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深藏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年世兰福子后续+完结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年世兰福子后续+完结

多肉葡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曹贵人莞尔,恭敬再是一服,就道:“如今新人虽入宫,娘娘容色却更胜从前。想必皇上对娘娘也是牵念非常的,这恩宠不断,当然是喜事。”嘁。还真是会说话。要是从前,她确实会心花怒放。年世兰冷冷一笑,索性也再懒得难为曹贵人。“坐吧。”“是。”曹贵人松了口气,另一侧,丽嫔也诚惶诚恐,顺势要坐。“丽嫔,本宫可曾叫你坐下了?”年世兰忽然发话,丽嫔愕然抬眸。“跪在殿中,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不咸不淡一句,丽嫔霎时脸色胀红,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众目睽睽,跪了下来。恰在此时。外头,周宁海似乎是给秀女们送完了赏赐回来,一路嘀嘀咕咕不太开心的样子,前脚刚进殿中,瞧见跪着的丽嫔,就愣了愣。“娘娘......”周宁海话头一顿,僵着打了个千儿。看他欲言又止的...

主角:年世兰福子   更新:2025-04-24 19: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年世兰福子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多肉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曹贵人莞尔,恭敬再是一服,就道:“如今新人虽入宫,娘娘容色却更胜从前。想必皇上对娘娘也是牵念非常的,这恩宠不断,当然是喜事。”嘁。还真是会说话。要是从前,她确实会心花怒放。年世兰冷冷一笑,索性也再懒得难为曹贵人。“坐吧。”“是。”曹贵人松了口气,另一侧,丽嫔也诚惶诚恐,顺势要坐。“丽嫔,本宫可曾叫你坐下了?”年世兰忽然发话,丽嫔愕然抬眸。“跪在殿中,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不咸不淡一句,丽嫔霎时脸色胀红,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众目睽睽,跪了下来。恰在此时。外头,周宁海似乎是给秀女们送完了赏赐回来,一路嘀嘀咕咕不太开心的样子,前脚刚进殿中,瞧见跪着的丽嫔,就愣了愣。“娘娘......”周宁海话头一顿,僵着打了个千儿。看他欲言又止的...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年世兰福子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曹贵人莞尔,恭敬再是一服,就道:“如今新人虽入宫,娘娘容色却更胜从前。想必皇上对娘娘也是牵念非常的,这恩宠不断,当然是喜事。”
嘁。
还真是会说话。
要是从前,她确实会心花怒放。
年世兰冷冷一笑,索性也再懒得难为曹贵人。
“坐吧。”
“是。”
曹贵人松了口气,另一侧,丽嫔也诚惶诚恐,顺势要坐。
“丽嫔,本宫可曾叫你坐下了?”
年世兰忽然发话,丽嫔愕然抬眸。
“跪在殿中,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
不咸不淡一句,丽嫔霎时脸色胀红,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众目睽睽,跪了下来。
恰在此时。
外头,周宁海似乎是给秀女们送完了赏赐回来,一路嘀嘀咕咕不太开心的样子,前脚刚进殿中,瞧见跪着的丽嫔,就愣了愣。
“娘娘......”
周宁海话头一顿,僵着打了个千儿。
看他欲言又止的紧张模样,年世兰便道:“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是......”
周宁海矮了矮身,放缓语气,说道:“今日去送赏赐,没想到,这新进宫的秀女里头,安答应虽出身寒酸,却比有些人懂礼得多。”
安答应?
安陵容?
记忆中,浮现出个怯生生的胆小面庞。
这小答应,面对她的刁难欺压,向来只敢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看着她又不敢说话,年世兰自己都觉得欺负得没意思。
“懂礼?”年世兰一挑眉,竟觉得有些新鲜。
“娘娘是不知......”
周宁海絮絮叨叨了起来,白眼都翻上了天,不屑道:“那夏常在心气可大了呢,奴才送赏赐过去,她还说咱们送的没有皇后娘娘送的料子好。”
“殊不知这宫里的赏赐,那都是咱们翊坤宫挑剩下了才有皇后的份。她还要立马裁了皇后给的料子做衣裳,当真没眼光!”
“那轻狂样子,还不如安答应呢。得了厚赏高兴得千恩万谢,还说想来给娘娘磕头!”
话音才落,殿内便有轻笑声。
年世兰也不禁莞尔,心知周宁海这是知道自己不高兴,特意提一句安陵容的“小家子做派”来叫她高兴。
新进宫的妃嫔,尚未觐见皇后,哪能先给妃嫔请安呢,这是不合规矩的事情,安陵容出身不好,恐怕也没得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自己的赏赐于她而言,确实格外珍贵些。
“行了。”
年世兰打发周宁海道:“瞧你这促狭样子。她既是懂事的,指不定以后比夏氏还有用些,退下吧。”
“是!”
周宁海打着千儿欢欢喜喜退下,临走时又不忘偷偷看一眼丽嫔。
这一眼,丽嫔瞧见了。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年世兰与曹贵人闲话几句,瞧着丽嫔晃晃悠悠跪不稳当了,这才懒洋洋发了话。
“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悠悠然起身,年世兰转身离去,始终没再搭理丽嫔一句。
丽嫔跪在殿中,先前外头来来往往不少奴才经过可都瞧见了,周宁海取笑安陵容时,以丽嫔浅薄的心性都没笑,可见这跪,对她打击挺大。
至少很伤脸面。
是该让丽嫔记住些教训了。
曹贵人闻言匆忙告退,又赶紧过去搀扶丽嫔,丽嫔身子一软,如蒙大赦似的靠在曹贵人身边,望着年世兰背影,抿了抿唇。
寝殿内。
颂芝为年世兰端上花茶,又端出一副点翠头面来,笑吟吟道:“娘娘累了,先喝口茶。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头面,您瞧瞧。”
“明日新晋宫嫔拜见皇后,娘娘可要打扮得艳丽一些,才能艳压群芳,震慑住那群不安分的小蹄子呢!”
不安分的小蹄子?
年世兰嘴唇微抿,瞧一眼颂芝,见她愤慨的模样,不禁道:“打扮么,是该打扮得好些。不过,不是为了她们。”
“嗯?”
颂芝不解。
“是为了皇后那个老妇啊......”
幽深一句,年世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感觉娇艳的面容之下,早已藏着愤恨与血泪。
另一头。
曹贵人扶着丽嫔才一出了翊坤宫,便劝道:“娘娘病才好,又赶上新人入宫,难免心情不好。今日之事,丽嫔姐姐,你也别往心里去。”
丽嫔膝盖疼得厉害,被搀扶着十分勉强才上了肩與,一听这话,偏头就骂道:“娘娘她从未如此重罚过本宫!”
“本宫不过是看不惯莞常在刚进宫就能住承乾宫那样的好地方!娘娘难不成也能容忍?本宫这么做一举两得,有什么错!”
一顿咆哮,丽嫔也顾不得在场还有不少路过的宫女太监,对着曹贵人就立即发作了起来,一通谩骂,自然都是冲着甄嬛去的。
“......”
曹贵人闻言大惊,忙提醒丽嫔失言了,丽嫔却压根儿听不进去,一路回宫都在嘀嘀咕咕埋怨着。
无奈,曹贵人眼看着前头都要到丽嫔的住处了,只好再最后叮嘱。
“华妃娘娘行事深谋远虑,自有她的顾虑。娘娘下回若想行事,还是先问过华妃娘娘吧。”
“哼。”
丽嫔冷哼一声点头,曹贵人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话来,实在不知丽嫔听进去了没,可瞧着丽嫔已经转身回宫,到底是没法再劝下去。
“唉。”
一声长叹,曹贵人也深觉无奈,同时心底里也浮现出一丝疑惑来。
华妃娘娘病愈后,瞧着性子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了呢。
第二日的景仁宫中。
年世兰姗姗来迟,殿内跪满了一众新进宫的嫔妃们,她只瞥了一眼,视线就落到了皇后的脸上。
“本宫来得不算晚吧。”
一句略带笑意的话,背后却藏满了恨与泪。
皇后矜持微笑,唇角收敛着冷意,那佛口蛇心的模样,实在是与年世兰记忆中如出一辙!
哼!
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殿内跪着的嫔妃们已然意识到年世兰的到来,纷纷转身跪下,行礼道:“给华妃娘娘请安。”
略几句寒暄,便到了行礼的时候。
“众小主向华妃娘娘行礼!”
江福海一声喊后,众人再次齐齐跪下。
年世兰目光扫过,视线停留在甄嬛与沈眉庄身上片刻。
“你可知那欢宜香里......”
霎时间,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来,年世兰呼吸略有凝滞,一时间都忘了叫甄嬛等人起来。

年世兰送走皇上,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压力真大。
瞧着消失在影壁后的那一抹明黄色身影,年世兰不由的感慨,从前,她从未觉得与皇上相处,需得如此小心翼翼,甚至是,战战兢兢。
终究是不一样了。
回头,年世兰迎上颂芝略有些古怪的目光,无奈一笑,心知方才自己反常的表现,不光是皇上觉得奇怪,以颂芝对她的了解,必然也会觉得不对劲。
“皇上不喜敦亲王。”
年世兰板着脸,严肃道:“瞧瞧老八老九的下场。敦亲王,迟早也会如此。咱们与他牵连太深,不会有好结果。”
颂芝瞳孔一缩。
阿其那,塞思黑。
“可是年大将军......”
颂芝不由担忧。
“替我书信一封,我要再见见哥哥。”
年世兰闭了闭眼,她想,上回自己与年羹尧相见时说的那些,看来一时还没什么效果。
任重而有道远呀。
她长出一口浊气,不过想起方才皇上还算满意的神色,心想,如今做的这么多,到底不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的。
腊月里时,敦亲王福晋进宫了。
席间,年世兰戴上了皇上新赏赐的一串珍珠项链,敦亲王福晋请安时瞧见,脸上立时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珠子,瞧着倒不像是妾身送与娘娘的。”
敦亲王福晋含笑说着,脸上颇有些自信。
南珠圆润晶莹,瞧着比东珠光洁不少,颗粒也更为硕大,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年世兰这会儿戴的这一串,是不如敦亲王府送去的。
“确实不是。”
年世兰爱惜地摸了摸脖颈之上戴着的项链,含笑道:“你送给本宫的南珠固然珍贵,比起东珠而言,还是差了许多。”
这话一出,敦亲王福晋脸色就是一变。
那可是南边进贡来的上好南珠,哪里差了?
“王府所赠南珠,乃是儋州沿海渔民潜入深海所得,十分难得。”敦亲王福晋略有些不满地辩解了一句。
年世兰微微一笑,又道:“再难得,也比不上这‘上用’的东珠。福晋不是不晓得,太后、皇上与皇后的朝服上镶嵌的珍珠,皆为东珠。”
“本宫虽不能身穿镶嵌东珠的朝服,但皇上赏赐珍珠链子,也足以彰显对本宫的宠爱了,本宫自然更加喜欢。”
“故而,王府所赠,本宫已然束之高阁。倘若福晋觉得可惜,本宫也可以还给福晋,福晋带回去,另作他用。”
这话,其实不太客气,以敦亲王福晋的骄傲,实在是大大地得罪了她。
可年世兰也没法子。
她想要渐渐与敦亲王府断了往来,这一次,便是个契机。
果然。
如年世兰所想,一向自视颇高的敦亲王福晋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冷着脸,缓缓起身对着年世兰服了服。
“既是王府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娘娘若是不喜欢,啊怕是丢了,妾身也觉得没什么,并不会觉得可惜。”
敦亲王福晋神色淡淡,俨然那一匣子在旁人眼里价值连城的珍珠,在她眼中也不过寻常之物。
“妾身身子不适,便不多留,告辞了。”
说着,她就要走。
“也好。”
看着敦亲王福晋离开的背影,年世兰轻轻叹息,悠悠地对着她道:“本宫自会处理的。”
“......”
闻听此言,敦亲王福晋的身子晃了晃,搀扶着身侧丫鬟的手,飞快地跨过门槛,消失在了视野里。
“娘娘......”
颂芝有些担忧。
今日,可是大大地得罪人了。
“无妨。”
年世兰摇摇头,事到如今,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天下,这大清的主人,到底是谁。
想要屹立不倒,眼下能依靠的,只有他。
“将今日本宫与敦亲王福晋闹得不愉快的事情传出去。”
年世兰看向颂芝,吩咐道:“再让周宁海,把前些日子敦亲王府送来的那一匣子珍珠拿去太医院。”
“告诉太医院,磨粉入药也可,拿去做别的用途也罢,本宫是不想再瞧见它们了。”
颂芝颔首应了,不免啧舌。
太可惜了呢。
接连几日,年世兰都有些郁郁寡欢。
她发愁的,也不过是年家的那些事,颂芝伺候她,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恰逢这日天晴,颂芝便变着法子的,想要哄了年世兰出去走走。
“这个时节,水仙开了呢,娘娘可要去瞧瞧么?若有喜欢的,奴婢带回来给您搁在屋子里,香气也是十分宜人的。”
颂芝语气温柔,声音婉转,又道:“从花房出来,不远就是御花园。这会儿,倚梅园里的红梅兴许也开了些。”
倚梅园。
年世兰心头跳了跳,想起一些往事。
“也好。”
她索性答应了,不辜负颂芝好意。
外头,雪后初晴,难得的晴朗,天空一碧如洗,年世兰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走得慢慢的,仿佛随处都能闻到淡淡的腊梅花味。
清新淡雅,十分好闻。
是该出来走走。
她看着蓝天,心想,一直憋在屋子里自己瞎捉摸,这人确实是都有些要闷坏了。
一路往花房去,颂芝都在兴致勃勃地和年世兰说着,这会儿花房有什么稀罕的花儿来逗年世兰开心。
二人说说笑笑,眼看着前头就要到花房了,不远处,一抹花花绿绿的人影,正带着一个宫女,从年世兰前头过去。
她走得极快,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不大高兴。
嗯?
那身影,年世兰觉得眼熟。
再一听......
是夏冬春。
“哼,好她个丽嫔,不就仗着身份比我高那么一些,就一味地作践我么!凭什么我喜欢那一盆花,她非要和我抢?”
夏冬春咬牙切齿,骂道:“不过也是个不得宠的女人罢了,皇上久不见她,还把气撒到我身上!”
“都怪她和华妃,要不是她们从中作梗,我会住不进承乾宫去?”
“皇后娘娘都说了,她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过了,偏偏皇上不答应。这宫里,还有谁能和我过不去?”
“还不是丽嫔么?她自己没能住进去,就不想让我也住进去!而且,她又是华妃的人。这事儿,必是华妃指使的!”
夏冬春一股脑骂完,还不满意地踢了几脚道路两旁摆着的盆栽。
年世兰听得呆了呆。
这......
隔墙有耳。
她们俩,就隔了一堵薄薄的影壁,影壁还是镂空的,年世兰都觉得,夏冬春随时会瞧见她。
没想到,夏冬春不仅仅没瞧见,还不管不顾的骂了这样许多。
太蠢了。
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只是。
后帮夏冬春说过情,帮夏冬春住进承乾宫?
年世兰冷笑,她可不相信,皇后能这样好心!
也唯有夏冬春蠢成这样,偏信皇后的鬼话,一味的把自己当成敌人。
正想着。
脚踢盆栽心中不满的夏冬春继续骂道:“华妃也不过是仗着家世才得了些宠罢了!哼,我进宫这些日子,她侍寝的次数还不如我呢。”
“可见,再过不久,皇上也怕是要忘了她这号人了!”
这话就太过嚣张些了。
夏冬春才一说完,似乎是她身边的宫女,已然觉得不妥,忙不迭道:“小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给人听见!”
“蠢货!”
夏冬春抬手就打了那宫女一下,冷笑道:“谁能听见?华妃又不在这里!”
“......”
她还真的在。
只是时过境迁,年世兰如今听见这些大不敬的话,一时倒不觉得生气。
颂芝却不同。
她眼里一贯是揉不得沙子的,最最不容许的,便是有人说年世兰的不好。
“哟,这不是夏常在么?”
颂芝已然走了出去。
冷着一张脸,就这么到了夏冬春的跟前,娇小的身子,抬眸看着比她高了好些的夏冬春,甚至没有因为身份,而表露出丝毫的尊敬,哪怕是面子上的。
“奴婢就说呢,大老远的,一直听见有人提起咱们华妃娘娘。怎么?夏常在便是这样想念咱们娘娘么!?”

沉默片刻。
皇后端坐上首,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以为年世兰恨极了这些刚进宫即将与她分宠的嫔妃们,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瞧,华妃妹妹看这些新进宫的妹妹们也看得呆了呢。到底是年轻娇艳,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
尤其是皇上。
年世兰听出话外音来,回过神,深深看一眼皇后,抿唇笑道:“这是自然。尤其是这人呀,哪怕上了年纪,也该多多看些鲜艳事物。”
“即便容颜青春不再,心态也能年轻些。皇后,你说是不是?”
哼。
要论年纪,她还能输给皇后不成!?
“......”
皇后果然笑容一僵,好歹是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笑吟吟看着仍跪着的一众妃嫔道:“这是自然。”
“都还拘着礼呢。华妃妹妹,还是让她们起来吧!”
年世兰回头,瞧着拘谨且忌惮她的小主们,不由的轻叹道:“都起来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回忆这一把刀,催得她心肝疼。
上首。
剪秋为皇后端来茶盏,皇后抿了一口,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年世兰的脸颊,始终带着一丝疑惑。
嗯?
年世兰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目光,才侧头去看皇后,皇后却看向了甄嬛,十分关切地问道:“莞常在住在碎玉轩里,可还习惯么?”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好端端的承乾宫......”
啧。
果真是不怀好意。
年世兰才这么想,皇后又看向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修缮好了,也该早早叫莞常在搬回去住才好呀!”
还想着膈应自己呢?
可惜,这种伎俩,对于如今的她,已经不管用了。
年世兰眯了眯眼,回头对着甄嬛,便莞尔道:“莞常在放心,本宫会叮嘱内务府手脚麻利些的,也好叫你能早早搬进承乾宫里。”
“上承天恩,为皇家绵延子嗣。”
话,是对着甄嬛说的。
年世兰的眉眼,却只看着皇后。
皇后立即怔住,先前的那一丝疑惑,此刻几乎都化为了藏不住的震惊了。
耳侧,也有甄嬛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她道:“碎玉轩很好,臣妾住得习惯,其实不必麻烦挪动的。”
“不麻烦。”
年世兰懒洋洋的,看着皇后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是让底下人收拾东西搬过去而已。”
“皇后一片心意,莞常在莫要辜负了才好。”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使是甄嬛心中再觉得不安,也只是默默一叹,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好意。”
嘶。
一下子,殿内便有些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不少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去看甄嬛,更有甚者......
“华妃娘娘还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惺惺作态给咱们看了。富察姐姐,你说是不是?”
夏冬春拉了拉身侧的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瞳孔猛的一缩,被夏冬春这话几乎吓得个半死,立马动了动袖子,甩开了夏冬春扒拉着她的手。
这一幕,这细碎的说话声,自然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耳朵。
瞧着夏冬春这蠢货的模样,年世兰噗嗤一笑。
这一笑,略有些骚动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后亦是在听见夏冬春的言语以后皱了皱眉,看向年世兰,问道:“华妃妹妹为何忽然发笑?”
“自然是因为听见了好笑的话。”
年世兰笑吟吟地看着夏冬春,用手一指她,示意她出列,便问道:“你觉得本宫是在惺惺作态?”
夏冬春大惊。
她,她那么小声的嘀咕怎么都被华妃听到了!?
年世兰又不聋。
上一回,夏冬春可就已经嘀咕过了,事后她索性赏了夏冬春一丈红,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回么......
她忽然觉得,留着夏冬春,真正头疼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华妃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夏冬春好歹不是个全然的蠢货,忙装出憨傻模样来,否认道:“臣妾是说,娘娘宽宏大度,事事考虑周全!”
“承乾宫真是个好地方呀!”
年世兰心念一转,挑眉问道:“哦?这般好,看来夏常在十分喜欢承乾宫了呢。”
“那是自然!”
夏常在猛一点头,顺坡就驴道:“臣妾可喜欢了呢。可惜,臣妾没有莞常在这么好的福气。”
语气还酸溜溜的,埋怨似的看一眼甄嬛,又偷偷看皇后。
饶是早已惩处过夏冬春一回,年世兰仍是被逗得笑了。
转头看向皇后,只见皇后脸色颇有些阴沉,显然是对夏冬春十分不满了。
“原来夏常在想住承乾宫呀!”
见此情景,年世兰趁热打铁,就道:“这有何难?本宫听闻,那日皇后宫中的江福海给夏常在送东西的时候,你们二人聊得颇为投缘呢。”
“想来,这也是皇后觉得你合眼缘的缘故了。夏常在既是想挪个住处,倒不如求求皇后娘娘。”
“说起来,莞常在的住处,不也是皇后娘娘拟定的么?”!?
夏常在惊讶看向皇后,眼里充满了期盼。
“......”
皇后的脸都快黑沉得跟个锅底似的了,还来不及说话,年世兰已然缓缓起身,道:“说了这么会儿的话,臣妾也乏了,便先告退了。”
转身之际,年世兰路过夏冬春身侧时,甚至还用一种“鼓舞”的目光去看了一眼夏冬春。
夏冬春眼神再度坚定,甚至都快感激上自己了。
景仁宫外,蓝天一碧如洗。
年世兰搀扶着颂芝的手,一路绕过御花园,才回了翊坤宫里,前脚不过刚到,后脚周宁海就过来禀报,丽嫔和曹贵人来了。
又来?
一挑眉,年世兰端然坐到了主殿的上座上,宣了二人进来,便见曹贵人一脸喜气,嘴角都带着笑。
“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吧。”
年世兰瞧着曹贵人这样子,便知她多半是来说方才自己离开以后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情了,便问道:“什么事这样高兴?”
“还不是那夏常在么......”
曹贵人轻轻一笑,娓娓道:“娘娘一走,夏常在便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去,拉扯着皇后娘娘的衣裙。皇后娘娘不肯,夏常在还不撒手呢。”
“咱们一众姐妹都在,夏常在为了能住进承乾宫那也真是拉得下来脸,还说只要能住进去,以后一定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皇后脸色难看极了,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竟命江福海去拉拢了这么个蠢货!”
“不仅是皇后,莞常在脸色也难看得很,杵在那儿,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是臊得慌!”
“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实在是被缠得烦了,命人打发了夏冬春离开,夏冬春依依不舍,哭丧着脸走的,临走时,还恶狠狠瞪了一眼莞常在呢。”
“倒像是觉得,她没能住进承乾宫,是莞常在抢了她的似的!”
曹贵人说完,便掩嘴笑了起来。
年世兰能想得出那场面,会心一笑的同时,却见底下的丽嫔冷着脸不说话,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黄规全离宫那日,长街上萧索寂寥,几乎无一人。
他背着小小的包袱,回头望着这深深的宫闱,眼里有不舍流露而出,到头来却只徒留一声无奈的叹息。
年世兰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将一切收入眼底,示意颂芝,可以去送送他。
寒风呼啸。
周宁海为年世兰递上披风,在身侧,小声道:“娘娘,这儿冷,咱们要不去一个避风的地方?”
年世兰偏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周宁海,眼神凌厉。
周宁海身子猛然一缩,眼中有些惶恐,像是在思索,他刚刚那话,是否说错了。
“周宁海。”
年世兰冷冷唤了他一声,似笑非笑,问道:“你知不知道,本宫为什么非要赶黄规全出宫。”
视线望向远处。
黄规全见着颂芝来,也瞧见了远处的年世兰,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停磕头恳求颂芝。
可惜。
也不知颂芝对他说了什么,黄规全眼里的希冀渐渐消散,只剩下失望,接过颂芝递给他的包袱后,再对年世兰磕了一个头,便转身离去了。
见到这一幕,周宁海有些恐惧。
“黄规全坏了事,自然是要受罚的。”
他小心翼翼说着,年世兰颔首。
“这话不错。”
年世兰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周宁海脸颊,想起从前自己落魄时,翊坤宫树倒猢狲散,皇后将宫里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加审问。
周宁海,可是将一切都给招供了。
“在这宫里,但凡想要仰人鼻息过日子,除了要有能力办好事,令人满意以外,还有两个字,也十分重要,你可知道?”
语气森然。
周宁海浑身一抖,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丝杀鸡儆猴的意味来了。
他的头愈发低垂,不敢再看年世兰,年世兰只听他嗫嚅道:“奴才不知。”
“忠心。”
年世兰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离开了。
回到翊坤宫,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在外头吹了一阵风,年世兰身上都寒噤噤的,颂芝命人端了炭盆过来,又上了茶水点心,在侧陪伴着。
年世兰看着炭盆里燃烧着的小火苗,发着呆想了会儿从前的事情,便问颂芝道:“咱们宫里,是不是有个叫做肃喜的太监?”
她若记得不错,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心腹。
却在她失势以后,去碎玉轩纵火被抓,事后肃喜还说,一切都是年世兰指使他的。
也不知他是不是被甄嬛收买了。
总之,不能留。
“肃喜?”
颂芝稍微怔了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便道:“是有个叫肃喜的。是在外头负责洒扫的。”
“娘娘好好的,怎么问起他来了?”
洒扫太监。
那是连内殿都不能进来伺候的,年世兰几乎都记不得他的样貌。
“没事。”
年世兰摇摇头,想了想,道:“打发了吧。”
颂芝有些意外,但一句也不曾多问,点点头,只道:“是。”
两日后,十一月初始,京中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今年冬日似乎来得格外早些,这雪,也悄然而至。
翊坤宫内铺上一层银色,院墙角落的腊梅花也挂了花苞,即将开放。
天儿一冷,年世兰就懒怠出门,躲在屋子里靠着暖炉,听着颂芝有一搭没一搭讲着有趣的事儿。
便是在这时,外头周宁海进来禀报,说是沈贵人和安答应过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
颂芝诧异无比,直接问了周宁海这么一句。
年世兰同样抬眸,以疑问的目光看向周宁海。
“沈贵人做了点心,说是送来给娘娘尝尝。”
周宁海自己也觉得古怪,察言观色后,问道:“娘娘若是不想见她们,奴才去打发了?”
“不。”
年世兰坐直了身子,觉得有趣。
好笑。
那日之事后,年世兰虽“撒娇撒痴”的令得皇上不曾迁怒他,甚至还暗暗埋怨上了皇后。
但,年世兰也仅仅只是左右了皇上的想法而已。
宫里人十有八九都觉得,是她因着账本之事记恨沈眉庄,才令周宁海在送去给沈眉庄的衣裳里头藏了针,使得沈眉庄受伤。
沈眉庄是被她害了的。
这下倒好。
沈眉庄还做点心带给她。
“让她们进来。”
说着,外头沈眉庄与安陵容很快便撩了门帘进来,在门口暖好了身子,才走到年世兰跟前行礼。
“臣妾见过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礼,是大礼,二人格外客气。
年世兰轻轻一笑,示意她们坐下,沈眉庄送上点心来,里头装着的,是她最为擅长做的藕粉桂花糖糕。
“前些日子桂花开时,在宫里摘的规划。晒干以后存了起来,正好拿来做藕粉桂花糖糕。”
沈眉庄面上尽是端庄得体的笑容,说道:“冬日天寒,人懒得动弹,吃东西也总觉得腻味。”
“这点心香甜不腻人,盼着娘娘能喜欢。”
话亦是好听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年世兰便令颂芝端了过来。
桂花清甜,藕粉香软,二者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年世兰最近是没什么胃口的,烦心事太多,吃不下。
就连她从前最喜欢的蟹粉酥,也总是因着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而渐渐变得不爱吃了。
藕粉桂花糖糕,不太甜,她倒是觉得还不错。
“尚可。”
年世兰吃了两块,便没再继续吃,看着眼前二人,直截了当问道:“说吧。今日来找本宫,还有什么事?”
账本之事后,皇上对皇后有些失望。
约莫年世兰的那些挑拨之语多少也有些作用,皇上觉得,皇后久不管后宫之事,这会儿处理起来,难免不得力。
便让沈眉庄在协助皇后之余,若有不懂的,可以来翊坤宫向年世兰请教。
沈眉庄那儿,听见年世兰这么问,脸上的笑容略微讪讪了那么三分,踟蹰一下,才含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想,跟娘娘道个歉。若非臣妾急躁,事情也不至于闹大,险些令娘娘和皇上弄得不愉快。”
“还有黄公公,他原本不至于离宫的......”
沈眉庄心里还是惶恐的。
她总觉得,从前未曾进宫时,听过的那些关于“华妃跋扈、不容人”的说辞似乎并没有那么融洽。
华妃娘娘瞧着,是高不可攀,但对她们这些人总是淡淡的,似乎也懒得针对。
倒不是那么不容人。
她想着,初入宫中,实在不必树敌。
“给本宫道歉?”
年世兰原以为沈眉庄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道歉,是她没想到的。
这宫里,还没什么人给她道过歉。
倒是她自己,从前做的坏事不少,真正该道歉的那个人,是她。
而且她对沈眉庄......
“没什么好道歉的!”
年世兰又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和烦躁,面上则是露出一副凶巴巴的姿态来。
“本来也是黄规全自己不仔细,害得你受伤,被赶出宫,也是咎由自取!”
年世兰看着沈眉庄古怪迟疑的眼神,愈发觉得不自在了起来,说道:“罢了。你伤势既是好了,能出来走动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本宫乏了,跪安吧!”
跪安来得太快,沈眉庄又愣了愣。
这回安陵容倒是反应了过来,低声唤了沈眉庄,二人这才起来,离开了翊坤宫。
翊坤宫内,年世兰自然是浑身的不自在。
这两个人,从前算得上是她的仇人,现在一改态度,又是小心又是客气的,还道歉,哪哪都奇怪!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很快,年世兰自己也笑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重活一世,她本来想的也是改变从前的那些事,现在改变了,别人对她流露出善意,她反倒是不习惯了。
说到底,还是她从前人缘太差,人人都讨厌她导致的么?
实在挺可笑。

众目睽睽。
皇后虎视眈眈,目光里无不掩饰笑意,沈眉庄小心翼翼,有些进退维谷害怕惹怒了年世兰。
底下众嫔妃,大多带着打量目光看戏,安陵容倒是眼里有几分担忧,奈何人微言轻,嘴唇轻轻动着,也无法说什么。
年世兰自己,可不会怯场。
她只是轻笑,不屑去看皇后快要暴露出来的“小人得志”模样,只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剪秋身前。
剪秋下意识后退,俨然一副被年世兰的气势给震慑到的样子。
年世兰只拿了皇后先前递给剪秋的账本。
“皇后口口声声,说不信本宫会做这样的事,却怎的都不把账本交给本宫,叫本宫能仔细看看,分辨一二呢?”
年世兰毫不避忌,直接指出皇后险恶用心。
皇后一口气险些没提起来,好歹是扶住了剪秋,这才语重心长道:“这件事,兹事体大。”
“本宫也是一时情急忘了给你。更何况,你要解释,本宫又如何会不听呢?”
语气,已然软了下来。
“是么?”
年世兰拿回账本,懒得再看皇后,只道:“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本宫记不太清,回去仔细想想,定会给皇后一个答复的。”
皇后不语。
她只是扶着剪秋,用一种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年世兰。
底下嫔妃,大多都如此。
也是。
年世兰看得心中明白,她管后宫这么多年,手腕如何,众人心里都有数,想要抹平这件事,还不简单?
还真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呢。
心中腹诽,年世兰却已端然坐在太师椅上,抬头看着眼前的戏台子,淡淡道:“本宫若要弄虚作假,这些年早有无数机会,何必现在才来惺惺作态?”
“皇后要是不放心,不如叫剪秋盯着本宫?”
这话,年世兰说得真心,同时又带着几分讥诮的嘲讽意味在里头。
皇后亦是无言以对,也拉不下脸来这样针对华妃,语气便更软了三分,道:“哪里的话!”
“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也实在是账目太久,有些混淆了。如今拿出来整理,想要弄清楚罢了。”
“你都这么说了,也只好辛苦你了,华妃妹妹。”
皇后说着,也跟着坐下。
年世兰不咸不淡,道:“宫中事务,本来就是本宫管惯了的,早已是轻车熟路,担不上辛苦二字。”
......
皇后笑容愈发淡薄,到最后,只是回头对着进退两难的沈眉庄道:“先回去吧,戏也快开始了。”
“是。”
沈眉庄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开,逃开了这是非之地。
南柯记,缓缓呈现在年世兰眼前。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越是显赫就越是登高跌重。人去楼空,谁还管嫡庶贵贱?谁还分钱财权势,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登高跌重,人去楼空,再多钱财权势,都是南柯一梦。
甄嬛当日的话语,伴随着这一出戏,浮现在年世兰的耳畔,她心中唏嘘,原来那时,甄嬛早已一语成谶。
她此刻眼前,这一出南柯记,倒不光是为了嘲讽一句皇后,更是为了警醒如今的她自己。
戏结束了。
回宫时,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停了。
秋雨寒凉,打得树枝丫上那些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叶子落了一地。
年世兰的心境也仿若这雨后一般,一眼望去,只剩枯槁。
她似是轻叹了一声。
才一声。
颂芝原本还在一旁摆弄桌案,一下子,凑到年世兰身侧来,嘀嘀咕咕的,便唠叨了起来。
“娘娘做什么叹气?可是不高兴黄规全还没把蟹粉酥送来么?这蹄子,办事愈发不利索了。娘娘别急,奴婢去催催。”
“对了,炭盆要点上么?虽说咱们娘娘身强体健一贯是不怕冷的,但也快入冬了,娘娘该保养好才是呢。”
“蜂蜜水也泡好了,娘娘喝吧。”
......
年世兰都没来得及再多想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面前,蜂蜜水的隐隐热气混杂着甜香味已经扑面而来,还有的,便是颂芝的轻轻笑意。
“知道了。”
她状似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心,却跟着这蜂蜜水一块儿甜了许多。
唔,倒也不算太差。
年世兰想,这宫里,她到底不是孤苦一人,至少还有颂芝呢。
“蟹粉酥就不必了。”
年世兰转头看向颂芝,道:“不过,有一样你说得对。天儿冷了,本宫想吃些热乎的。吩咐下去,今晚煮锅子吃吧。”
颂芝最喜欢吃锅子,她听得眼前一亮,欢欢喜喜就下去吩咐了。
入夜后。
四下寂寂,年世兰这才得空翻看账本。
历经两世,这又是皇上刚登基时候的事情了,年世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在颂芝的提醒之下才想了起来。
“仿佛是那时候腊八节施粥的事儿呢。”
提起这个,颂芝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高兴,她道:“皇上初登大宝,宫里诸事繁杂,一股脑都是娘娘在处理。”
“皇上那时怕娘娘忙不过来,就让皇后娘娘帮衬着施粥。谁知半路上皇后只道头风发作,叫内务府协理。”
“内务府拨下来的银子不够,还是娘娘拿了自己的银子补贴的呢!故而这账目上,才稍微混淆了些。”
“皇后真是好大的脸,想要施粥,又不给够银子,娘娘自己拿钱补贴,现在还说娘娘做假账私吞宫中银两!”
......
年世兰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儿。
她那时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向皇后伸手要银子,也不想刚刚登基的皇上烦心这些后宫琐事,便自掏腰包。
账目,是没那么清晰的。
只是,要说多么混淆,却也与她记忆里的有些不同。
等等!
“呵。”
年世兰冷笑,反手“啪”一声将账目合上,早已是心中了然,不由道:“本宫说呢,今日皇后来得这样早,沈贵人又来得那样晚。”
“偏偏绘春毛毛躁躁,急急问沈贵人怎么回事。原来是想借沈贵人之手,向本宫发难呢!”
沈眉庄不是莽撞之人。
年世兰想,她必是看出账目有问题,想私下先和皇后商议一二,自然不愿一上来就“得罪”自己的。
偏偏绘春大喇喇的,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就问了起来,沈眉庄只好回答,皇后再“恰巧”回来,令得事情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真是好算计!”
年世兰眯了眯眼,再看那账目,更是了然问题出在了哪儿,便道:“皇后故意模糊细节,也是在赌本宫还记不记得这事儿了。”
“自然,事后成与不成,她都可以推到沈眉庄的身上,说沈眉庄理账时没弄清楚,这才出了误会,叫本宫记恨上沈眉庄。”
若事成,自己忘了,无法解释,皇上肯定会迁怒自己,自己也会恼了沈眉庄。
若不成,皇后把责任推到沈眉庄身上,只说是沈眉庄弄错了,自己最后记恨的,还是沈眉庄。
一石二鸟。
皇后嫌恶沈眉庄干涉六宫之事,想除掉她,便是找了这个么机会,来借自己的手。
颂芝听得大惊。
“皇后这老妇,心思果然狠辣!”
老妇!?
年世兰满意颔首,唇角微微翘了翘,不以为意道:“她会的,也就算计人心这么一招了。”
“可惜,她总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才屡试不爽。只是这一回么......”
年世兰可不会再上当了。
沈眉庄?
她才懒得去记恨呢,哪个是真正害她到今日的人,她分得清楚!
“那......”
颂芝想了想,犹豫着又问道:“娘娘打算如何?”
“说清楚也就是了。”年世兰淡淡道:“她想借本宫的手对付沈眉庄,本宫才不会顺了她的心意呢!”
“她自己讨厌的人,就由她自己出手好了。但愿么......她别露出什么马脚才是。不然要是被本宫抓到......”
哼,皇后!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