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王小山下意识地抄起门后的三脚架,迅速冲进了暗房。
正撞见周建国正举着苏父的怀表链子往定影液里浸。
“这是特务接头信物!”
周建国大声喊道,眼底泛着血丝,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偏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怀表机芯刻着英文,苏雪梅...”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小山已经劈手夺过怀表。
当怀表触碰到手掌时,那表面的温度烫得惊人。
在暗红色灯光的映照下,怀表的表链缝隙里露出半张微型胶卷。
记忆如同闪电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窗外,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闷雷,暴雨如注般砸在防空洞改建的暗室顶上,那声音如同有无数人在跺脚一般。
“你舅舅往灾区运的粉条里掺了多少滑石粉?”
王小山突然冷笑,说着用三脚架挑开周建国的中山装口袋。
顿时,一沓侨汇券如同雪花般散落一地。
“要不要我去友谊商店问问,这些外汇券的编号为什么全是连号?”
王小山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质问。
周建国听到这话,踉跄着后退,慌乱之中撞翻了显影液。
显影液溅到了墙上未定影的结婚照上,新娘子胸口渐渐浮现出梅花状光斑。
而这梅花状光斑,正是苏雪梅胎记的位置。
突然,整个暗房剧烈震动,王小山手腕上的腕表蓝光暴涨,光芒照亮了整个暗房。
胶卷上的英文在这强光中投射到墙面:“1976.9.9 17:00 紧急撤离”。
9月9日这天,红旗拖拉机厂大礼堂里,苏雪梅正给女工示范急救包扎。
王小山盯着她脖子上时隐时现的胎记,手中改良的脚踏式缝纫机突然扎穿布料——他猛然意识到今天是个令人悲伤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