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匿名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身边的人。”
陆承宇苦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自嘲,“我当时还以为是商业竞争对手的恐吓信,现在想来…”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还有吗?”
我尽量平静地问。
陆承宇闭上眼睛,似乎在强迫自己回到那个噩梦般的时刻:“在抢救室里,我意识模糊,但我记得有个声音…什么声音?”
我追问道,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他在威胁医生。”
陆承宇突然抬头,眼里迸射出一道狠厉的光,“是张博文医生!
他当时是主刀医生,那个杂种在跟他说话!”
“张博文…”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像是握住了一把能开启真相之门的钥匙。
“我去找这个医生。”
我坚定地说。
“太危险了。”
陆承宇皱眉。
我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凉意:“对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孟琪的消息很快传来——张博文医生三年前突然申请了提前退休,搬到了南部的一个小镇上。
“医生这个年纪提前退休,不觉得奇怪吗?”
孟琪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
“不奇怪,如果他的良心不能承受更多谎言的重量的话。”
我冷静地回答。
小镇很安静,张博文的小院更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他开门看到我时,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惊慌。
“您好,张医生,我想跟您谈谈几年前的一场车祸。”
我语气平和,像是来询问一个普通的医疗咨询。
他的手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
就像您当年没认错那个威胁您的人一样。”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一个想知道真相的人,一个曾经因为看不见而活在黑暗中的人。”
我慢慢地讲述着自己失明后的日子——如何学习用听觉感知世界,如何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流泪,又如何努力假装坚强…“医生,您有孩子吧?”
我轻声问。
他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您希望您的孩子生活在谎言编织的世界里吗?”
我继续道,“有些真相,埋得再深,也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您的良心,真的能安吗?”
老医生的防线在我一句句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