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泛着幽蓝微光,黑子白子如星辰坠在银河。
我执起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前世苏婉儿教我下棋时的场景突然刺入脑海。
那时她耳鬓簪着茉莉,指尖点在我手背说“劫争要义在于转换”,如今想来那抹香多半掺了赵天阳送的香水。
守墓人枯槁的指节敲打石案,磷火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动:“玲珑劫起于北宋徽宗年间,陈抟老祖与林灵素斗法所留。
九死无生之局,小友若想反悔......西南十七路四,冲。”
我将棋子拍在星位,震得灯焰骤暗。
去年考古队从明墓挖出的《烂柯谱》残页在眼前浮现,那场轰动学术界的直播,此刻化作我指尖的杀招。
黑子突然发出裂帛之声,竟自行崩碎成齑粉。
守墓人袖中窜出三条墨色小蛇,顺着石案游向我手腕。
“好个以劫制劫!”
他喉间发出漏风般的笑声,“这噬心蛊算是彩头。”
小蛇触到皮肤的刹那,我故意露出袖口暗藏的雄黄粉——这是进山前用全部铜钱换的。
前世那个学生在此处断了三根手指,论坛帖子里的血手印照片突然无比清晰。
“第二局,画地為牢。”
守墓人吹熄铜灯,地宫霎时陷入黑暗。
无数萤绿卦象浮现在虚空,竟是用磷粉绘成的先天八卦阵。
乾位悬着半卷《河图》,震位传来虎啸龙吟。
我解下束发的布带蒙住双眼,腐土气息中混杂着极淡的檀香。
这是苏婉儿最爱用的熏香,昨夜她临走前说“要去姐妹家过夜”,发梢沾染的却是赵天阳抽的雪茄味。
脚踏离宫步,袖卷兑位风。
当指尖触到生门处的青铜鼎时,后背突然袭来寒意。
前世赵天阳的匕首抵在腰间的感觉再度苏醒,我猛地旋身避开虚空中射来的毒针。
“巽位三寸,地火明夷。”
守墓人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攥紧鼎耳纵身跃起,耳畔掠过机括转动的咔嗒声。
这根本不是文试!
记忆里论坛分析贴说过,画地为牢局需要......血珠从掌心渗出,在鼎身绘出歪扭的篆文。
当“困”字最后一笔落下,整座地宫剧烈震颤。
青铜鼎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里面蜷缩的玉雕书生像——这正是天机书生转职的关键道具!
“第三局......”守墓人刚要开口,我忽然扯下蒙眼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