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食盒便被侍从接过去。
回去的路上,我幽幽叹了一口气。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很快,那侍从找来,说是都尉召见。
推开房门,温暖地空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从未闻过的香气,烛光通明。
桌旁是三年未见的男人和那碗馄饨。
他剑眉紧锁,向来冷峻的脸露出几分惊讶,似乎在惊讶我的出现。
“你,你真叫我刮目相看,你是怎么寻到此处的?”
门被侍从从外面关上,挡住了刀风严雪。
他还记得我,还记得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
“你留下的旧衣服和靴子。”
我道。
我以为见到他我会质问,会歇斯底里,然而没有,只有不合时宜的平静。
他的衣服花纹同平常衣物不同,我便拿着那些旧衣服和靴子,找布庄找成衣铺,一家一家地问,从县问到城再到州,终于在一家成衣铺中得知靴子的花纹叫云纹织,只有京官才可穿戴,于是我便来到京城。
他抚额一笑:“你很聪明。”
“嗯。
存善呢?”
“存善……”他愣住了,许久才回答:“他,他现在的前途你是想不到的……既然找到这儿,日后你便留下来吧。”
“留下来?”
“嗯,留在府中。”
“那以什么身份?
厨娘?
还是主母?”
我讥讽地看着他。
名不见经传男人居然是都尉,若不是我找来,想必他已经忘记了我这个糟糠之妻。
他淡淡地说道:“厨娘,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不宜节外生枝。”
后来我才知道,他对外宣称已经丧妻。
“存善呢?
还活着吗?
我能见见他吗?”
“…活着,能见时自然能叫你见,下去吧!”
第二日,我便搬到前院,专门负责他的饮食。
府里人只道我的手艺好得到他的赏识。
只有我知道,他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从成亲后我便知道,这个男人心思深沉,警觉,哪怕在睡觉,我翻个身也能令他惊醒。
他早出晚归,见少相见,只是偶尔才会让我做碗馄饨,出锅时再撒上一把芫荽与韭黄。
他院子很静,没有丫鬟没有侍妾没有通房,只有一个叫十七侍卫。
过年前,我找到陈大哥夫妻俩,送了二人两锭金子。
其实从一开始接近陈婶子便是我想进都尉府的计划,都尉府不缺人,想要进去难如登天,我这才出此下策。
眼下我已进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