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警告过它们正在缓慢结晶化。
但现在，他眼里只有远处那个单薄身影——周雅站在龟裂的冰原中央，双臂张开。
蓝光从她左眼涌出，与冰川下升起的巨大晶体角力。
那东西已经露出全貌：不再是巨人，而是一头通体晶化的巨鹿，鹿角分叉如远古神祇。
**“最后一块拼图。”
** 巨鹿的意念直接刺入脑海， **“你体内有我的碎片。”
**陈远举起信号枪，但手指突然僵住——他看见周雅回头，右眼是人类的眼神，左眼却蓝得妖异。
“走。”
她说。
然后转身扑向巨鹿。
强光吞没了一切。
当陈远再次睁眼时，冰川上只剩一个直径千米的完美圆坑。
坑底光滑如镜，映出扭曲的极光。
没有周雅，没有巨鹿，连一片碎冰都不剩。
耳机里传来老者的哭嚎： **“七星锁断了！
全球监测点都在爆发！”
**陈远跪在坑边，摸到一块温热的东西——半枚铜钉，断口处沾着血。
他忽然笑了。
极光突然扭曲，化作一只巨手的形状指向南方。
陈远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南极洲，冰盖下三千米，人类钻探出的最深孔洞。
也是白大褂男人档案里最后标注的坐标。
一年后的南极暴风雪中，陈远站在钻探平台边缘。
他胸口嵌着七枚新铸的铜钉，排列成北斗七星。
皮肤下的蓝纹已经蔓延到脖颈，但手里的引爆器握得很稳。
冰层下传来规律的震动，像某种心跳。
“找到你了。”
他轻声说，按下按钮。
火光吞没身影的刹那，他仿佛看见周雅站在光里，左眼湛蓝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