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不住这么干净的流苏。”
赵清芷握剑的手蓦地收紧。
月光漫过她腰间玉牌，照见背面刻着的“太上忘情”四字已有裂痕。
三 心魔初现子夜惊雷炸响时，楚云舟正在描摹《山河地理图》。
他执笔的手忽然顿住——朱砂在宣纸上晕开血似的痕迹。
破庙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暴雨般砸落，却在触及他衣角前被剑气绞成齑粉。
“闭眼。”
赵清芷的声音比剑锋还冷。
她玄衣当风立在供桌上，本命剑“忘尘”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楚云舟却仰起头，看见她雪白颈侧浮起蛛网似的黑纹。
“大人。”
他突然开口，“您握剑的姿势像在握刀。”
剑气纵横！
十二根镇魂钉破空而来，赵清芷挥剑的刹那，楚云舟看见她瞳孔泛起血色。
佛龛轰然炸裂，木屑纷飞中，他抱琴疾退三步，断弦在指尖勒出血痕。
“铮——”宫商角徵羽，五音不成调。
赵清芷身形微滞，剑势竟偏了三分。
楚云舟趁机扑到她身后，染血的指尖按上她后颈天柱穴。
“放肆！”
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楚云舟撞上墙壁时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
血腥气涌上喉头，他却低笑出声：“百会穴滞涩，灵台穴灼痛……大人这心魔，怕是压了百年有余？”
四 堕仙之谜赵清芷的剑尖抵住他咽喉时，楚云舟正在数她睫毛上凝结的霜。
那些黑纹已蔓延到耳后，衬得眼角朱砂痣愈发殷红。
他忽然想起南华书院藏书阁里那卷《九幽录》，其中一页画着堕仙之相的插图。
“你知道多少？”
剑锋又进半寸。
“不多。”
楚云舟屈指弹开剑刃，“恰巧读过《太上忘情章》残卷。”
他说话时，血顺着下巴滴在赵清芷腕间银铃上。
那铃铛突然剧烈震颤，发出清越梵音。
赵清芷瞳孔骤缩，本命剑“当啷”落地。
破庙陷入诡异的寂静。
楚云舟看着蜷缩在供桌下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像极了幼时养过的那只玄猫。
明明伤得站不稳，偏要弓着背装凶狠。
“别碰我……”她声音发颤，“情毒发作时，靠近我的都会……”余音湮灭在琴声里。
楚云舟不知何时坐回琴案前，断弦在他指尖翻飞如蝶。
赵清芷怔怔望着这个吐血的抚琴少年，识海中翻涌百年的血色竟渐渐平息。
五 药方试探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