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纸人们齐刷刷转头,脖颈发出竹骨摩擦的咯吱声。
苏婉清的后腰突然撞上硬物,回头看见那对太师椅不知何时挪到了身后。
椅背的雕花蔓草缠住她的手腕,褪色嫁衣像活蛇般攀上肩头。
她拼命挣扎着,可却无法摆脱这些诡异的束缚。
轿帘掀起的刹那,苏婉清看见棺材内壁贴满黄符。
那些符纸的朱砂咒文正在融化,变成血水顺着棺木纹路流淌。
她挣扎时碰掉了盖头,发现轿顶悬着个木偶,正是西厢房那个戏服旦角。
此刻木偶的双眼汩汩渗血,在它晃动的凤冠下,苏婉清看见小翠的翡翠胸针正别在它的衣襟上。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她隐隐感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送亲队伍穿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突然狂响。
苏婉清透过轿帘缝隙看见惊人一幕——所有纸人都长出了人脸,那些面容分明是族谱上早夭的苏家女儿。
领头的纸童子转过腐烂的半张脸,眼窝里爬出白胖的尸虫。
苏婉清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她不知道这些纸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隐隐感到,这一定和苏家的秘密有关。
花轿停在祠堂前的瞬间,苏婉清腕间的玉镯突然炸裂。
碎玉划破掌心,血珠滴在轿帘上竟燃起幽蓝火焰。
她趁机滚出轿门,却发现祠堂里摆着八十一盏引魂灯,火光里浮动着密密麻麻的牌位虚影。
那些牌位如同一个个幽灵,在火光中摇曳不定,让苏婉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吉时到——”太夫人拄着蛇头杖从暗处走出,杖头镶嵌的绿松石泛着尸蜡般的光泽。
老太太的缠足小鞋踩过满地纸钱,每步都在青砖上留下血脚印。
她身后跟着十二个黑袍人,全都戴着哭丧脸的面具,手中提着贴满符咒的招魂幡。
他们那诡异的模样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使者,让苏婉清感到一阵恐惧。
苏婉清被按在太师椅上时,发现椅背雕花里嵌着人牙。
对面的椅子空着,却摆着套男子吉服,衣领处沾着大片黑褐污渍。
当福伯将合卺酒倒入杯中时,酒液在杯底凝成血珠,她终于看清这对鎏金杯内壁刻着的竟是往生咒。
她的心中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