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了苏明玉。
又或者说,以顾云深那一向冠绝书院、鲜有败绩的射艺水准,为何会偏偏“输”给了苏明玉?
这其中缘由,不言自明。
顾云深看着我骤然冰冷的脸色,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荒唐的巧合。
鼻腔深处那股熟悉的酸楚感,一下子猛烈地涌了上来。
我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愤恨地一把推开了他。
骗子!
满口谎言的骗子!
仿佛是一个被刻意掩藏的线头,一旦被无意间扯了出来,只要我不选择自欺欺人地紧紧捂住眼睛,那么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显而易见,清晰得令人心寒。
只需稍稍留心打听,如今整个兰溪书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苏明玉与顾云深走得极近,关系非同一般。
那一晚,苏明玉因为顶撞夫子、打伤张教习而被关在训诫堂禁闭,顾云深竟然专门从外面买了酒菜,趁着夜色翻墙进去,陪了她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天色微亮才悄悄溜回自己的寝舍。
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才刚刚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过,他绝不会再和苏明玉有任何不必要的靠近。
每逢武科课,他们二人便自然而然地凑在一处,结为搭档。
比试切磋之时,原本总是顾云深占据绝对上风的局面,不知从何时起,也变成了各有输赢,甚至顾云深输的次数还更多些。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顾云深是在有意相让。
他在对上苏明玉的时候,无论是心,还是手,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甚至私下里已经开始有人在偷偷议论猜测,以苏明玉北境侯嫡长女的尊贵身份,将来是否会愿意屈就,给安平侯世子做小。
我努力捋清自己脑海中那团乱麻一般的思绪,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与苦涩,决定去找顾云深,最后再谈一次。
我来到他常去的明辨堂,还未走近,便正好撞见他与苏明玉两人单独在里面说话。
只听苏明玉带着哭腔,声音委屈地质问:“你要把簪子要回去?”
顾云深似乎也有些烦躁,他别过头去,不敢看苏明玉的眼睛,语气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讨饶意味:“那支簪子……晚澄她真的很喜欢,也等了许久了。
明玉,你若是喜欢这种式样,我之后再另外定一支一模一样的补偿给你,好不好?”
“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