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我:“赔钱货,你凭什么跟我们读一个班?
你也配读书?”
我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
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摔在雪地里,冰冷的雪水浸透了衣服。
“你们在干什么!”
老师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群人一哄而散,周耀祖临走前还朝我吐了口唾沫。
我慢慢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
回到家门口时,我用力揉了揉冻僵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才推开门:“妈,我回来了!
今天老师夸我字写得好呢!”
煤油灯下,妈妈正在糊火柴盒——这是妈妈找的新工作,糊1000个火柴盒有五毛钱工钱。
她抬头看我湿透的裤腿,眉头皱了起来。
“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赶紧说,把书包里的作业本拿出来,“看,我今天得了满分!”
妈妈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花。
我没有告诉妈妈学校的事,因为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我摸着书包里温热的课本,那是妈妈用血换来的。
“妈妈我想放学的时候去捡瓶子,补贴家用。”
我提议道。
“你呀,什么都不用做,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妈妈已经找到了工作啦。”
“真的?
是什么工作?”
我追问道。
“煤场分拣工,每个月三十多块呢。
咱们娘俩的日子,以后会越过越好的。”
“恩。”
我重重的点头。
窗外风雪呼啸,我借着煤油灯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今天的课文。
人人都不看好我,我一定要好好为妈妈争一口气。
我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一直下去。
可是一场噩耗的来临,打破了我们生活的平静。
6. 父女陌路1996年,我16岁了。
我在书上学到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我的爸爸一直在国企工作。
这些年混的越发风生水起。
而妈妈却因为长期在煤灰里干活,肺里积满了煤尘,生病了。
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匆匆赶回去,照顾妈妈。
这天回家的路上,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从我身旁路过。
我扭过头,车窗里映出爸爸红光满面的脸。
后座上,周耀祖正摆弄着一台崭新的随身听。
“看什么看?
穷鬼!”
周耀祖摇下车窗,朝我扔了个空可乐罐。
我没躲,可乐罐砸在锁骨上,当啷一声滚进阴沟。
冰碴子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