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红珊瑚稀世难寻,怕是父皇都没有见过,将军似乎很关心太子妃。”
裴晏只是肃然立在原地。
“能为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尽心尽力,是末将的本分。”
然而,他何等聪慧,早已看出了太子对他微有忌惮。
于是在宴席上,裴晏不得不亲手喂给我汤羹,以彰显他对妻子的忠贞。
他修长的手指执起一只白玉汤勺,轻轻舀起一勺血燕羹。
那血燕刺目的颜色让我想起了血肉模糊的妹妹,不禁浑身一凛。
“夫君,我不想喝,没胃口。”
裴晏却执意将那汤勺推到我嘴边,压低了嗓音。
“听话,纵使是做戏也要配合我,不要在这里跟我赌气。”
众人艳羡的目光纷纷探了过来。
无奈之下,我勉强张开唇,将那勺血燕羹咽下。
然而,那滑腻的触感刚一入喉,胃部便骤然翻涌。
我捂着胸口,难以抑制的呕吐了出来。
“哟,裴夫人这是怎么了?
可是不合口味?”
林月嫣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站起身,“妾身失礼了,需去更衣。”
太子颔首示意我离开。
从偏殿出来时,后院的莲花都开了。
我忽然想起,从前萧景彰在乌衣巷时说过,他家的后院,种了满池莲花,云梦菡萏,岁岁枯荣。
下一瞬,他那张含笑的脸庞化为了杀我父母亲人的风刀霜剑,沾满了鲜血。
他说:“你本就是贱籍庶民,能伺候孤一场,已是你的幸事。”
随即,是裴晏冲进火海,心疼地将我抱起。
可那张深情的脸又无比凉薄地说:“阿沅在我的调教下,已经有五分像月嫣,是最好的替身。”
…我这一生,都桎梏在他们编织的美梦和欺骗中。
早已是不值得。
而他们凭什么手染鲜血,还能心安理得安然度日?
正失神时,林月嫣华服逶迤,朝我缓缓走来。
“从前本宫只听阿晏常说过你跟我像,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淡笑,“太子妃和太子伉俪情深,要是被人知道,与旁人的夫君如此亲近,怕有损娘娘清誉。”
林月嫣的笑容微微凝滞住,低声凑近我。
“你不过是个卑贱的替身而已,还真以为阿晏哥哥是真心喜欢你吗?
在正主面前,你猜他会选择你,还是会无条件偏袒我?
话音刚落,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下一刻,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