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嗓子眼,吐之不出,咽之不下,别别扭扭的。
他张了张口,想吐出些什么,但还没有等他打好腹稿,那涌动的人群将他送入了诊所里,转眼间,那个没有礼貌的年轻人已然没有踪迹。
柳杏林颇有些愤懑,但他已经没有功夫再想些什么,他的目光被诊所的门吸引。
那是道大黑木门,黝黑的让人心慌,恍惚间,柳杏林只觉得这道门像极了话本小说里那妖怪的深渊巨口,那传说中的洋诊所正蠕动着将人往里吞。
这种诡谲阴冷的感觉在他看见院子里悬挂着的白布条,和那掀开白布帘子进进出出身穿白衣,头戴白色帽子的人之时达到了顶峰。
柳杏林掐了自己一把,回过神来的他才仔细打量起来敌人的大本营。
原来,那些让柳杏林不舒服的布条只是起到隔开病人的效果。
自从那洋医生露出那一手使得断皮重生的神迹后,前来问药的人便越来越多,还别说还使出了义诊的手段,使得原先的床位已经不够了,这才在院子里临时用布帘子隔开数个空间,勉勉强强地用作新的床位,容纳越来越多的人。
柳杏林定睛一看,那在各个用布分隔出来的小房间里游走的像极了白无常——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区别仅仅是将红色十字架代替了“一见生财”的字样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洋医生们罢了——也就是他的对头。
虽然惊叹于这处的受欢迎程度,也佩服洋医生的拉客手段,但他还是觉得那满天飞舞的白色不吉利极了,那些洋医生的表情在层层布匹辉映下显得冷硬极了。
这般想着,刚觉得低人一头的他又觉得这些东西真的是上不了台面,他还是自信的。
人群依旧推推嚷嚷,人群依然吵闹的,一声大过一声,导致习惯了的柳杏林被推搡着进入了内院,阴差阳错下被带到了一群围着的人的面前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得益于洋医生极强的吸引力,这排队的男女老少都不约而同地使出了投胎的架势,使出了吃奶的架势,不知道谁推了谁,不知道谁踩了谁,不知道谁的腿碰倒了椅子,也不知道谁的手先着地。
总之,人们噼里啪啦像下饺子一般倒了一地,不知道谁先“哎呦”惊呼一声,哀嚎声音便此起彼伏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