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出现在军营,可他不仅放她进来,还帮她隐瞒行踪,这是多了一些心思吗?
他说出这话时,自己相信吗?
不爱就是不爱,移情别恋就是移情别恋,用不着扯谎骗人。
我只是伤了身子,并不是变得心盲眼瞎,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情谊。
我向来坚强,很少落泪。
在练武摔得遍体鳞伤时我没有哭,在受到阻碍不让我上战场时我没有哭,在陷入埋伏身受重伤时我也没有哭。
可这两日,我的眼泪却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刻。
程鹤明也是清楚我性格的,于是在瞧见我的眼泪时,他慌神了。
他急忙掏出帕子替我擦拭,动作还是那样温柔,眼里是数不清的心疼。
“阿笙,你别哭,我错了,你罚我吧,你受着伤哭小心哭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心疼吗?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英俊的面庞,看了二十年的熟悉的脸现在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站在后面的宋晚竹正在面色僵硬的盯着我。
我也并未忘记他来是要替宋晚竹抢特制金疮药的。
他这样说出心疼,不觉得可笑吗?
我并未说话,只是盯着他。
程鹤明动作缓缓停顿,垂眸抿了抿嘴。
我们彼此是那么的熟悉,他知道我想问什么。
沉默的程久,他还是开口了。
“上次回京时,我在街上救下了即将被惊马撞到的晚竹。”
“从那以后她便总是寻我,我本来不想理她的,可她被养的太娇气了,一拒绝就哭起来了,我便心软,同她一直有书信往来。”
“两个月前,晚竹同吏部尚书爹爹闹脾气,一个人跑来边疆找我,哭着要留下,我拿她没办法,只能留她在军营。”
上次回京,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原来,他们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遇见了。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厮混在一起。
而程鹤明一直在瞒着我。
话本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千防万防,就算已经改变了回京的时间,已经尽可能快的离开京城,程鹤明与宋晚竹还是难以分割的遇见,绑在了一起。
他可是堂堂将军,想送一个弱女子回去再容易不过了,拿她没办法,不过是心中不想宋晚竹离开罢了。
就算不离开,军营那么多营帐,为何要把她偷偷藏在自己帐中?
甚至……还有了孩子。
难道这也是天意难违?
不,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