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你拿芷儿报复我,看到芷儿难过,我难过,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我突然就笑了。
上辈子,大夫问过我:“你恨不恨你的父母?”
我摇摇头说不恨。
他问我为何。
我说:“我可以理解。
对他们而言,姐姐才是他们的孩子,我的出生不过是为了延续姐姐的性命,可惜事与愿违,我让他们失望了。
人无完人,极致的期待,灭顶的绝望,这样的落差本就会让人做出不理智之事。
后来他们对我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偏执地觉得这样确实对姐姐好,他们并未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我甚至兴致勃勃地与他分析,“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就像父母责打孩子,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而且会越打越重,你可知为何?”
“因为在亲子关系中,父母是绝对的强势地位,他们对孩子的所作所为是没有代价的。
不仅无损失,还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独裁,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那时候,大夫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怜惜。
后来我偷听到他与韩景铭说话,他说我是在极致的痛苦下选择了情感剥离。
我并不认同。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错的确实是我。
她说我在报复她。
原来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会让我心生恨意的。
我顿时醍醐灌顶。
既然都是明白人,那就可以讲道理了。
我说:“阴阳调和,一男一女,百日而得。
男子一次泄精,可有数千万之精子。
女子一次月事,可有一两枚卵子。
在这种情况下,一颗精子与卵子结合的机缘,堪比大海捞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母亲打断我。
我继续说:“当然这是一个理想情形!
我想说的是,但凡早一日或者晚一日,但凡早一刻或者晚一刻,但凡是另外一颗精子和另外一颗卵子结合,那都不是我。”
“我之生,非我所择。
吾之本源,乃父母精髓所赋,万千机缘巧合而成。”
“我无罪,罪不及我!!”
我八岁那年,姐姐旧疾复发。
她被抬进内室,母亲跪地祈祷。
而我瑟瑟发抖地躲在屏风后。
父亲将母亲搂在怀中,母亲泣不成声。
“为何生的是她?
若换一个孩子,芷儿就不会受这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