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还记得你娘怎么死的吗?
那年海啸卷走渔船,她抱着你在礁石上漂了三天三夜......这口井是咱渔家的根。”
鸡鸣时分,陈老九咽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指缝间渗出血丝。
望川跪在铸剑炉前,将父亲的血滴在剑坯上,暗红血珠竟渗入铁中,化作一道蜿蜒龙纹。
沙门岛比石塘镇更小,二十几户人家散落在礁石间。
望川踩着海藻覆盖的石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哗啦”水声,像是有人在磨刀。
“小崽子,站那儿别动!”
沙哑的吼声惊飞一群海鸟。
望川看见芦苇深处伸出根竹篙,篙头挑着条三尺长的虎头鲨,鱼鳃还在扑腾。
竹篙主人钻出芦苇,光着的上身布满刀疤,左眼角有道贯穿颧骨的旧伤,正是师叔周横。
他腰间挂着七枚铜铃,走动时发出清脆声响,与传说中“海夜叉”的扮相分毫不差。
“你爹死了?”
周横扫了眼望川腰间的剑囊,铜铃突然齐鸣。
望川注意到他身后的礁石上,摆着七口锈迹斑斑的镇水剑,正是陈家三代人铸的本命剑。
“洋人要炸锁龙井。”
望川递上剑鞘和玉佩,“爹说只有您知道怎么重铸镇水剑。”
周横接过剑鞘,指尖在夔龙纹上停留许久,突然冷笑:“你爹到死都没告诉你,当年他为啥断了右手?
望川一愣。
关于父亲的伤,家里一直说是铸剑时炉爆所致。
周横抓起块礁石砸向海面,惊起的水花中隐约可见水下缠着铁链,末端拴着半截剑柄:“二十年前,你爹和我一起铸第八口镇水剑,眼看就要成了,他却突然用锤子砸断剑身......不可能!”
望川后退半步,腰间剑囊里的三把柳叶刀相互碰撞。
周横从怀里掏出半卷泛黄的图纸:“你看这锁龙井的构造,九道龙纹对应海底九条龙脉,当年你太爷爷为了铸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剑身上,用血肉之躯做锁......你爹是怕陈家绝后啊!”
望川只觉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咳嗽声,眼前浮现出铸剑炉中那道渗血的龙纹。
周横突然拽着他冲向海边,退潮后的滩涂上露出半座石屋,门楣上刻着“斩龙穴”三个大字。
“要重铸镇水剑,得取‘海心铁’。”
周横推开石屋木门,里面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