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苗疆有养蛊者,我在高考后,还真就中了青梅竹马的“情蛊”,且甘之如饴。
1,青梅酥饼1996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苗疆大山深处的桐花寨还浸在桂花香里,蝉鸣却已显出疲态。
林婉儿蹲在溪边浣衣,皂角在青石板上揉出细白泡沫,水面上飘着几粒金桂,像碎了的月光。
“婉儿!”
少年清亮的声音惊起一群白鹭,我从山道上跑来,白衬衫被汗浸得透亮,扬了扬手里的邮件,抑制不住的兴奋喊道:“省城来信了!”
洗衣杵“咚”地掉进溪水中,随着水流漂到了下面的一个水湾里,不停的打着转转儿。
林婉儿提着湿漉漉的裙角站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逸尘,医科大学来的?”
“嗯!
我俩的。”
我挥舞着两个牛皮纸信封,眼睛亮得像是把整个银河都装了进去。
林婉儿认得那个红蓝相间的邮戳,省城医科大学几个烫金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眶发酸。
“咱们说好的。”
我喘着气把信封按在胸口,“要是都考上了,就去后山那棵老桂树下拆。”
看着我鬓角沾着片桂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林婉儿伸手想替我拂去,却在半空僵住了——阿妈说姑娘家过了十六就不能跟男子拉扯。
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踏进寨子里的小学,一起走着去镇上的中学,一起坐车去往县里的高中。
天阴下雨同撑一把雨伞,河里涨了水、村道泥泞难行,都是我背着婉儿的。
“婉儿,我们又可以一起去了,五年!
整整五年还会在一起。”
我说着自认为很有营养的情话,看向婉儿红到脖子里的脸,呼吸有些急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婉儿是寨子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儿,立在苗疆的明媚的日光下,身姿似春日柔柳,轻盈而曼妙。
如鸦羽般的长发随意垂落,几缕碎发拂过白皙脸颊,平添几分柔美。
双眸恰似幽潭,盈盈间藏着灵动与俏皮。
琼鼻秀挺,唇若樱桃,笑起来还有一对浅浅梨涡,美得让苗疆山水都失了颜色。
“我看看,逸尘,我阿妈说女人读那么多书没啥用。”
林婉儿的语气中,很有些不自信,和高中时判若两人。
好几次差点被辍学的她,曾经跟阿妈还差点吵了起来。
“谁说的,都什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