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汁在头顶形成年轮纹路,每圈年轮里都嵌着微型人脸:六岁咬破苏晓手腕的我,十六岁在祠堂刻下诅咒的我,二十六岁正在腐烂的我。
CT片突然从背包滑出。
三年前的体检报告显示,我的蝶骨嵴处有环状增生,此刻才看清那竟是圈微型槐树年轮。
更恐怖的是X光片边缘,苏晓的手指正从影像里渗出,她的指甲盖在医学影像上呈现骨刺状增生。
地窖婴尸的脐带突然蠕动起来,在青砖地面蜿蜒出血字:壬戌年癸卯月丁巳日。
这正是我获得民俗学博士学位的日期。
脐带末端的胎盘突然睁开七只复眼,瞳孔纹路与祠堂二十八星宿图完全吻合。
当我扯断脐带的瞬间,掌心传来婴儿吮吸的触感。
腐烂的脐带断面涌出槐蜜,在地面汇成村庄地图——每个标注红圈的位置,都对应着我发表过论文的田野调查点。
最刺眼的是村口古井位置,标记着《问骨录》残卷出土日期:正是母亲难产身亡那天。
陶瓮中的胎儿标本突然浮出水面,他们后背的咒文开始渗出墨香——那是我毕业论文用的鲶鱼墨气味。
墨汁在瓮中凝成人脸,竟是导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