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别放太多盐……”我抵着他汗湿的额头笑出声，窗外的雨声渐渐与记忆重叠。
二十六岁的宋一野浑身是血躺在茅草屋，二十二岁的我哆嗦着穿针引线。
漏雨的瓦片砸在他的眉心，他昏沉中呢喃：“小大夫……饺子……”怀里的男人忽然咬住我耳垂：“杨丽君，下辈子早点捡到我。”
我摸着他空袖管里的旧弹片：“嫌我扎针慢？”
他低笑震着胸腔：“嫌少疼了你二十年。”
20 高考放榜擒君高考前夜，宋一野的断腕在抽屉里翻出个铁盒。
褪色的弹壳项链躺在泛黄婚书上，旁边压着张泛皱的《赤脚医生手册》扉页。
那是我当年进考场前撕下的爱是良药亦是止血钳。
他独臂拎着擒君的复习资料晃进院子，军靴踢飞了满地的槐花瓣：“宋擒君！
老子的兵可没教过临阵磨枪！”
君野从葡萄架后探出脑袋，顶着锅盖头学舌：“姐！
爹说你像娘当年，哆嗦得像筛糠！”
擒君的铅笔尖戳破了模拟卷，马尾辫炸成了蒲公英：“宋君野！
再偷我日记本，把你塞灶膛当柴烧！”
我端着绿豆汤跨过门槛时，正撞见爷仨的“三方会谈”。
宋一野单手拎着君野的后领悬在井口，断腕甩着本撕烂的日记：“小子，当年老子端走私窝点都没你这么能扒拉。”
君野攥着半块奶糖狡辩：“我帮姐检查错别字！
她写爹绑的辫子像扫帚，明明是像红旗！”
擒君涨红脸去抢日记本，院角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加入了混战。
宋一野的军靴尖勾起鸡窝里的温乎蛋，稳稳落在我手心：“杨医生，管管你学生。”
我晃着高考倒计时牌冷笑：“宋老师，您的家庭教育课该补考了。”
深夜的台灯晕开暖黄光斑，擒君枕着我的孕检记录本打盹。
宋一野的断腕缠着冰毛巾敷她额头，独臂却在给枪械模型上油。
我踢开他脚边的子弹壳：“胎教说要讲睡前故事。”
他挑眉抽出民兵手册：“第28页，如何快速拆装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爹！”
擒君突然惊醒，笔尖在模拟卷上划出长痕，“作文题是《最难忘的人》，我写你当年独臂拆炸弹……”宋一野的枪茧按在“拆弹”二字上：“改成绑辫子，能多骗两分。”
高考那日，宋一野的军装熨出了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