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听我妈讲完,笑得前俯后仰,我爸开了一瓶好酒,家里跟过春节一样欢乐。
本以为能消停一阵子,半个月不到,我奶的连环电话又来了。
让我爸马上回村里,商量爷爷留下的房子怎么处理。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想全给小叔一家。
爷爷名下的三间瓦房,位置在村口与镇子的交界处。
半年前传来消息,镇子要新修一条高速公路。
原本一分不值,也不能交易的破瓦房,变成了拆迁房。
补偿金额按所处区位的商品房市价来。
再加上土地补偿金,算下来有上百万。
我爸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先前就跟村支书通过气。
村支书说,我爷爷的安排是,一间给奶奶,一间给我、小叔和堂妹分,还有一间捐给秦家村盖新祠堂。
我爸给姑姑打电话,问堂妹那份打算怎么处理,姑姑说:“妈不待见外嫁的女儿,二哥你帮我处理,爸留下的东西我不要,都给妈。但绝对不能让弟弟拿走一分,二哥,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了,爸是被弟弟给气死的。”
我爸一听,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什么?!”
姑姑说,爷爷脑中风是因为小叔回来要钱,爷爷不给,小叔跟爷爷吵,还骂爷爷老不死的。
我爸挂了电话,一宿没睡,坐在客厅抽烟。
我担心地问我妈怎么办。
我妈说,不用担心,让我爸一个人呆会,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醒来,我爸已经在打包行李了。
我妈说:“我请好假了,只要你决定了,我和女儿都没意见。”
我爸看着我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我打电话给姚哥问过了,高速公路改道不经过村里,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弟那么想要房子,就让他都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