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祁晏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携手权臣杀疯了,全家后悔晚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下饭小当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槿宁挑了挑眉,反驳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当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家奴么。”只一句话,便戳破了谢沐瑶的傲慢,也让激起了周围人心中的怒火。这些人本就对谢沐瑶不满,这会谢槿宁以‘家奴’一词比喻,更是让他们心怀不满,根本没人再管她为何蒙面。谢沐瑶也不傻,自然知道谢槿宁在挑拨,她只恶狠狠地瞪着谢槿宁。相比之下,谢郢川就没有那么冲动了,他似是意识到谢槿宁不好对付,便说道“我等并无此意,还望阁下莫要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谢槿宁瞧了眼谢郢川,心中冷笑,这副爱妹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他这话等于把一个烫手山芋扔了回来。明里暗里在说是她谢槿宁污蔑他们。谢沐瑶有人撑腰,这会自是一副得意的样子,等着看谢槿宁笑话。谢槿宁浅笑一生...
《她携手权臣杀疯了,全家后悔晚了!全文》精彩片段
谢槿宁挑了挑眉,反驳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当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家奴么。”
只一句话,便戳破了谢沐瑶的傲慢,也让激起了周围人心中的怒火。
这些人本就对谢沐瑶不满,这会谢槿宁以‘家奴’一词比喻,更是让他们心怀不满,根本没人再管她为何蒙面。
谢沐瑶也不傻,自然知道谢槿宁在挑拨,她只恶狠狠地瞪着谢槿宁。
相比之下,谢郢川就没有那么冲动了,他似是意识到谢槿宁不好对付,便说道“我等并无此意,还望阁下莫要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
谢槿宁瞧了眼谢郢川,心中冷笑,这副爱妹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这话等于把一个烫手山芋扔了回来。明里暗里在说是她谢槿宁污蔑他们。
谢沐瑶有人撑腰,这会自是一副得意的样子,等着看谢槿宁笑话。
谢槿宁浅笑一生,看着谢郢川说道“阁下说笑了,你二人不是君子,我自然也不是小人了。”
谢沐瑶被气得面红耳赤“你!”
谢郢川拦住了她,摇了摇头“莫做口舌之争。”
谢沐瑶也自知此刻最要紧的是找回璎珞,她看了眼谢槿宁,冷笑一声“你也去京城吧,好啊,别让我在京城遇到你。”
谢槿宁却是一笑,这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一直杵在一旁的刘掌事这会见气氛冷下来了,便开口道“呃,是这样的。”
“这位姑娘说她在船上遗失了一件贵重物品,不知兄弟可有见过。”
“没有。”
“哦,如此,那也不好再打扰客人休息,你们两个,送客人回去。”
刘掌事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弄得谢槿宁也愣了一下,但她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这刘掌事应该也是对谢沐瑶不甚满意,根本不想听她命令,搜查也就是做做样子。
毕竟,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丢了东西难不成还要别人兜底。
可谢沐瑶和谢郢川就不乐意了。
谢郢川当即就拦下谢槿宁“慢着。”
他看着刘掌事“掌事莫不是忘了,方才我同你说过的话。”
谢郢川说着,语气也冷了不少“难不成刘掌事是想引火烧身。”
谢沐瑶自然也看出了刘掌事并不是真心想查,她冷笑道“兄长,他们不想便算了,横竖等明日靠了岸,他们就算再不想也无用了。”
她说着,带着狠意靠近了刘掌事“只不过,若到那时再查,和现在就不是一回事了。”
刘掌事自然是知道失物的重要性,可他心里也知道底舱这三人虽然不露声色,却也是船主看重之人,实在令他难办。
在两人这样的逼迫下,他现下也不得不屈服。
刘掌事对着谢槿宁说道“那失物实在是贵重之物,我等也只能冒犯了。”
语罢,他便招呼了两个人“来人,搜身。”
一听到搜身,谢槿宁神经崩了起来,当即便说道“慢着!”
谢沐瑶本就觉得谢槿宁可疑,这会更是眯了眯眼“怎么,怕被发现?你现在朝我磕三个响头道歉,我倒是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谢槿宁淡声道“你就这么肯定在我身上?”
“你行事诡异,又是一个住在底舱的低贱之人,想来是缺钱得很,指不准看到贵重之物就生了歪心思,必定在你身上!”
“若是不在呢。”
“那我......”
“阿瑶!”
眼看谢槿宁激将法就要成了,再一次被谢郢川打断。她心中不由得生了些许无名火。
谢郢川对着谢沐瑶摇了摇头,随后一脸敌意地对着谢槿宁说“只是为了证明阁下清白,何须咄咄逼人。”
谢槿宁冷声道“阁下倒是好大一张脸,凭何让我自证清白?”
三人争锋相对,看得刘掌事在一旁直擦汗。
真是怪了,去底舱那队人什么情况,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他刚这么想,搜查底舱的一人便出来回禀“掌事,底舱没找到人。”
刘掌事闻言皱了皱眉,一旁的三人亦是面色各异。
谢郢川原本还因为谢槿宁的气势而有所顾忌,这会却是生了些许怀疑。
而谢沐瑶则是更加笃定了一样,直接就对着谢槿宁说“搜完若是不在你身上,我任凭你处置!”
语罢,他朝着刘掌事喝道“还不快搜!”
谢槿宁的确是在虚张声势,想通过给他们压力的方式,让他们不敢有所动作。
可底舱的消息来得实在不是时候,真是坑死了她。
刘掌事这会也不好再推辞“那,只好得罪了。”
他说完,就朝两个守卫使了个眼色。
谢槿宁知道这次避无可避,脑中已然在思考要不要先自爆女子身份。
而且,她身上还有那块玉佩......
“等等!”
“慢着!”
两道声音同时在船上响起。
谢槿宁愣了一瞬,抬头看向同她一起发出声音的人。
只见一女子站在船舱最高处,衣摆在风中飘摇着,那身上的衣料一看就绝非凡品,黑衣束发,一身劲装,给谢槿宁的第一感觉就是,像一只西北的野狼。
甲板上出了谢槿宁三人,其余众人皆俯身跪下行礼“见过郎主。”
郎主?商队首领?
谢槿宁惊讶地望着站在上面的女子,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
那女子抬了下手“起。”
她扫了眼谢沐瑶两人“两位贵客好威风,连我船上的人都要听你等号令。”
谢郢川见她言语犀利,立刻解释道“首领误会了,我等丢失了重要物件,此前已同掌事商量过,见此人可疑,这才想寻求掌事帮助,搜查一番。”
商队首领却是冷声道“两位贵人怀疑他人之前,是否应该先自查。”
语罢她便拿出了一串璎珞,那分明就是谢沐瑶丢失的那串。
谢沐瑶自然是愣神了许久,口中囔囔道“怎,怎么会......我分明认真找过了。”
“哦?”那女子挑了挑眉“贵客说这是自己爱重之物,却将它落在了床底的角落么。”
刘掌事察觉到了自家主子话语中的不悦,立刻接话道“这......贵人啊,你怎得没有好好查一下就在这嚷嚷呢…”
刘掌事故作为难道“你这让大家伙大半夜起来搜查,还差点冤了这位客人呢。”
谢郢川见局面不对,只思索了一瞬,便说道“想来是家妹粗心了,郢川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商队首领冷哼一声,让人将璎珞送了下去。谢沐瑶接过璎珞,以为事情已了,便想同谢郢川一起回去。
可她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等等。”
“你方才说,任凭我处置。”
谢郢川听到谢槿宁的声音,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急着带谢沐瑶走,就是为了这茬。
谢沐瑶却是转身瞧了谢槿宁一眼“我说了么?”她说着十分傲慢地环顾了四周一眼“你们听到了?”
无耻至极!
周围都是奴仆杂役,哪敢驳这位贵客的意,只忍着一口气,低着头不说话。
谢槿宁亦是攥紧了拳头。
谢郢川眉间微蹙,上前微微行了个礼“方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阁下日后在京城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我相国府,郢川必当弥补今日的一切。”
呵。
谢槿宁在心中冷笑一声。
还是那么地维护谢沐瑶。
“不必了。若我真以今日之事去往你相国府,怕是事情没办成,命都要留在你这位好妹妹手里了吧。”
谢沐瑶方才同谢槿宁的争执的时候,便说到了京城不会让她好过,这话谢郢川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谢沐瑶这会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听谢槿宁说这话,立刻就要上前,谢郢川拉住了她,这回已然不是规劝式的拦,而是用了力气的。
谢郢川的脸色已然有些难看,谢沐瑶亦是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看着他。
“是家妹方才出言不逊了,郢川在此向阁下赔不是了。阁下有什么要求,尽管向郢川提。”
谢槿宁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蓦然了一瞬,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不必了就是不必了。”
“你我两清。”
兄妹之情,至此两清。
谢郢川看着谢槿宁,显然是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一旁的谢沐瑶却只当谢槿宁在感谢他们饶她一马,冷哼一声“走吧兄长,我们能放过这个出言不逊之人,已对她是极大的恩惠了。”
谢郢川皱眉看着谢槿宁,他总觉得眼前这人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尚在犹豫是否要问清楚,就被谢沐瑶拉走了。
正如当年的那个夜晚一样,谢槿宁再一次目送了谢郢川被谢沐瑶从她身边拉走。
谢槿宁还记得,当年她刚回相国府的时候,亲生父亲只注重脸面,对她没多少真情。
唯有谢郢川对她无微不至,有一次她被人推下水,高烧不退,也是谢郢川一整夜在照顾她,甚至去宫里求皇帝传召太医前来。
那时她在相国府受过的,仅有的温暖。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如今,她望着谢郢川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已经两清了。”
刘掌事见事情已了,便让旁边的人退下了。
谢槿宁也从往事中抽离,回过神来,往底舱里走。
众人皆散去,只余守夜的人站在甲板上,而站在最高处的商队首领身后,终于露出了一道身影。
祁晏安负手而立,望向夜空之中“此番还是要谢过你了。”
女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你自己找到的,我不过是送你个顺水人情。”
祁晏安也没反驳,只瞥了眼被押在一边的杂役“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与你无关。”
祁晏安也不再自讨没趣,那女子瞥了他一眼“京城的一切打点好了?”
“嗯,走了。”再不走,那只狸猫可要怀疑他了。
“这个月的利息记得还。”
祁晏安走到一半差点踉跄一下,无语地看了眼身后的人。
底舱里,谢槿宁开门后,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姜百潼,她扫了一眼姜百潼身上沾着的水汽,走到里面坐了下来。
“姑娘真是好体力,能在船身外面坚持那么久。”
姜百潼关门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她坐在谢槿宁面前,神色已然与先前那副娇弱模样不同“彼此彼此,姑娘胆子也不小,敢与相国府兄妹叫板。”
显然,两人心里都知道对方不是寻常人等。
谢槿宁原本是不想挑破的,但是今夜这一遭,她若再装傻,只会被人当成自作聪明的傻子。
她浅笑一声,对着姜百潼说“我只问姑娘一句,我对姑娘可算是有救命之恩。”
姜百潼毫不犹豫“自然是。”
谢槿宁只淡淡说了句“好”。
......
姜百潼:?
她等了许久,结果谢槿宁没了下文,她眼里生了疑惑“没了?”
“嗯。”
姜百潼眯了眯眼,俗话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你大可讲明,若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定当回报你。”
谢槿宁却淡声说道“我知道。可我同人相交,向来喜欢以诚相待。可如今你我都无法做到。”她说着,目光柔和地看了姜百潼一眼“改日吧。”
姜百潼本以为谢槿宁模棱两可的样子,实在刻意抬价谈判,没想到谢槿宁会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
本来就是谢槿宁救人在先,她姜百潼欺骗利用同情之心在后。
她对视上谢槿宁真挚的双眸,怔然了一瞬,心中生了些许自愧。
下了这艘船,改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嘴巴一张一合地想说些什么,可正好祁晏安回来了,她只好沉默了下来。
谢槿宁瞥了他一眼“怎么找到的。”
祁晏安也不隐瞒,靠在货箱上,懒散地说道“那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杂役鬼鬼祟祟,我好奇跟了一会,就瞧见他盗了那人的璎珞,看那手法,应是个惯犯。”
“哦。”
谢槿宁靠在一旁,摩挲着手中的衣袖,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似是十分无聊的样子。
整个底舱安静得可怕。
祁晏安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眼谢槿宁,又看了眼姜百潼,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谢槿宁身上“发生什么了?”
姜百潼方才同谢槿宁那一遭,已经让她有些心虚了,这会被这么问,内心想着: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试探到了结果,谢槿宁也没再多说,靠在一旁无聊着。
接下来的路程里,三个人同处一间屋子,却各怀鬼胎,彼此又心照不宣,保持着沉默。
而祁晏安身上的毒也没再发作,谢槿宁也安心了不少。
这样的平静,一直维持到了最后一日。
谢槿宁因为不知道那王二婆有没有给谢沐瑶看过她的画像,为免节外生枝,她减少了出去的频率。
又因着之前和刘掌事搞好了关系,她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托刘掌事安排人将一日三餐放在他们门口。
这日,距离到达京城只有一晚的时间了,三个人平日在底舱也无事可做,早早地就打算歇下了。
可谢槿宁睡前有个习惯,就是必须要去如厕,所以这晚趁着外边没什么人,出去了一趟。
可当她刚如厕完,却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从上面传了下来,外面也逐渐喧哗了起来。
底舱里的两人也几乎是同时坐了起来,相互对视交流了眼神,姜百潼更是摸了摸自己的靴子。
祁晏安站到了门边,附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那项链可是以上好的蝶贝加以玉石制作而成的,你们就算拿这一整船的货物出来,都抵不上一半!”
甲板上,谢沐瑶正一副傲慢的样子,朝着刘掌事颐指气使。
刘掌事也犯了难,却怕得罪谢沐瑶,好声说道“贵人,方才已经帮您在这外面找了一圈,实在没有啊。”
谢沐瑶冷哼道“外面找有什么用,指不定是这艘船上谁手脚不干净呢。”
原本刘掌事还低眉顺眼的,这会听谢沐瑶这么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贵人,我等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却也有自己的规矩,绝不会出现偷人钱财之事。”
周围待命的几个守卫也是面露不满之色,一旁的谢郢川见状,立刻打圆场“刘掌事误会了,那璎珞是家妹爱重之物,家妹只是一时情急,并无怀疑商队的意思。”
刘掌事面色稍缓,但心中仍有芥蒂,只礼貌地说道“我等已经在船上搜寻过了,兴许是贵人观赏景色之时掉入了水中,或是放在了哪里忘了呢?”
“不可能!”谢沐瑶当即就反驳道“那璎珞我十分爱惜,怎会如此轻易就丢失。若非他人......”
“阿瑶。”
谢沐瑶话说一半,便被谢郢川打断,他冲她摇了摇头。谢沐瑶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再说下去。
茅厕里的谢槿宁,隔着窗户却是在心中冷笑一声。
这谢沐瑶哪是一时情急忘了隐藏身份,这是压根就没把商队里的人放在眼里。她打心底里就看不起这群人,觉得他们没威胁到她的本事。
外头的谢郢川上前将刘掌事拉到一边,正好靠近谢槿宁那一边。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掌事,我知今夜这一遭打扰了大伙休息。只是那璎珞不仅是贵重之物,还是一信物。事关皇族,还请掌事细细搜查一番。”
皇族?
谢槿宁想了想,如今在谢沐瑶身上能与皇族相关,还让她这么紧张的东西,想来只有姜珩送的了。
璎珞啊......
谢槿宁想起来了。谢沐瑶身上的确有一串姜珩赠给她的璎珞,前世,谢沐瑶还将这东西放到了她房内,诬陷她对姜珩图谋不轨。
思及此处,谢槿宁放在窗户上的手不禁扣得指尖发白。
那刘掌事听完谢郢川的话,面色微凝。
他知道这两人身份尊贵,这会提及皇族,更是事关重大。
“可......在下的确已经让人仔细搜查过两遍了,真真是没看到啊。”
谢郢川却是眸光微闪“这样啊......刘掌事果真将这艘船都搜查过了么。”
刘掌事不解地看着谢郢川,谢郢川则是似有深意地朝底舱那边看了一眼“那边,掌事可查过?”
刘掌事见状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谢郢川则是继续好声说道“底舱是杂役所住之处,可我观这几日掌事总让人给那间屋子送饭,想来这艘船也是上了客人吧。”
刘掌事顺着他的话便说道“既是客人,自然是不好惊扰的。”
谢郢川自是知道刘掌事在推辞,他语气柔和却不怒自威“那就要看掌事心中如何衡量轻重了。”
刘掌事听出了谢郢川话中的强硬,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妥协,上到了甲板上。
他招呼了两个人问道“底舱那三人在哪。”
“一个去了茅厕,另外两个应该还在底舱里面。”
刘掌事朝他们试了个眼色,吩咐道“搜。”
两人立即叫了两队人,分别搜寻。
茅厕离甲板最近,所以一队人很快就靠近了茅厕,为首的叩了三下门,见里面没有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空无一人。
几个人仔细搜寻一番后,便出去回禀刘掌事了。
刘掌事皱了皱眉,吩咐继续搜。
于是,一队人开始陆续搜索,遇到空的房间就推门而入,不放过一个角落。
而此刻的谢槿宁正躲在一间杂货间里,脑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方才她听到要搜人,便立刻从茅厕里出来了。但如今看来也只是缓兵之计,就一艘船,怎样都会搜到她的。
谢沐瑶认不认得出她是一回事,若是搜身,更会暴露自己女儿身。届时就不知这船主是否能容下她这个从一开始就撒谎的人了。
正如谢槿宁所想,搜寻的人很快就搜到她这边。她用布蒙上了自己的脸,强作镇定地站在了廊下。
她故作疑问道“这是怎么了?”
守卫说道“刘掌事命令,请兄弟随我走一趟。”
谢槿宁点了点头,随几人走了出去。
谢沐瑶和谢郢川正在甲板上等着,见谢槿宁蒙着脸,谢沐瑶狐疑道“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谢槿宁却反问道“是否以真面目示人,与你何干。”
当被人质疑时,跳出自证的陷阱,反将一军,这是谢槿宁送给谢沐瑶的第一份礼物。
谢沐瑶占着谢槿宁幼时流离失所的过往,周围的人都因愧疚对她百依百顺,长到这个岁数鲜有人拂逆她的话,这会突然被谢槿宁这么怼,当即面含怒意。
“你!你什么东西,敢同我顶嘴!”
祁晏安见谢槿宁没说话,又道“心情不好?”
谢槿宁摊了下自己的毛毯,似是烦了,合衣躺下睡觉。
“没什么,都睡吧,明日就到京城了。”
此言一出,姜百潼和祁晏安的眼中皆闪过一丝冷然,神态各异。
是啊,明日就到京城了。
寂静的夜晚里,三人同舱而眠,却几乎都睁着眼到了天明。
山雨欲来。
翌日
船身传来一声巨响,是船靠岸了。
船舱外面陆陆续续传来众人下船的声音,谢槿宁三人也早早地起来准备下船了。
已经到了京城,姜百潼和祁晏安这两个藏了一路的人也不遮掩了,不做任何掩饰直接和谢槿宁一起下了船。
姜百潼的副手已经带着人在码头上等了,见她下船,正牵着马要上前,姜百潼却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当即停下了脚步,候在一边。
姜百潼朝着谢槿宁抱拳行了个礼“先前多谢姑娘搭救了,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谢槿宁。”
“好,谢姑娘,他日我该如何找到你?”
谢槿宁只温声道“会再见的。”
姜百潼愣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谢槿宁这么笃定,但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多问。
她翻身上马,眉宇间尽是豪气“那便后会有期!”
语罢,她策马扬鞭,惊起了地上金黄的落叶,红色的发带飘扬在空中,诚所谓鲜衣怒马,便是如此了。
尚在船上刚要下来的谢郢川被这动静吸引了过去,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姜百潼头上飘扬的红色发带,似是要让它与脑中的记忆相重叠。
那时,他的眼睛因为遭贼人重伤,导致一时看不清东西,只模糊地看到一个银杏叶纷飞的场景下,红色的发带飘扬在他的视线里,将奄奄一息的他救了回来,并且照料了他整整七日。
“兄长?”
谢沐瑶的喊声把谢郢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庞。
那时,他的眼睛痊愈后,眼前出现的也是谢沐瑶的这张脸,他才知道是谢沐瑶在京城收到消息后,特地赶到永州救的他。
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了?”
谢沐瑶嗔道“什么怎么了,我们该回府了呀,再不回去父亲可要责骂我们了。”
谢郢川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抬步走下了船。日头正高悬在天上,一道耀眼的光芒恰好闪过他的眼睛。
谢郢川下意识就循着光线看过去,这不看还好,他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光线的源头竟是一块玉佩,而那玉佩,他谢郢川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他母亲盛仪在他妹妹出生时,分给他和妹妹的一对玉佩。上面的纹样是玉雕大师亲手所作,天底下只有这一对。
当年谢沐瑶被认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那块玉佩,还特地问了一句。
当时谢沐瑶却对这玉佩一无所知,说是她当时年纪尚小,已然不记得了。
可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他人身上?
这人,从昨晚在船上时,便令他心里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兄长?你怎么又愣神了?”
“哦,我突然想起了离京前便同一好友约定在酒楼相见,算算日子,正好就是今日了。阿瑶先回去吧。”
“好吧。”
谢沐瑶到了京城便一门心思扑在姜珩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谢郢川的异常。
而那边,谢槿宁已经同祁晏安分开,朝西街方向去,谢郢川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日头正毒,谢槿宁撤去了一直蒙着脸的面巾,露出了自己那张像极了盛仪的脸。跟在一旁的谢郢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简直太像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谢槿宁都快走出他的视线了,他急忙跟了上去。
而一直走在前面的谢槿宁自然是知道自己被尾随了,她勾了勾唇角,刻意放慢了一点脚步。
谢槿宁先是找了一家客栈落脚,跟在后面的谢郢川见状便没跟进去,而是在客栈前的一个茶摊前要了壶茶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日头快下去了,谢槿宁才穿着一套女子衣裙,从客栈里出来。她腰间挂着那枚羊脂白玉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
谢郢川看着谢槿宁这副女子装扮,再加上她那张脸,简直就像是盛仪重生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在主街上,谢槿宁拉着一个行人问“唉,这里最好的戏楼在哪里?”
那行人指了一下前面“前面直行一里后右拐,走到尽头就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戏楼梨园了。”
“好,谢谢了。”
谢槿宁照这那行人说的,找到了梨园,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谢郢川站在梨园前,皱起了眉。
梨园,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戏楼。谢郢川之所以会面色不佳,是因为在这里面有......
“唉唉唉,听说梨园头牌初棠公子今日有唱呢。”
“什么初棠,那是相国府家的小儿子谢知礼。”
“啊?他是想不开么,相国也肯让他在外头这么丢人?”
......
门外,谢郢川这个相国府嫡长子听着这些编排,只得扶额叹息,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踏进了梨园。
谢槿宁早就在二楼找到了个绝佳的听曲儿位置,这会正嗑着瓜子,瞧了眼刚进来的谢郢川。
既然两清,那他对她而言,便只有利用的余地。
谢郢川刚找到离谢槿宁近的位置坐下,谢知礼就在台上就开始唱了。
戏台上,谢知礼穿着一身金丝银线制成的戏服,头戴盔头冠,珠翠摇曳,随着他动作的起伏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唱的是《游园惊梦》中的选段,水袖飘飘,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
台下的看客随着谢知礼忽而高亢忽而婉转的的唱腔,面色也时而喜悦时而悲愤,情绪全然被他带动了起来,沉浸在其中。
谢槿宁觉得,谢知礼如果不是当朝相国的儿子,一定不会只拘于京城这一方之地。
一曲唱罢,梨园内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皆是在赞扬谢知礼。
“好!”
“初棠公子唱得好啊!”
赞扬声绵绵不绝,谢知礼一一谢过台下的看客们“谢过诸位赏脸了。”
“呵,脸?”
于是,当时的镇北大将军费尽心思求皇帝,让他带着姜百潼去边疆,远离朝堂。
后来他们之间应是达成了某种交易,皇帝终于松了口。
所以,姜百潼虽然是大燕的三公主,但她却从小随着她的外祖父在沙场上长大。
原本镇北侯或许只是为了保下外孙女的性命,可怎料姜百潼就像是天生的将星一般,在军营里越打越猛,十五岁那年带着一支百人不到的队伍,突袭了敌方的粮草。
那夜的一把火,直接烧灭了敌军的锐气,也烧出了她姜百潼在沙场上的威名。
前世谢槿宁第一次见到姜百潼的时候,她已然是手握三十万重兵的镇北大将军,亦是太子的死对头,与祁晏安比肩的‘乱臣贼子’。
那个时候,谢槿宁二十岁,距离现在两年。两年的时间,镇北侯去世,姜百潼变成乱臣贼子,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今夜的一切,或许就是转机。
谢槿宁瞧了眼底舱里两个乱臣贼子,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兴奋。
有点意思。
她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给姜百潼换上,然后又去外面要了一碗热水。
祁晏安则是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谢槿宁忙里忙后。
姜百潼换完衣服出来后,看到祁晏安正懒懒地倚靠在货箱上,他听到动静后,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此刻的底舱里只有姜百潼和祁晏安。
姜百潼全然不似方才刚被捞上来时的柔弱,周身莫名地散发着一股气场。
两人对视一瞬后,几乎是同时笑了一声。
“久仰。”
“久仰。”
话音刚落,谢槿宁便从外面端着碗热水回来,还带了个烤火的炉子。像是一只兔子进了狼窝一般。
她把热水递给姜百潼“姑娘,暖暖身子。”
姜百潼接过热水,全然不像方才同祁晏安争锋相对的模样,她捂着手,一脸和善地说道“谢谢。”
她一碗热水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不少。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阿财,这个是我哥,叫阿狗。”
祁晏安:?
姜百潼强忍着笑意,把碗放到了一边,抢在祁晏安前面说道“阿财兄弟好,阿狗兄弟好。”
祁晏安吃了瘪,只能皱了皱眉,靠着货箱没有说话。
姜百潼又道“两位兄弟叫我阿潼便好。”
谢槿宁点了点头“阿潼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会一个人浮在水面上?可是遭遇了什么难事?”
姜百潼叹息一声“家中遭遇突变,我本想上京投靠我的舅舅,岂料中途遭遇流寇打劫,我一弱女子自然事拼死不从,只得跳进河中赌一把。这一晚上在我面前经过了三艘船,这是第四艘,我本以为都没希望了,没想到阿财救了我。”
她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点碎银子“阿财方才救我应是费了不少钱财,我随身携带的财物都被冲走了,只剩下这一点,还请阿财不要嫌弃。”
这些话显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谢槿宁听着姜百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面色如常地婉拒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银子阿潼还是留着傍身用吧。”
“那就谢过阿财了。”
谢槿宁点了点头,垂眸思量着,这一时应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既然姜百潼要上京,接下来还有两日的时间,她还有的是机会。
不过......
谢槿宁瞧了眼从刚才开始就撑着脑袋,一言不发看着这边的祁晏安。
这人方才不知什么时候上的甲板,这会目光中又好像带着探究看着她,却一句话没说,以谢槿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必然是憋着什么坏。
绝对有鬼!
祁晏安扬了扬眉梢,收回了目光,十分坦然地躺了下去,合上眼睛睡觉。
一时间探不出什么,谢槿宁也只好作罢,盖上毛毯闭眼睡觉,可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闪过一个画面。
前世她死的那个雪夜,谢沐瑶说了一句她听不太懂的话——
“姜百潼这个女主,也不过尔尔。”
女主是什么?
谢槿宁带着疑惑,翻来覆去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想明白,在疑惑中进入了梦乡,沉沉地睡了过去。
兴许是在甲板上透了许久气的缘故,谢槿宁一夜好眠,再没有被晃得醒过来。
翌日清晨,船身忽然猛烈地晃了一下,这才将谢槿宁晃醒,底舱里竟然也空无一人,她立刻坐了起来,推门出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迎面撞上了刚从外面拿早膳回来的姜百潼。
“阿财,你醒了。”她笑着把手中的饼馕还有豆浆递给谢槿宁“给,早膳。”
谢槿宁礼貌一笑,接过东西,却没有马上吃,而是瞧了眼外边“这是到永州了吗?”
姜百潼啃了口饼“嗯,对。”
谢槿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祁晏安躺过的地方“阿狗去哪了?”
“不知道,我早上出去的时候他还在的。”
谢槿宁眯了眯眼,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祁晏安屁股后面还跟了不少追杀他的人,所以从登船开始,他基本没怎么出去,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谢槿宁出去拿回来,今日竟然自个出去了。
船停在永州,难不成......他下船了?
那他下船是有事要办?还是......半路跳船?
“阿财,你不吃早膳吗?”
谢槿宁回过神来,瞥了眼姜百潼,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早膳。
“我还不饿,我先出去如厕一下。”
她说完,便出了门,直直走到甲板上,领了个饼。
经别人手的吃食,谢槿宁怎么会放心。
她啃着饼,目光往码头上扫了一眼,然后又在船上逛了一圈,没有看到祁晏安的身影。
难不成真的半路跳船了?
谢槿宁了解祁晏安的脾性,却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索性懒得管了。
她转身就要下楼,可就在转头的一瞬间,她瞳孔微缩,条件反射般迅速背过了身子。
“兄长,幸好你说服了领队,我们才能上这艘船。”
“嗯,相国府的信物自然好用,不过为免节外生枝,这几日还是少出门。”
只见楼梯下面一男一女有说有笑交谈着,正往上面来。
谢沐瑶!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