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伤与绝望。
相熟多年的好友不忍看他沉沦于虚幻世界，便频繁邀请他参加各种聚会，让他和其他人多交流些，兴许能碰到个知心的。
但大多数情况都被裴言川拒绝，就算过去，在聚会上也只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和周围的空气自言自语。
没想到这时突然有一个男孩拿着酒杯往他的怀里撞去，裴言川很快的推开了他，可杯子里酒水却全都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好朋友本来想去安慰安慰他，可看到裴言川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男孩或者说他身后的资本都完了，他看着裴言川着急的向周围的空气解释不是故意把他送给他的衣服弄损的，可能是裴言川幻想世界里的那个人给了他回应，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平和。
之后他再也没有邀请裴言川参加聚会，而那个想攀龙附凤的男孩和他身后的人也在第二日就破产清算。
他知道，裴言川彻底陷进去了，没有人能救他于深渊。
不对，可能有，但那个人不存在罢了。
“是真的，是我的爱人。”
裴言川近乎执拗地穿着和爱人特别喜欢的一款西装，品尝着同一款美食，在他的床上放着给爱人的枕头与被褥，他几乎偏执的以这种方式来提醒他爱人的存在。
他明明记得两人交缠的情思，交织的体温，每每对视时几乎溺毙的炙热柔情，相爱相守的五年里的每分每秒明明都是真的。
可是现在，爱人存在过的痕迹全部被抹去，爱人本人也突然消失不见，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记得他的存在，只有他单薄的记忆证明他们曾经相爱。
（二）裴言川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指尖缓缓划过镜面。
水雾氤氲中，镜中人的轮廓逐渐模糊，却在某一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微微偏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他的笑意。
“你终于发现了。”
影子开口，声音如碎裂的玻璃。
裴言川的手指猛地蜷缩，指节撞在镜面上发出闷响。
他死死盯着那抹诡异的笑，喉咙干涩得发痛：“……你是谁？”
影子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尖在镜面上划出一道裂痕。
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又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
裴言川下意识后退，却听见影子低笑：“你不过是别人笔下的角色，连痛苦都是被设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