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学区房。
那天,我在房产中介门口捡到一封举报信,信里提到鑫隆地产在青河上游违规施工,侵占泄洪道。
我本想交给上级,但妻子的病情让我犹豫了——举报意味着得罪人,得罪人可能丢掉工作,而我需要这份工作来救妻子。
“阳子,咱们闺女艺考分数出来了,中央美院录取了。”
妻子在病床上虚弱地笑着说,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血呛住。
“别说话,别说话。”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个为了钱而放弃原则的“贪官”。
妻子被确诊为肺癌晚期,医生说治疗费用需要几十万。
我拿着诊断书回到家,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夕阳。
“阳子,医生怎么说?”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没事,没事。”
我强装镇定,把诊断书藏在身后,“医生说,只是个小问题。”
妻子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阳子,我知道瞒不过我。
治疗费用很贵吧?”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别瞎想,我会想办法的。”
那晚,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妻子的笑容和女儿的未来。
我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我去了房产中介,把家里唯一的学区房挂了出去。
中介小刘看着我说:“周哥,这房子地段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
这是我和妻子一起买的房子,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
现在,我却要把它卖掉,去救妻子的命。
两天后,买家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很有钱。
他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然后看着我说:“周哥,这房子我买了,价格你说。”
我报了一个数字,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明天就签合同。”
签完合同,我拿着那厚厚一沓钱回到家。
妻子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我进来,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阳子,房子卖了吗?”
我点了点头,把钱放在她面前:“够治疗费用了。”
妻子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阳子,你……别哭,别哭。”
我擦掉她的眼泪,“我会陪着你,一起挺过去的。”
卖掉房子的那天,我在中介门口捡到一封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