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
“那是共感菌。”
林秋往我太阳穴抹了把硫磺粉，灼烧感驱散了幻象，“公寓在通过生态网络同化你。”
她突然止步，前方管壁镶嵌着数百个玻璃标本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都是右眼，虹膜纹路与管理员如出一辙。
应急灯突然熄灭，标本罐集体泛起幽绿荧光。
林秋的机械甲虫群组成屏障，它们的振翅频率与孢子雾共振，在黑暗中灼烧出逃生通道的形状。
当我们爬出管道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锅炉房被巨型榕树气根包裹，每根藤蔓都缠绕着具风干的尸体，他们的口腔里绽放着曼陀罗。
“欢迎来到公寓的心脏。”
林秋的声线夹杂着电流杂音，她指向榕树主干的裂缝，那里嵌着台老式电报机，按键是用人牙打磨的，“用信用值兑换安全日，就是在这里发送死亡延迟申请。”
我伸手触碰树皮，年轮间立刻浮现出所有住户的面孔。
他们的表情定格在惊恐瞬间，树液顺着纹路流淌，在根部汇成血红色的溪流。
林秋突然将我扑倒，原先站立的地面刺出骨刺，上面串着个未成熟的胚胎——正是冰箱里消失的牛腩异变体。
“它在标记猎物。”
林秋往胚胎上撒了把盐，那东西立刻蜷缩成焦黑的种子，“整栋楼是株食肉植物，我们不过是授粉的工蜂。”
她扯开锅炉房的检修板，下方是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布满仍在搏动的血管。
攀着生锈的梯子下行时，我的掌心被锈迹刺破。
血珠坠入黑暗，竟激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林秋的机械甲虫群化作光源，照亮井底可怖的真相：无数具尸体呈放射状排列，脐带般的藤蔓连接着他们的腹腔，终端汇聚在中央的青铜鼎内——鼎中沸腾的正是青灰色黏液，表面漂浮着信用值兑换券。
“眼泪是催熟剂，头发是培养基。”
林秋用园艺剪剪断连接自己的藤蔓，断口喷出樟脑气味的汁液，“每季度的物业费其实是收割成熟的果实。”
她踢开脚边的骷髅，头骨内壁刻满正字，最新一排刚好四十四划。
鼎内突然冒出气泡，黏液凝聚成管理员的面孔。
他的木质下巴开合，年轮状虹膜逆时针旋转：“林护士，你违规携带访客进入禁地。”
井壁的血管骤然收缩，将我们甩向黏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