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
当数到第一百八十声心跳时,整座冰柜突然剧烈震动。
某种带着体温的液体顺着柜门缝隙流入,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竟没有结冰——是周砚白特制的香水溶剂,他在实验室爆炸时用过的岩蔷薇萃取液。
“199、200!”
我踹开柜门的瞬间,正看见周砚白将注射器扎进脖颈。
他脚边躺着三个戴槐木面具的袭击者,其中一人的面具碎裂,露出与我八岁记忆里完全相同的烧伤疤痕。
“快走......”周砚白踉跄着扶住停尸台,指间滑落的金属管滚到我脚边。
那是父亲失踪那天随身携带的香精容器,此刻正渗出靛蓝色的液体,在水泥地面蚀刻出铃兰花的图案。
周砚白的虹膜在药剂作用下泛起琉璃光泽,细看竟是千万朵铃兰的显微结构。
我左眼突然刺痛,停尸台不锈钢面板的倒影里,我的瞳孔正凝结出冰凌状晶体——与周砚白眼中的花蕊形成精准的镜像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