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涌月光下,琴弓划过琴弦,留下一道道银白色的轨迹,如同流星划破夜空。
萧熹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盈地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生命的张力。
音乐厅内,最后一个音符如同尘埃落定,掌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整个空间。
她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定格在第一排那个空了三年的座位上,那里曾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忽而她又低下头,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斑驳而复杂。
“叮——”后台更衣室的手机亮起,屏幕上跳动着陆旻川的名字。
萧熹熹的梨涡刚漾起,一抹刺目的车灯突然穿透窗帘,将她的笑容冻结。
金属剐蹭的巨响中,她看见满天星辰在挡风玻璃上碎裂。
在她意识坠入黑暗前,右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陆旻川送的那串月光石,此刻正渗出与它同色的血迹。
消毒水的气味不断刺入鼻腔,萧熹熹睁开眼,满室的雪白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病床边的男人攥着她缠满绷带的手,眼下泛着青黑。
他抬头时,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布满血丝,此刻却溢满了担忧和惊喜。
“熹熹,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萧熹熹抽回手,纱布摩擦床单发出细响:“先生,我们认识吗?”
陆旻川的笑僵在脸上,泛白的手从钱夹里摸出两人的合影,照片边缘已经起毛。
画面里樱花纷飞,他正将小提琴奖杯递到笑靥如花的女孩手中,那是他们共同的回忆,却也是她失去的记忆。
“这是三年前你毕业演出......”他的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你说要带着这把琴走向世界,我答应永远做你的第一听众。”
萧熹熹凝视照片,记忆却像蒙着雾气的镜子,模糊不清。
她突然捂住太阳穴,监测仪发出尖锐鸣叫。
纷乱的画面在脑海闪现:滂沱大雨中的追逐、染血的乐谱、玻璃橱窗映出的狰狞面孔......“陆先生,”主治医师连忙制止:“患者的海马体受损,强制回忆可能会引发癫痫!”
陆旻川被赶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他一拳砸在消防栓上。
金属凹陷处渗出血珠,他似乎感觉不到疼。
三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