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推开“足道人生”的玻璃门时,空调的冷气裹挟着薰衣草香扑面而来。
前台姑娘职业化的微笑让他想起上个月在这里遇到的那个总是把“贵宾吉祥”说成“贵宾吉祥”的东北妹子。
“先生几位?”
“一位。”
林默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解衬衫纽扣的动作突然僵住。
走廊尽头的技师休息区,那个正在给客人倒水的背影,怎么那么像苏晓?
苏晓。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突然钉进他的太阳穴。
三年零七个月。
上次见面是在法院门口,她穿着褪色的蓝布衫,抱着牛皮纸袋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递过去的银行卡被她推回来时,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留下道细红的痕。
“8号技师准备上钟。”
领班的声音让林默回过神。
他慌忙低头,抓起沙发上的包:“换个房间。”
“好的先生,302房可以吗?”
林默点头,跟着领班会走时,余光瞥见苏晓转身。
她剪了利落的短发,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暗沉,但那双眼睛,还是像淬了冰碴的玻璃弹珠。
“贵宾吉祥,我是8号技师。”
林默正在看手机里的股票走势,熟悉的声音让他差点把手机摔进泡脚桶。
苏晓站在门口,手里的精油瓶折射出细碎的光,像她睫毛上沾着的露水。
“换...换人。”
林默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苏晓的手指在门框上叩了两下:“先生是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吗?”
她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颤音,像琴弦被突然拨动。
林默攥紧浴袍带子,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他看见苏晓左腕内侧的蝴蝶胎记,那是他们在鼓浪屿旅行时,她被流浪猫抓的。
当时他心疼得买了整条街的创可贴,现在那道疤已经淡成浅粉色的月牙。
“不用了。”
苏晓突然转身,马尾扫过门框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默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领班领进新的技师,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第二天,林默鬼使神差地又来到足道人生。
这次他直接点了8号。
苏晓进来时,手里的托盘叮当作响。
她把精油瓶放在茶几上,金属瓶盖与玻璃的碰撞声让林默想起他们分手那晚,她摔碎的水晶烟灰缸。
“水温合适吗?”
苏晓蹲下来,指尖试了试泡脚桶。
林默注意到她虎口处的茧,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