眼尖的看到她,飞奔而来,“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一开口,暮雨便红了眼眶,“您怎么这般想不开,奴婢都听府里的人传遍了,您......”
陆听岚柔和疼惜,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她的脑瓜,“无碍的,你少听他们胡言乱语,我好得很。”
要说这世道,还有谁值得陆听岚守护。
一来是爹爹,二来便是暮雨了。
这小丫头打小就进了陆府,忠心得很,在她嫁入栎王府邸时,陪嫁过去,为她冒雨求医无果,被王府之人活活打死。
暮雨不晓得其中厉害,只知小姐受了委屈,她鼻尖酸溜溜的,瘪着嘴忍住眼泪,“定是二小姐使坏,装得乖巧伶俐,一肚子坏水。”
从前暮雨若编排陆峥月,陆听岚便严厉喝止。
而今倒发觉,暮雨这丫头格外清醒,早就看穿陆峥月心术不正。
“咱不必管她,你放心,你家小姐我饿不着你。”陆听岚迈进门,“你啊,去准备些薄礼,我有大用处。”
她虽知聂栖庭辛密,有意依附,但那位大人,怕是不见得乐意娶她。
朝堂上,那冷漠之色,有拒她千里之外的嫌疑。
陆听岚决定在成婚之前走一遭,探探虚实,也好在他日做进一步打算。
暮雨手脚麻利,心思细腻。
翌日一早便提来了食盒及珍玩,“小姐,奴婢炖了盅人参乳鸽汤,做了枣泥红豆糕,还在早市淘了对西域夜光杯,您瞧瞧。”
陆听岚对镜梳妆,素来不施粉黛的她,悄然敷上了层脂粉,白里透红的面容,文静中添了些娇色。
总归给别人留个好印象,聂栖庭到底还是男子本性。
暮雨备上了马,陆听岚造访离镜轩。
高门阔府,悬挂匾额,门外的锦衣卫神貌如罗刹。
离镜轩做为太后手下第一密探,由聂栖庭掌权,势力大得很,上可斩贪官污吏,下可杀江洋大盗。
然因宦官执首,争议颇多。
陆听岚报了名号,安排进后院厅堂等候,一众捕快和丫鬟,看她的眼色充满了诡异的探究。
陆听岚知他们所想所言,满不在意。
等待许久无果,她闲来无事,转悠在厅堂中打量起来,屋中置物不多,却件件是难得的珍品。
芙蓉石梅瓶,鎏金烛台,黄玉嵌铜镜......
较之她带来夜光杯,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陆听岚正欲将夜光杯收起,手腕就被一道有力滚烫的大掌给钳制住,猛然一扯。
嘭一声,她撞上门框,眼前一道高大威压的身影凌厉地逼近她。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陆听岚一颗心怦怦直跳,刹那间,男人掐住她的脖颈!
陆听岚呼吸猛地一滞,男人双眸猩红,大掌愈发收紧,暗哑的嗓音如野兽低吟,“谁放你进来的,可知擅闯后院者死!”
他俊美的面庞此刻满是狰狞,瞳孔鲜血欲滴,眼白黑色纹路交错。
陆听岚提不上气来,心惊之余,艰难地开口,“聂大人,您这是......中蛊了?”
尚存一丝理智的男子怪异的眸子朗开了些许,“你知道?”
陆听岚只在医书中所见记载,“蚀心蛊,埋入皮下,以精魄血肉为食,蛊毒侵蚀全身之时,致人失智,嗜血如恶鬼!”

陆峥月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眼泪也簌簌地往下流:“王爷,您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推我?”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世她机关算尽,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栎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来人,把王妃送回去,顺便叫个太医,看看她脑子是不是撞坏了!”
被栎王搂在怀里的女子掩唇轻笑,媚眼如丝,“王爷,您对王妃娘娘也太凶了,吓死妾身了。”
陆峥月听后,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脸。
但她不能。
且前世的陆听岚肯定也经历过这事。
既然她都能走到太子妃之位。
自己为什么不能!
陆峥月任由丫鬟扶着自己回到了院子。
雕梁画栋,锦绣罗帐,满院的红色在此时却异常讽刺。
陆峥月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王妃息怒!”陪嫁的嬷嬷连忙上前,制止了她,“王妃,您切莫冲动!这宫里的人,得罪不得啊!”
这嬷嬷是陆峥月母亲特意安排的,此人心思缜密,行事稳妥。
她扶着陆峥月坐下,语气温和地劝道:“王妃,老奴方才打听过了,这栎王啊,最喜欢多才多艺的女子。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能以此博得王爷欢心,何愁不能......”
嬷嬷的话点醒了陆峥月。
前世陆听岚以琴技闻名,没准就是因为这个得到了栎王的心。
才艺吗?
她最是擅长了。
她就不信,她得不到栎王的心。
到那时,她定要将这风尘女子碎尸万段!
......
此时,离镜阁内。
陆听岚原本还和猫儿一样,撩拨着聂栖庭。
被他蓦然攫住手腕后,她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柔弱无骨地攀附着他的脖颈。
“你是不是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陆听岚的相公,溶于骨血的相公。”
寝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龙涎香燃烧的声音格外清晰。
聂栖庭愣住了。
他杀伐果断半生,被世人所惧怕。
现在竟有一个女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陆听岚纤细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便察觉到他脉象紊乱,体内气息虚浮。
聂栖庭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蚀心蛊已经严重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
如若是寻常人,早就身死魂消了!
他究竟是如何,凭借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走到权势滔天的地步?
手腕处微凉的触感,使得聂栖庭骤然回过神。
他狠狠甩开陆听岚的手,双眸泛起猩红,暗哑嗓音夹着讽刺:“看来陆小姐不仅胆大,还长了一张利嘴。”
嘶——
陆听岚的手撞上一旁的桌子,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她顾不得疼痛,迅速起身开始配药,不多时便将配好的药丸递给聂栖庭:“这是缓解蛊毒的药,一个月服用一次,如若途中有发病,记得服用,不然蛊毒会侵蚀的更严重!”
聂栖庭狭长黑眸眯起:“这次的药和上次是一样的?”
“不一样!”
陆听岚没好气的揉着手腕。
“如果相公不放心,可以让御医勘查。”
聂栖庭未在言语,接过药丸,转身离开了寝殿。
半个时辰后。
聂栖庭坐在书房里,手中捏着那枚药丸,耳边反复回响起女人说的那句话:“溶于骨血的相公......”
心里莫名升起燥意。
就在这时。
御医院院首温子卿从门外走进来,他打趣调侃的说:“哟,新婚之夜,九千岁不在洞房陪新娘子,竟然将我这个外人喊来,未免也不守规矩了,还是说堂堂九千岁被自己的新婚娘子厌弃了?”
聂栖庭面色瞬间黑了,他将那枚药丸放在桌上:“别废话,本座让你来,是想看看你的医术有没有退步。”
温子卿嗤笑一声:“我退步?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我温子卿医术高明,就你一天疑神疑鬼的。”
说完,他拿起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变得凝重:“这是......蚀心蛊的解药?”
聂栖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温子卿仔细端详着药丸,眼中闪过惊讶:“不对,这药虽不能根除蚀心蛊,但却能有效压制蛊毒发作,而且配方极其精妙,非一般人能及,莫非是陆神医的手笔?他找到新的解毒秘方了?”
聂栖庭薄唇微抿:“是他女儿配制的。”
“他女儿研制的?”
温子卿意味深长地看了聂栖庭一眼:“怪不得陆小姐愿意嫁给你,原来是早就心悦与你了,我记得她及笄那年,她父亲曾说过她的医术还不精湛,如今看来,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陆神医还要高出一层了。”
“九千岁,莫要辜负佳人的一番心意啊。”
聂栖庭随手将药丸放进嘴里。
刹那间,沁凉蔓延,体内蠢蠢欲动的燥热的淤痛,瞬间消散!
他冷撇了温子卿一眼,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别废话,赶紧滚!”
而此时,陆听岚已经沐浴完毕。
她穿着红色绸缎寝衣,津津有味地靠坐在床边翻看着医书,
一旁的暮雨却红了眼眶。
小姐嫁给心狠手辣的九千岁本就委屈,如今新婚之夜,竟还要独守空房。
“小姐,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闻言,陆听岚笑出声:“暮雨,你怎的又哭了?”
暮雨憋着哭腔:“小姐,奴婢能不哭吗,今夜明明是您和九千岁的洞房花烛,他却丢下您一个人离开!这要是传出去,您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傻丫头,你没觉得这样很好吗?”
陆听岚擦了擦她脸上的泪:“人人都笑我嫁给了九千岁,但我却从此不用应付那些繁琐礼俗,更不用看人脸色。”
毕竟谁敢得罪九千岁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不用伺候她不爱的男人了。
陆听岚拍了拍暮雨的手:“好了,快去睡吧,我也累了。”
暮雨不懂小姐为何这么平静。
只得点头出去。
陆听岚猜到聂栖庭今晚不会回来睡,安心的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
她隐约感觉身旁的床榻传来响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聂栖庭坐在一侧,不急不缓的脱掉黑色锦衣长袍。
他怎么回来了?!

“好姐姐,凭什么你能嫁给五皇子做太子妃,我却只能给一个死太监做对食?明明该死的是你——”
五脏六腑化为浓水的剧痛,恍若隔世。
陆听岚耳边还迂回着妹妹嚼穿银齿的怨毒话音,让她时刻谨记,前世的悲剧,决不能重演。
是的,她重生了。
眼前皇宫庆功宴上,她的好妹妹陆峥月,一改前世的五弦琴曲,反而抢了她准备的七彩霓裳衣,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不错,不错,翩若惊鸿,兮若游龙,陆神医有此女,可真是好福气。”
宫宴的高位上,雍容华贵的太后频频露笑,喜爱之意浸满眼眶。
陆听岚冷眼旁观的望着,不出意外的,太后紧接着说道,“我看栎王尚未娶妻,不如就赐婚于你,如何?”
陆峥月顿然欣喜若狂,福身行礼,巧笑盼兮,“小女谢太后恩典。”
前世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章程,在妹妹陆峥月身上重演一遭。
陆听岚只觉得可笑。
手刃嫡姐,抢走嫡姐的风头,夺了嫡姐将来太子妃之位,她这妹妹,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可惜,哪怕给陆听岚再选一次的机会,她也断不会再嫁栎王。
世人只知她贵为太子妃,又岂知那栎王枉顾人伦,寻花问柳,连连忘返后宫妃子的红鸾帐。
风尘女子登堂入室,欺在她头上,栎王不分是非,醉酒对她拳脚相加。
就连......
也就陆峥月只看得表面风光,千方百计欲同她互换人生。
陆峥月心满意足,谢恩后一记饶有兴致的眼神瞟向了端坐旁侧的陆听岚,“姐姐也有准备五弦曲,姐姐还等什么呢?”
陆听岚与模样生得俏皮的陆峥月不同,她天性沉静文雅,端庄的五官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她对视陆峥月的那一眼充满了讽刺。
她缓缓起身,“确是准备了一曲献太后娘娘,才疏学浅,献丑了。”
宫娥摆上了一方白玉琴,陆峥月退下,盘膝坐在食案前,她好整以暇地审视着陆听岚,似乎预料到陆听岚的结局。
上一世,她就栽在这五弦琴上。
陆听岚跪在蒲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身上,她抬起手,指腹压着细弦。
“咚——”的一下,琴音自她纤细指端泄出。
两三下的缓慢停顿,旋即动作行如流水,只见得琴弦如水波,音律急促,激荡人心。
抚琴的陆听岚心无旁骛,琴艺娴熟优雅。
陆峥月嘴角勾得愈发深了,是这首‘桂香送秋月’没错。
这曲子,可是前朝余孽所著,其间暗藏一段胡人的乡音,这曲之后,太后勃然大怒,当即将她指婚给了当堂的太监做对食!
她心有不甘,被人嗤笑,无颜见人,硬是龟缩在娘家,门都不敢出。
窝囊了一辈子,她杀了陆听岚,玉石俱焚,不曾想老天爷给了她扭转命运的契机。
她此生,绝不再屈居陆听岚之下,她要陆听岚万劫不复,而她则会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妃!
然而,陆峥月还未来得及幸灾乐祸,琴音陡然一转,急促如骏马飞驰的旋律减缓,瞬息变幻,竟成了山泉潺潺般的悠扬。
陆峥月豁然起身,震惊地盯着信手拈来的陆听岚,心中荡然不安。
陆听岚也掀起眼帘睨过去,眼光森寒,似有刀光,吓得陆峥月心弦紧绷。
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难不成姐姐她早就知晓此曲暗意,故而她抢先献舞,陆听岚才无动于衷。
可既是陆听岚知晓,前生为何不告诉她,害得她下嫁个阉人,日日夜夜以泪洗面!
陆峥月的惊色、怨恨,陆听岚一揽眼底,她鼻息间一声冷哼,指尖的律动骤然加快,以翠珠落玉盘般的轻快收尾。
荡气回肠,归于山林,尾音绕梁,无端端仿佛见着精灵跃然眼前。
宫中乐师多才,太后素来喜欢听曲打发时间,但眼下听得陆听岚一曲,仍是颇为惊喜,“此曲可是你自创,哀家从未耳闻。”
陆听岚不卑不吭,拢着广袖垂眸,“回太后娘娘,小女在原曲上略有改动,旧瓶装新酒罢了。”
“哦?倒是思巧的丫头。”太后慈爱的俯视着陆听岚,思忖着问身旁隽秀的小公公,“栖庭,你说说,该赐予哪桩婚事为好?”
唤做栖庭的公公面无表情,如实答,“太后,这皇家子嗣,也就栎王与十七皇子未婚配。”
陆峥月慌张不已,虽说十七爷不及栎王,将来亦是分封南召之地,权势不可小觑。
她不允许陆听岚此世还有这么好的命!
正欲搅黄了这门皇亲,陆听岚却看向那秀色可餐的公公,“小女愿嫁于这位宦官,日后常与太后娘娘作伴,已报效太后娘娘抬爱。”
此言一出,大殿死寂。
陆峥月瞳孔大睁,哪里想得到,皇子陆听岚不要,竟还是择了那名低贱的阉人做对食?
莫非......命数如此,他们陆家女,她许配给了栎王,那就只能是陆听岚委身阉人?
陆峥月长松一口气,太后错愕不已,“你可想好了,不得反悔。”
“小女心意已决。”陆听岚再抬眼,看向那公公,那公公却目中空乏,全然不在意般。
陆听岚不傻,她之所以任由陆峥月调换夫婿,那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她那诡计多端的妹妹,怕是不晓得,栎王品行败坏不说,简直就是脓包!
真正掌权的,正是太后边上这位——聂栖庭。
储君,朝堂,不过他手中傀儡罢了!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他气的来回踱步,恨不得现在就去弹劾聂栖庭这个贼人,甚至想拼上诛九族的罪名,求太后收回旨意。
可谁让陆听岚看上这么一个宦官!
还是个短命的宦官!
“好了,一会儿栎王爷就来了,别为了听岚的事伤神了。”
一旁的沈玉清适时开口:“况且聂大人事务繁忙,不能像寻常男子一样对待,老爷您也别太老糊涂。”
沈玉清和陆峥月一唱一和。
明里暗里将陆听岚的婚事都讽刺了一遍。
陆听岚心中冷笑,目光却落在陆峥月额头的伤口处,“妹妹近日气色不错,想来栎王待你极好,只是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陆峥月还不知道栎王府发生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她脸色一僵:“不小心磕的。”
“磕的?”
陆听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新婚当夜便摔了个头破血流,妹妹还是改日去寺庙里跪拜下,去去晦气?省的有更倒霉的事发生。”
陆峥月面上的笑容更僵了,袖子下的双手紧攥着,攥的生疼。
明明自己才是嫁入皇家,成为王妃的天选之女,陆听岚只不过是嫁了个宦官,怎么还敢如此张扬!
难不成——
前几日的事传出去了?!
这时,栎王不急不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陆大人,本王来迟了。”
陆岐黄连忙起身:“臣参见殿下。”
他一起身,屋里所有人都跟着出声行礼。
栎王先是扫过陆峥月,目光却落在陆听岚身上:“聂夫人独自一人回门,着实委屈,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了。
陆峥月觉得天塌了。
栎王这是在为陆峥月撑腰?
凭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王妃!
“月儿,过来,娘有话跟你说。”见陆峥月嫉妒的发狂,沈姨娘连忙拉着陆峥月往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姹紫嫣红的牡丹开得正盛,
沈姨娘拉着陆峥月在一处凉亭坐下,语气中带着训斥:“月儿,你也太耐不住性子了。”
“娘,你让我如何耐着性子,明明我才是栎王的王妃!凭什么栎王替她开脱,还有那个陆听岚,她不过就是嫁了个阉人,怎么还能如此得意?”
陆峥月歇斯底里的地抱怨,怒火不断从眼中溢出。
沈姨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月儿,不必过多在意她,一个嫁给太监的女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如今可是王妃!如若栎王以后荣登宝殿,她还不是任你蹂躏?!”
此话一出。
陆峥月心中稍感安慰:“也是,栎王以后是太子,是皇帝,我以后就是太子妃,是皇后!”
“到时,陆听岚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你这样想才对!”沈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道:“月儿,你的婚后生活如何?栎王待你可好?”
陆峥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又羞又愤:“他......根本不肯碰我!”
沈姨娘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还不是被烟花之地的风尘女迷了眼!”陆峥月咬牙切齿的将洞房当夜的事描述了一遍,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从那之后,我天天在他必经之路上偶遇,穿最漂亮的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至今都未圆房!”
沈姨娘虽不了解栎王,但深知男人本性。
沉吟片刻后,她附在陆峥月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峥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娘!我可是王妃,怎能做这等下流污浊之事!”
沈姨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女子若放得开,男子便为掌中之物。”
陆峥月内心羞愤交加,却又忍不住琢磨沈姨娘的话。
简单寒暄几句后。
陆听岚未曾打算吃回门宴,准备先行离开。
却不想迎面碰上了陆峥月。
此时的陆峥月换了一身华丽的浅粉色衣衫,头戴黄金步摇,瞧着尊贵照人。
见陆听岚要走,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姐姐,你这就准备走了?怎么也不留下用完膳再离开啊,姐姐你不会是自知嫁给了阉人,无颜与我们同——”
话音未落。
陆听岚一个巴掌就甩在了陆峥月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将周遭所有人都吓住了。
陆听岚真疯了,竟敢当场掴掌栎王妃!
“无颜与你们什么?”女子清冷的嗓音震得人心又是一颤:“我与九千岁的婚约乃是太后所赐,你一口一个阉人、无颜,是瞧不上浩荡天恩?”
“你!”
陆峥月表情狰狞,她不甘心的压低声音:“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只不过是太监之妻!”
“那你呢?”陆听岚红唇轻勾:“你怕是连风尘女都比不上吧!”
说完,陆听岚懒得跟陆峥月费口舌,转身朝着陆府外走去。
此时,一辆带有离镜轩标志的马车正停在陆府门前。
车夫恭敬地垂手而立。
陆听岚刚走近,车帘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聂栖庭那张清隽冷峻的脸庞。
“上车!”
陆听岚没料到他会来,弯腰进了车厢。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着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望着聂栖庭苍白的脸色,陆听岚敏锐地捕捉到他衣袖上的血迹,心下一沉。
聂栖庭察觉到她的目光,满不在乎的解释:“今日府中事务繁忙,耽搁了陪夫人回门的事,还望夫人恕罪。”
陆听岚伸手撩开他的衣袖,露出狰狞的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潺潺鲜血不断涌出。。
“大人是嫌自己死的太早?”
她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干净的丝帕,替他清理伤口。
聂栖庭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些许小伤,不碍事。”
“九千岁果然觉得自己命太长!”
陆听岚面无表情的替他包扎伤口:“九千岁不会蛊毒还没解,就死无全尸了吧?烦劳九千岁下次送死前,与我说一声,我先收拾细软跑路,省得被大人的仇敌追杀。”
“本座在朝中树敌无数,想我死的人不在少数。”
聂栖庭睨着陆听岚微冷的小脸,眸色却愈发幽暗。
“嫁给本座后悔了吗?我乃人人唾弃的阉人,万一哪天失势,你怕是连与你父亲同坐吃饭的权利都没了。”
“到时,你那个妹妹不得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陆听岚沉下心查阅着账册,直至烛火摇曳,才将每一笔可疑的支出都标记出来。
聂栖庭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他神秘莫测地看着陆听岚,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欣赏:“陆神医之女,果然不同凡响。”
陆听岚吓了一跳。
聂栖庭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拍了拍狂跳的心脏,随意将账册放置在一旁:“相公来的正是时候,我刚把可疑支出全部标记了。”
“如何?”
“不如何,相公不是说内务由我全权处理,这是怕我私吞了府里的银两,专门过来监督我,还是关心我呢?”陆听岚慵懒的端起茶杯,仰头看着面前男子。
聂栖庭冷睨着陆听岚,显然不作回答。
陆听岚撇了撇嘴,再度开口:“那如果,我说离镜轩内有细作呢?”
此言一出。
聂栖庭语气带着笃定:“不可能。”
离镜轩是他一手建立,每一个成员都是他亲自挑选,他绝不相信会有细作的存在。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陆听岚眼波流转,语气带着挑衅,“若我找到了细作,你便答应我一个要求,如若找不到,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聂栖庭黑眸轻佻。
“好,我答应你。”
聂栖庭离开后,房间重归寂静,
陆听岚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起前世赌坊管事被查出的画面。
那时她嫁入栎王府已久,听闻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一个离镜轩的小小管事敢私放银钱,拐卖妇女幼童,所有人都猜测他是受了九千岁的指使。
大臣弹劾、太后重怒。
一度将聂栖庭推上了风口浪尖。
如今重活一世,陆听岚在纸上写下“赌坊管事,周福”几个字,随即唤来暮雨:“派人去查,事无巨细。”
与此同时,聂栖庭也得到了消息。
离镜轩暗卫将周福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周福做过的所有勾当,甚至还牵扯到栎王。
聂栖庭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锁。
周福的事他也是第一次耳闻,如今陆听岚却如此精准的找到了周福身上。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而此时离镜轩后院内。
陆听岚身子浸泡在浴桶里歇息,察觉到水温有些凉,轻声嘱咐:“暮雨,帮我加些热水。”
身后传来一阵轻响。
陆听岚以为是暮雨,便没有回头。
“水温可还合适?”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陆听岚猛地睁开眼睛,转头望去,就见聂栖庭神出鬼没的又出现了。
她连忙抓过一旁的衣物遮挡住身体,故作镇定道:“相公,你怎么突然来了?!暮雨那丫头呢?”
“晕了。”
聂栖庭不咸不淡的说:“她有点吵。”
说完,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夫人不必惊慌,本座只是来看看。”
“只是......看看?”
陆听岚心知他是起了疑心。
毕竟这是在离镜轩,她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皮:“相公莫不是知晓我调查周福的事了?您先暂时回避下,容我整理一下衣衫与你解释。”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是无根之人?”聂栖庭自顾自的坐在圆桌前饮茶:“你便是在我面前脱光,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陆听岚更无言了。
聂栖庭确实是太监,又身中剧毒,也做不了什么。
雾起弥漫。
陆听岚硬着头皮,拿起一旁干净的淡色寝衣,迅速起身披在身上。
聂栖庭则是散漫的支着下颌,微凉的视线寸寸扫过她纤细腰肢、白皙精致的脖颈。
看着......
应该很好捏断。
“暮雨常去府外一家胭脂铺子,那铺子离赌坊不远,她曾亲眼见过周福威胁百姓,便告诉了我,而且那附近的百姓怨声载道,都怀疑是大人您暗中唆使。”
陆听岚整理好寝衣,故作好奇地道:“所以相公,您突然来找我,是查出周福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那倒没有。”
聂栖庭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本座是让人把他扣押了,过来告知你一声。”
想到昏睡的暮雨,陆听岚又追问了一句:“那暮雨呢?”
“明日便会醒。”
*
栎王府内。
栎王宋齐钰怒气冲冲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脸上满是戾气:“该死的聂栖庭,竟然敢扣押本王的人!”
周福原本是他安插在聂栖庭身边的眼线,如今被扣押,无疑是断了他的耳目!
不行......
他必须想个办法,既能探清聂栖庭的虚实,又能保全自己。
一个念头闪过,宋齐钰嘴角勾起冷笑。
陆听岚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他大步流星地朝陆峥月的院落走去。
此时陆峥月的院子内,一片欢声笑语。
陆峥月斜倚在软榻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王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嬷嬷瞧着陆峥月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疼地替她抹药:“王妃,您身子娇贵,莫要由着王爷折腾。”
“可这才能证明王爷被我勾住了心。”
想到宋齐钰爱怜她的模样,陆峥月就浑身酥酥麻麻的。
仅仅几个时辰,栎王就要了她几次。
如若按照娘给的法子。
等栎王彻底迷恋上自己。
她不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这时,宋齐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陆峥月连忙起身,娇滴滴地扑了过去:“王爷,您怎么来了?”
宋齐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语气温柔:“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说着,他拿出一枚锦盒递到陆峥月手里:“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稀释珍品,瞧瞧喜欢吗。”
陆峥月娇羞地低下头:“王爷无论送什么妾身都喜欢。”
宋齐钰轻抚着陆峥月的秀发,状似无意的说:“明日父皇下了懿旨,邀请众群臣进宫赏景,本王这才想起本王都不曾了解你的私事,平日里你与你姐妹关系如何?”
陆峥月对外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脾性,与京城好多的千金小姐都有私交。
所以当宋齐钰问起,她温柔的靠在他怀里:“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感情也很深厚。”
她顿了顿,轻咬下唇:“就是姐姐的脾气有些古怪,和家里人都不太亲近,而且自从嫁给聂大人,脾气就更古怪了。”
“聂栖庭毕竟不是健全男子,你姐姐不能适应实属常事。”
宋齐钰轻轻的握住陆峥月的手:“以后你可以多和你姐姐联络感情,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陆峥月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但为了维持人设,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等宋齐钰离开。
陆峥月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栎王为何突然关心她和陆听岚的关系?
甚至还要求联络感情?!
难道......陆听岚也和她一样重生了?还背着自己勾引过栎王!
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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