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干呕袭来,她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扶住一旁的石凳。
晨露沾湿的裙摆紧紧贴着小腹,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恍惚间想起半月前王修筠出征那夜,摇曳的青铜烛台映照着他背上交错的鞭痕,那是他自请戍边时,在祠堂所被他父亲用家法留下的印记,每一道伤痕都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归隐大明寺的王昌太傅,王修筠的父亲,郑氏一族流放,王氏一族被贬出京,儿子大婚,他都没有踏出过寺院一步,在听说王修筠再次自请戍边之时,他回来了。
两人在书房大吵一架,王修筠喝的烂醉如泥,又来找自己发泄。
他这个胆小鬼,只有在喝醉以后才敢来找她。
“脉如走珠...”她指尖感受着脉象的跳动,那清晰的脉动惊飞了梁上休憩的燕子。
她攥碎薄荷叶的手微微发抖,碎叶的汁液渗进指甲缝,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我终于,也要有自己的亲人了。
第十五章 金蝉脱壳薛若瑾坐在烛火摇曳的屋内,手中轻轻摩挲着桃木盒中的双鱼佩,跳跃的烛火映照着佩上“安悦”二字,泛起一层暖黄的光晕。
当陈十小心翼翼递来染着忍冬香的密信时,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十年前的皇宫。
那时,安悦公主笑语嫣然,和老顽童师父在御花园比赛钓鱼,鱼竿拉起一条胖头鱼,公主一甩鱼竿,那胖头鱼便飞到了自己的脸上,两人捧腹大笑。
“告诉殿下,三日后我会去将军府接她。”
他蘸着朱砂,在纸上仔细画出将军府布局图,每一笔都沉稳有力,心中已有了周全的计划。
画毕,他忽然将药囊抛给暗卫,神色冷峻,“这里面有七虫七花膏,涂在守门犬鼻尖,莫要出了差错。”
暗卫领命,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十六章 天涯烬王修筠站在营帐中,手中紧紧捏着京城传来的急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发疯般策马回京,马蹄扬起滚滚尘土,沿途在驿站换马十七匹,每一次换马都争分夺秒,只为能尽快赶回。
然而,当他回到那熟悉的地方时,却只来得及拾到她落在院中石桌上的一纸书信,“我要当娘了,我想带着宝宝浪迹天涯,勿念勿寻。”
刺痛了他的双眼。
“传令各州府!”
他赤红着眼,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