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吼大叫，落在他身上的只有鄙视，没有同情。
“试卷居然是李郁航偷的？
有种啊！”
“没想到他这么勇，平时一老实巴交…活该那姓赵的，这下踢到钢板了吧哈哈哈…”班主任在一片骂声中，被押上警车。
那个年代的警车还是个老破小，与其说是警车，不如说是闪着红蓝灯光的三轮。
别说有什么车门窗户了，四通八达，里外看得一清二楚。
有门还能遮羞，这下连遮羞布都没有，任人参观，班主任低着脑袋，那凶神恶煞的眼珠子向上一翻看着我：“怪不得敢偷东西呢，原来局里有人啊？”
“反，反击就是仗势欺人吗？
你脱我裤子，我为什么不能还手？”
“我如果真仗着爸，第一时间把你抓，抓起来！
何必偷东西，坏自己的名声？”
班主任讥讽笑道：“所以原本只想报复我，没想到我会报警？”
“你知道你老爸一看字迹，就知道是你，老子肯定帮儿子嘛，害怕老爸会帮你掩盖罪行，干脆主动承认咯？”
爸爸开口了：“你说的套路太老了，我给你讲个更老的，你应该喜欢。”
“爸爸做伪证帮儿子蒙混过关，最后把这个老师送进了监狱。
但是没想到老师翻供了，篡改的试卷他留了一张，仅凭上面的字迹，就能推翻父子俩的伪证。”
“当然，有个痕迹学专家帮你，会更有说服力，因为他能查出为证试卷上油墨印数时间，比案发时间还多晚几天。”
从班主任的表情来看，父亲说中了。
班主任敲敲副驾驶：“你说得没错，但是啊，学校要是不开除小偷，我连你一起告。”
16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去看父亲。
从我这个位置看，只看得到他那修建得很短的头发。
他的头颅甚至都没偏一下，话就已经飘过来了：“告谁是你的权利，我们一步步来，先把你侮辱学生的事办了再说。”
“老师管教学生算哪门子侮辱？
我带了十几届学生，也就你们玻璃心！”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难怪你儿子一天天不学习，偷鸡摸狗，试卷的印刷费，我还没找你们赔呢。”
我被说得无地自容。
父亲确实很少打过我，我不爱学习。
也是事实。
父亲知道他有几分道理，没说话，给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什么自己桃李满天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