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率主力佯攻东线,妇好亲率三千精锐潜伏三日三夜,待敌军倾巢而出时,如利刃般直插其腹地。
捷报传回时,武丁正对着一片卜骨喃喃:“妇好无咎?
妇好归来?”
甲骨上的裂痕忽渗出殷红血珠,贞人惊呼:“此乃王后血气感应!”
凯旋那日,武丁迎出八十里。
夕阳下,他亲手为妇好卸甲,发现她背上新添三道箭伤,顿时泪落如雨。
妇好却笑着指向远方:“看,那是妾为殿下打下的江山。”
武丁握着妇好的手走过中庭时,青铜觚里的醴酒正泛起涟漪。
三十名戴骨笄的侍女捧着黍、稷、稻三牲,沿着绘有饕餮纹的廊柱鱼贯而行。
这是他们共同执政的第七个春天。
“昨日沚国进贡的五十车铜锭,该分给司母戊鼎的铸造了。”
妇好的指尖划过龟甲上的贡品清单,武丁能闻到她袖口沾染的松烟墨香。
自她开始参与政事,总要将占卜用的甲骨亲自烘烤、钻凿,说这样才能读懂神灵的真意。
突然侍从来报:东夷战俘在铸铜坊闹事。
妇好霍然起身,腰间玉组佩撞出清响。
武丁注视着她解下佩玉的动作——这是要亲自处置的信号。
在铸造区升腾的炉火中,他看见妇好举起象征军权的青铜戚:“熔十二件夷人兵器,铸成编钟悬于城门。
不从者,按商律断右手三指。”
她的声音压过鼓风囊的轰鸣,东夷战俘盯着她战裙上的虎纹刺绣,最终跪地叩首。
回宫路上,武丁发现妇好手腕有烫伤痕迹。
“何不令司工处置?”
他皱眉取来獾油药膏。
“冶铜如治军。”
妇好任由他敷药,“火候不亲察,鼎足会生砂眼。”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宫墙的雷纹彩绘上,交叠如契刻的甲骨文。
---岐山会盟:为平定西羌,他们率三百乘战车西进。
武丁记得那日寅时出发,妇好亲手为他的轼木系上朱帛。
战车轴饰的青铜軎在晨光中泛青,车右武士的犀皮甲还凝着露水。
行至岐山脚下,羌人酋长设宴款待。
羊皮帐篷里,妇好突然按住武丁欲举的铜爵:“酒色浑浊,当有药草味。”
她取下随身的玉柄匕首,当着众人面将酒泼在地上,火把照见泛起的诡异泡沫。
帐外顿时杀声四起。
妇好抽出战车上的旗杆,将商军玄鸟旗插在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