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我不需要不能依靠的伴侣。
第二天醒来,烧退了。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出租屋里来回踱步。
我在判断,哪些东西要搬走,以及如果搬走,需要几个纸箱。
一年前大学毕业搬进这座房子,只用了七个箱子,现在搬走,恐怕要多一倍。
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法带,比如为了让房间亮堂,我跟房东沟通后,重新粉刷了墙面。
杨勉有时会在客厅加班,为了保护他的眼睛,我淘换了护眼的顶灯。
杨勉不爱逛街,他的衣服鞋子都是我挑的。
厨房里有很多食材。
杨勉肠胃不好,甘草芡实,淮山茯苓,还有五指毛桃,我屯了一大箱,每周弄汤汤水水给他食疗。
这些都留下吧,我用不着。
我一件一件地盘算着,这才发觉,那么多事情,繁乱又琐碎,无聊且煎熬。
但是,磕磕绊绊的,我竟然也都做完了。
为了经营我和杨勉的家,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耗了那么多的心血。
却连雨中的一件干衣服都得不到。
突然悲从中来,我抱着亲手缝的沙发抱枕,嚎啕大哭。
我一直以为,爱情存在在于每一个微小的瞬间。
也是彼此互相的照顾。
我自认为把一颗真心捧给了杨勉,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我很麻烦呢。
我真的如此让他疲倦吗?
哭了一会儿,手机振动起来。
是我爸妈在家庭群里发消息。
他们已经给我买好了礼品,说要寄给我,让我带给杨勉的爸妈。
妈妈长篇大论地嘱咐我:“我们买了最好的烟酒还有茶叶,礼数一定不会出错的。”
“谣谣,去人家家里,机灵一点,嘴巴甜一点。”
爸爸立刻在群里跟上:“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我们女儿嘴巴最甜,人见人爱。”
妈妈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调侃:“那还不是像你。”
看着爸妈一句接一句的拉家常,我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我和杨勉恋爱五年,已经进入了谈论婚嫁的阶段。
按计划,最近我会去杨家拜访。
如果让爸妈知道,我打算和杨勉分手,他们也会为我遗憾的吧。
可是,如果有一根刺扎进了心里,就算再疼,也是要清除的。
否则它只会溃烂化脓,以至于需要刮骨才能疗伤。
看吧,杨勉教会我的,比我想象的更多。
背包坏了,要及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