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狐尾燃起青火:“蠢丫头!
那些灯芯是你的三魂七魄!”
我已然掀翻最近的灯盏。
火焰触地的刹那,万历年的记忆汹涌灌入:沈牧之抱着奄奄一息的我冲进地宫,将女儿尚未凝固的心头血喂入我口中。
狐仙姥姥说的“挚爱之心”,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
“晚晚!”
沈牧之的嘶吼混着雷声。
他甩开狐尾扑来,却被女婴幻化的锁链缠住脚踝。
我接连打翻三盏魂灯,每灭一盏,空中就多出条裂缝。
第四盏灯倾倒时,裂缝中伸出只巨爪——正是六百年前被封印的蛊婴。
狐仙姥姥突然狂笑,褪去人皮显出九尾真身:“老身等这天等了六个甲子!”
她吐出内丹击碎剩余魂灯,地宫穹顶应声崩塌。
蛊婴啃噬着沈牧之的右臂,女婴的魂魄却在消散。
在最后盏魂灯将熄时,我咬破舌尖扑向青铜棺。
血溅棺椁的刹那,万历年的七星灯阵重现。
七簇火苗顺着我的血线缠住蛊婴,沈牧之趁机将玉髓拍进女婴灵台。
“快走!”
他转身抱住狐仙姥姥自爆元神,“去毁掉......”未尽的话语被爆炸吞没。
我抱着渐凝实体的女儿跃入最后条时空裂缝,手中紧攥着狐仙姥姥临消散前塞来的锦囊。
落地处是民国二十六年的霞飞路。
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我”正与长衫男子依偎,橱窗倒影里,沈牧之耳后的缝合线还渗着血——这是回忆录记载的初遇场景。
怀中的女儿忽然开口:“阿娘,这是第七次轮回开始。”
她指尖亮起星芒,街角穿绛紫旗袍的老妇人正在兜售砒霜,“要终结因果,得回到最初......”锦囊在此刻自燃,灰烬中现出枚青铜钥匙。
当铺匾额上的“沈氏药堂”突然扭曲,化作明朝道观的敕造牌匾。
我望向橱窗,玻璃中映出的分明是万历年的道姑装扮。
6.青铜钥匙插入敕造牌匾的瞬间,洪武二十八年的晨钟穿透时空。
我抱着女儿跌进三清殿,香案上《九转还魂图》的墨迹未干,年轻时的沈牧之正提笔勾勒阵法最后一笔。
“师父?”
他惊愕转身,狼毫笔坠地溅起朱砂。
此刻的他尚是凡人,眼角没有阴鸷纹路,掌心也没有剥皮留下的茧,“这位道姑如何进的天罡阵?”
怀中的女儿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