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害死全村人吗？”
枯瘦如鬼的老妇人从神桌后闪出，指甲几乎戳进他眼球。
她操着浑浊的围头话咒骂，阿强急忙打圆场：“七姑婆，外乡人不懂事……”老人却将一盆符水泼向相机，液晶屏霎时闪烁雪花。
阿强带他躲进村尾的棚屋，递上一碗腥苦的凉茶：“七姑婆是庙祝，年轻时见过真神降身。”
窗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宇掀开塑料帘，看见十几个村民抬着纸扎花轿往海边去，轿内端坐的竟是一具穿着嫁衣的骸骨，指骨上金戒指泛着幽光。
“那是‘鬼新娘’，每年盂兰节配冥婚安抚水鬼。”
阿强嚼着槟榔冷笑，“你运气好，今晚有大祭。”
深夜的海滩燃起篝火，祭司戴着青面獠牙的木面具，手持铜剑起舞。
林宇藏在礁石后偷拍，镜头里村民集体匍匐在地，将活鸡割喉洒血入海。
浪涛中隐约浮出人形黑影，祭司突然转头望向他的藏身处——面具眼洞里的瞳孔缩成针尖，与高雄家族被附身少女的描述如出一辙。
林宇倒退半步，踩断了枯枝。
夜色如墨，海风裹着咸腥味灌入村口石牌坊。
阿强递给林宇一件靛蓝粗布褂子：“换上，生人穿鲜色衣服会惊着游魂。”
林宇摸着衣襟上的铜纽扣，发现内侧绣着符咒般的扭曲纹路，像是用黑狗血反复描过的痕迹。
神庙方向传来铜锣声，十二名赤膊壮汉抬着纸扎龙舟从暗巷里钻出，舟身贴满黄符，船头竟用铁链拴着一只活乌鸦，尖喙被红线死死缠住。
神庙前燃着九堆篝火，按北斗七星与辅星方位排列。
林宇数到第三堆时，火舌突然蹿高两米，爆开的火星在空中凝成莲花状——每朵“火莲”中心都浮着一颗未燃尽的纸钱，纸灰上隐约可见生辰八字。
祭司从神轿中缓步走出，他戴的并非普通木面具，而是用整块阴沉木雕成的傩面，眼窝处嵌着两枚发绿的鱼眼石，随火光流转时竟像活物的瞳孔般收缩。
供桌上堆叠的祭品让林宇胃部抽搐：发霉的米糕爬满白蛆，腐烂的菠萝渗出褐色汁液，最骇人的是三颗挖去眼球的猪头，空洞的眼眶里插着燃烧的龙凤烛。
阿强压低声音：“供品越秽，神灵越欢。”
他示意林宇注意供桌下的铜盆——浑浊液体里浸泡着带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