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奶奶打电话给我时,我才知道翟明朗跑去打了王总。
“文茵,这事儿是不是你让明朗去做的?”
“你说说,当初要是不愿意你们就别搞这种事情,现在合同都签完了你让他跑去打人,我怎么给你们兜底?”
我静静地听着,突然无比心平气和地想要跟她聊聊:“在您心里,是不是只要翟明朗犯了错就都是我教唆的?”
“可我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选择?”
“奶奶,你说的那种事情,有谁会是愿意的吗?”
电话那端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被我噎了几秒,气怒地挂了电话。
两小时后,我还是出现在翟家大宅。
翟明朗跪在大厅,从来干净整洁的衬衫早已布满褶皱,血迹和灰尘混杂,让他往日里的飘逸不羁再也找不到。
叔叔抡着小臂粗的实木棍子往死里打,奶奶看在眼里却并没有阻止。
“我怎么有你这种儿子?
把自己老婆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还亲手害死自己的种?”
“你他妈能做出这种事还知道后悔啊?
跑去王氏集团闹事!”
“没有你老子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好好的?”
见我进门,叔叔扯了扯领口坐到沙发上缓气。
“文茵,这混球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翟明朗,你听好了,外面那些女人你给我断干净,下个月老老实实跟文茵成婚,不要再闹了!”
我打断他的话。
“叔叔。
我来是想跟您商量件事。”
说着,我拿出劳务派遣的合同。
“这是我应聘的一家公司,两周之后我就要去入职了。”
屋里陷入沉寂。
奶奶率先发难。
“文茵,我当年带你回来的时候早就说过,养你就是为了给明朗当媳妇儿,对不对?”
“现在你长大了,怎么着?
翅膀硬了,想忘恩负义了?”
我固执地举着那份合同。
“奶奶,欠翟家的我会一点点还回来,这些年您对我的抚养之恩我无以为报,可我和翟明朗真的不合适。”
叔叔摔了手边的杯子。
“我是死人吗?
你们一个个当着我的面都敢忤逆我了?”
“这门亲事说什么都不可能退,文茵,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别逼叔叔发火。”
我刚想说话,翟明朗侧身靠在茶几上,木头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兹拉声。
“哼,你们说怎么就怎么?
征求过我同意吗?”
“姓王的是我打的,我认,他想怎么样我奉陪!”
“和计文茵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她就算上赶着嫁给我我也不娶!
你们非要逼我我就让翟家家业全部败光!”
叔叔听到这话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拎着棍子不分轻重地打在翟明朗身上。
“我让你自己做主!
逞什么英雄?
没有翟家你连王氏集团的门都进不去,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你是吧?”
翟明朗咬着牙忍痛不出声,硬生生挨了几十棍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