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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卓矜溪靳存宥结局+番外小说

浅浅软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步履轻移间,光华流转,摇曳生姿。她低头微微一笑,唇色嫣红,像是被烈酒浸润过的玫瑰,妖冶得不容忽视,观众席忍不住骚动起来。下一秒,灯光再次黑暗。等到灯重新亮起,视野清晰时,观众席底下的同学看清台上的两人后,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靳存宥迈着长腿走到卓矜溪身边,腰侧佩戴的骑士佩剑闪着寒光,剑鞘上的古铜色纹路蜿蜒缠绕。他侧脸线条凌厉,眉目间是不羁与傲慢的混杂,一副绝不甘愿屈膝的样子,似尚未被驯服的野兽,暗藏着随时会出鞘的危险。全场观众屏息,卧槽!男女主什么时候换成靳存宥和卓矜溪了,这特么比剧本上的更劲爆!台下震惊的窸窣话语传入他们耳中:“卧槽怎么是这两人真的假的我有没有看错我擦真不怕他俩在台上打起来啊我靠太劲爆了赶紧告诉他们”…卓矜溪忽然有种...

主角:卓矜溪靳存宥   更新:2025-04-26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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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卓矜溪靳存宥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卓矜溪靳存宥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浅浅软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步履轻移间,光华流转,摇曳生姿。她低头微微一笑,唇色嫣红,像是被烈酒浸润过的玫瑰,妖冶得不容忽视,观众席忍不住骚动起来。下一秒,灯光再次黑暗。等到灯重新亮起,视野清晰时,观众席底下的同学看清台上的两人后,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靳存宥迈着长腿走到卓矜溪身边,腰侧佩戴的骑士佩剑闪着寒光,剑鞘上的古铜色纹路蜿蜒缠绕。他侧脸线条凌厉,眉目间是不羁与傲慢的混杂,一副绝不甘愿屈膝的样子,似尚未被驯服的野兽,暗藏着随时会出鞘的危险。全场观众屏息,卧槽!男女主什么时候换成靳存宥和卓矜溪了,这特么比剧本上的更劲爆!台下震惊的窸窣话语传入他们耳中:“卧槽怎么是这两人真的假的我有没有看错我擦真不怕他俩在台上打起来啊我靠太劲爆了赶紧告诉他们”…卓矜溪忽然有种...

《玫瑰香缠骨,爱恨两难全卓矜溪靳存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步履轻移间,光华流转,摇曳生姿。

她低头微微一笑,唇色嫣红,像是被烈酒浸润过的玫瑰,妖冶得不容忽视,观众席忍不住骚动起来。

下一秒,灯光再次黑暗。等到灯重新亮起,视野清晰时,观众席底下的同学看清台上的两人后,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

靳存宥迈着长腿走到卓矜溪身边,腰侧佩戴的骑士佩剑闪着寒光,剑鞘上的古铜色纹路蜿蜒缠绕。

他侧脸线条凌厉,眉目间是不羁与傲慢的混杂,一副绝不甘愿屈膝的样子,似尚未被驯服的野兽,暗藏着随时会出鞘的危险。

全场观众屏息,卧槽!男女主什么时候换成靳存宥和卓矜溪了,这特么比剧本上的更劲爆!

台下震惊的窸窣话语传入他们耳中:“卧槽怎么是这两人真的假的我有没有看错我擦真不怕他俩在台上打起来啊我靠太劲爆了赶紧告诉他们”…

卓矜溪忽然有种错觉,她觉得他们这架势不像是演话剧,更像是打擂台赛。

烛光摇曳,琉璃吊灯洒下微暖的光辉,投在铺着暗金色纹路的舞台地毯上,仿若静谧而奢华的宫廷幻梦。

这是墨钧亭着重情感改编的一段,内容是玛蒂尔德和于连在一次争执中彻底爆发,玛蒂尔德咄咄逼人地逼问于连。

玛蒂尔德高傲、反叛、渴望掌控一切,但又在爱里屡屡受挫。她爱于连,却又因为自尊不愿服软,最终害了自己。

当她终于清楚自己的真心时,已经太晚了。

而于连是个桀骜不驯的“野心家”,不肯臣服于玛蒂尔德的控制,却又对她的情绪牵动极深。

背景音乐响起,逐渐淹没观众席的讨论声。

舞台上,卓矜溪站在窗边,望着面前的靳存宥,顷刻入戏,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知道吗,于连?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样可笑。”

卓矜溪眉眼精致,眼尾微微上挑,像锋利的刀刃,轻轻扫视便带着冷意,她轻笑一声,混杂着殷红唇色,骄矜而锋利,冷淡惑人。

靳存宥站在一旁,翻阅一本书,头也不抬,冷淡道:“哦?说来听听?”

卓矜溪的语调愈发犀利:“你曾经拼命地想要吸引我的注意,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可现在呢?你像个胆小鬼一样避着我,连正眼都不敢看,是不是害怕了?”

靳存宥冷哼地合上书,抬起头,眼神中夹杂着不耐烦。

“害怕?玛蒂尔德,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一个人只有在乎,才会害怕。”

于连的台词被他用微哑的嗓音缓缓念出,低沉的尾音裹挟着逼近的气息。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从未在乎过?”卓矜溪缓缓踱步,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她歪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刻意放轻声音,带着逼近的侵略性:“可如果是这样,那你又在逃避什么?为何你握着书本的指尖在用力?”

“你不是很擅长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冷静自持吗?

靳存宥站在她的对面,戏服的肩章在舞台灯光下泛着冷色的金光,佩剑垂落于靴侧,带着他骨子里不羁的桀骜。

他目光微动,语气不悦:“玛蒂尔德,你未免太喜欢妄下结论了。”

卓矜溪像是看穿了什么,语气忽然变得轻柔而漫不经心:“妄下结论?”

“那之前的那些话呢?那些炽热的目光,那些不惜一切讨好我的举动?还是说……你终于发现了自己配不上,所以才灰溜溜地退缩?”


“矜溪,我和你说件事。”

卓矜溪在沙发上悠闲地躺着,怀里捧着冰镇玫瑰露,两双纤细笔直的腿随意交叠着。

她嫩白指尖翻着新出的时尚杂志,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也没有掀眸看一眼。

“我和你俞清老师领证了。”

卓矜溪闻言猛地抬头,迅速站起身,那双清眸瞳孔微缩,“哐当”一声杯子坠地,手里的玫瑰露倏忽打翻在地,馥郁的玫瑰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孟韶莺,你说什么?!”

眼前倾国倾城,肌肤如少女般莹润透亮,打扮典雅秀丽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孟韶莺。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36岁的年纪,孟韶莺全身心都花在保养上,眼尾不见一丝细纹,外人都夸她是冻龄美人。

孟韶莺看见打翻在地的玫瑰露,秀丽的眉毛不动声色地微微蹙起。

她旁边站着的清隽男人,叫靳俞清。

“我不同意!”卓矜溪清脆悦耳的嗓音染上愠怒,她扭头看向靳俞清,“你疯了吧?”

“矜溪,别闹。”靳俞清的声音宛如春日暖阳般温柔,却如一颗石子死死堵着卓矜溪的气道,近乎要让她喘不上气。

小她妈12岁的靳俞清,她暗恋了四年的家教哥哥,要成她继父,这个世界是癫了吗?

“卓矜溪,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孟韶莺嗤笑地白了她一眼,不屑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的反驳起不到半点作用。”

卓矜溪的眸色阴沉下来,片刻后,她只吐出一句话,话语字字清晰有力,结着几层冰一般的冰寒:“你对得起爸吗?”

孟韶莺一怔,可仅仅是瞬间,那僵硬面色就被她扬起幸福笑容所取代:“如果你爸在天堂上看到我过得幸福,他自然也会开心的。”

也就只有孟韶莺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女人眉眼娇俏地朝旁边的靳俞清浅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一副懒得和卓矜溪交流的样子,主动挽着靳俞清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卓矜溪站在洒满一地的玫瑰露中,冷笑出声,她毫不犹豫地捡起摔在地板的杯子,直直往孟韶莺方向迅速砸去。

“啊——!”

孟韶莺的背被砸出闷响,痛得她心一震,更重要的是,她精致打扮好的妆发被染上污渍,真丝旗袍被杯子内壁还残留的玫瑰露濡湿一小片。

周围站着的佣人指尖微微攥着,他们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极力降低存在感,没人敢上去阻拦。

这大小姐又发病了。

“卓矜溪!!!”

她的怒火顷刻间抑制不住,孟韶莺是不会随便做蹲下身子的动作的。她维持着仅剩无几的几分优雅,抄起旁边巴掌大小的珐琅香炉毫不留情朝卓矜溪丢掷过去。

卓矜溪动作迅速,她一偏头,轻轻松松躲开香炉,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嘲笑弧度。

那几秒,她飘落在空中的黑长发丝,沾染上香灰洒出时的烟雾气息。

“韶莺!”靳俞清赶忙拦住她的动作,只有卓矜溪紧紧盯着他们相触的皮肤,男人手掌下握住的腕骨。

卓矜溪眼尾轻挑,配合一声极轻的“呵”,气息从鼻腔溢出,那模样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恶心到了。

卓矜溪:“神经病。”

无论背后的孟韶莺如何诅咒她,卓矜溪都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哼出最近流行的音乐旋律,悠悠地转身朝里面上楼走去。

唯独紧攥至泛白的骨节暴露出她此刻的怨怒。

她一上楼,就看见房间外走廊的尽头,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随意倚在拐角处。

靳存宥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一种松弛又充满力量感的气质,灯光洒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投下阴翳,他羽睫轻掀,眉宇间流转着凌厉的锐气,下颌线条硬朗冷峻。

少年每一个细节中渗透出来的恣意张扬,冷冽又带着几分戏谑。

卓矜溪眼睛半眯,在看清那人的脸后, 发出轻微的“啧”声,从睫毛缝隙间投下审视而不悦的目光:“三楼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静得让人窒息。

“你不知道你妈为了方便,答应我哥让我留下在这住吗?”

卓矜溪的胸腔浑然升腾起一簇火苗,死死捏着指尖,在心底把孟韶莺骂了八百来遍,早知道刚刚就该砸用力点。

她心里这么想,表面神情却依旧风轻云淡,卓矜溪站在那里,神色冷淡,每寸目光都难掩那股来自骨子里的优越感。

靳存宥翻了个白眼,笑得恣意不羁:“只是搬回来而已。”

“你最好有命享受。”卓矜溪睥睨着他,噙起一抹冷笑。

靳存宥眼神凌厉,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他的目光冷冷地撞上她的视线,不屑和挑衅的气息毫不留情地直接穿透空气。

锋芒毕露,剑拔弩张,两人对视的目光像是两柄暗藏杀意的刀剑,无形在虚空中绞杀出火星。

卓矜溪抱着手,自上而下打量,毫不掩饰其中夹杂着的讥讽,最后目光定格在对方鞋尖。

蓦地,靳存宥微微勾起殷红菲薄的唇角,混杂着一丝不屑笑意,迈着长腿慢慢走近她,

“叫声小叔听听?”

空气骤然冷却,缄默一片。

半晌,卓矜溪死死咬牙:“和你哥一起去死吧。”

话音未落,卓矜溪的房门被“砰”地一声重重砸上,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久久未散。

靳存宥刚刚故意惹她愤怒而上扬的嘴角早已压下,眸里的冷冽和玩味交替流转着。

本来靳俞清让他在卓矜溪这公主病家里住下的时候,他恶心得想吐直接给拒绝了。

但看到刚刚卓矜溪一脸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靳存宥心情就由内到外的舒畅,见她那么难受,他就想给她添堵。

靳存宥依旧懒洋洋倚靠着墙,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用指尖轻敲屏幕,给靳俞清发了一条消息,黑眸中清晰映着他输入的字:

「哥,我住下了」


朋友们对视了一眼,不是因为演戏,是因为你对面的那个人是卓矜溪啊!

这俩人平日里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突然来个舞台拥抱,这账以后怎么算?

他们几乎已经开始预见未来,两人绝对会为了“谁比较亏”这件事斗上几百回。

靳存宥懒得理会他们,往里面走去,随手把戏服外套解开,露出里面的衬衫,慵懒地往后靠了一下。

可他低垂的眼里,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耐,靳存宥察觉,那抹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依旧萦绕在鼻尖。

剧场的灯光打在那一瞬间,卓矜溪扑过来的画面就定格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而另边,卓矜溪已经换好衣服,心里还是不舒服得很。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

她一抬头,就看见化妆间的镜子里,自己的脸色还是带着一点热意。

卓矜溪大步走出后台,外面剧场的光还未彻底散去,她的指尖却还有一丝隐隐的灼热感,像是靳存宥身上的温度还停留着。

她用力甩了甩手,像是要把那点残留的异样感甩掉,脸色不虞,眼神阴沉沉的。

被他抱住自己,怎么想都恶心。

结果刚出门还没迈过几步,她就看见靳存宥靠在墙边,低头随意地扣着衣服袖口。

两人视线不期然对上。

空气瞬间静了一秒。

卓矜溪顿时想起了刚才的拥抱,她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热了一下,随即迅速竖起防备,冷笑道:“你站这儿干嘛?回味刚才的戏?”

下一秒,靳存宥嗤笑了一声,满是冷嘲:“你自己是不是还没从戏里出来?”

卓矜溪强压下某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呵。”靳存宥倏地倾身而近,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两秒,唇角勾起懒懒的蔑笑,语调仿佛裹着戏剧性的情绪。

卓矜溪不由得呼吸滞停,喉咙一紧。

“大小姐,就算生物圈所有雌性都死光了,你也没机会成为候选。”

靳存宥的呼吸极近得喷洒在她耳廓,他挑衅的语调让她一阵羞恼,卓矜溪心中的愤怒掩不住地噌噌上升。

卓矜溪咬牙,动作先理智一步用力推开靳存宥,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迈步,头皮处却忽然一疼。

卓矜溪只觉得脖颈突然一紧,猝不及防地被扯得往旁边一倾,险些直接撞进靳存宥怀里。

“嘶……”

靳存宥上扬的唇角僵住,他微愣,低头看过去。

目光落在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她的几缕发丝缠上了他的衣服纽扣,细细绕着,牢牢扣住。

靳存宥顿了顿,嗤笑出声:“大小姐,怎么着,舍不得走?”

“滚。”卓矜溪愠怒道,眼底藏着些许凌乱的光,她一脸嫌弃,低头去扯自己的头发,可刚拽了一下就发现完全扯不开。

她蹙眉又拉了几下,发丝缠得更紧,靳存宥衣襟都被拽得微微倾斜。

他仍站在原地,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单手插兜,语气懒洋洋的:“你再用点力,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头发全拔下来。”

卓矜溪瞪了他一眼,“你站着看戏是吧?”

“不然呢,你总不会指望我帮你拆头发吧?”他语气玩味。

“那你还不赶紧脱衣服?”她理所当然道。

靳存宥淡淡睨了她一眼,须臾,他勾起轻佻的笑意,“哟呵,这么想占我便宜?”


靳存宥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车内宽敞却静谧,卓矜溪觉得极其逼仄,哪哪不舒服,她轻扯了扯盖在腿上的外套。

“还冷?”他嗓音微凉。

卓矜溪微微皱眉,没搞懂他的意思,她迟凝片刻,不耐开口:“不冷啊。”

“就你嘴硬。”靳存宥默不作声地将温度调高,动作细微得自己都没留意到有什么不对,他嗤笑道,“不冷还拿外套盖腿?”

“喜欢,不行?”卓矜溪轻哂,语气不善。

靳存宥望着镜子冷冷瞥了她一眼,“再顶几句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卓矜溪微微瞪大双眼,被他气得牙痒痒,可她从不愿落下风,只要是不爽,不分场合不分人,她嘴上永不服输。

“我就顶?怎么样。你越不让我说我越还嘴,靳存宥,你以为自己是谁?让你当个司机护送我回家还得意上了?”

原本压下的被冷风吹拂的烦躁顷刻间复燃,她叭叭地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

“刚刚你开车离开拂我一身灰尘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回去你给我等……我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卓矜溪猝不及防,她未说出口的话倏地被打断。

车被猛地停靠在路边,卓矜溪的身体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她怔得一愣,一时间,车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你会不会开车?”卓矜溪不悦地低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靳存宥就已冷不防地转过身,直直朝她逼近。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的轮廓被车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得凌厉分明,锋锐的眉眼沉了下来,眸色压抑而深邃。

卓矜溪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车厢内沉闷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温度被逐渐推高,燥热得叫人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他嗤笑,语调不疾不徐,尾音低哑得像是故意拖长的,“我说了,再顶我一句,就把你丢下去。”

靳存宥骤然逼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流擦过肌肤,低沉的嗓音透着懒散的冷意,却又藏着一股危险的压迫感。

卓矜溪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被气得浑身发烫。

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他这张脸实在过于嚣张,眼底隐隐透着点兴味,仿佛真恨不得把她扔下去。

卓矜溪气笑了,眼尾微微上挑,明艳的脸上写满挑衅:“靳存宥,你以为你谁啊?说把我丢下去就丢下去?”

闻言,靳存宥笑得欠揍,“凭我是你小叔。”

“你要是敢让我走路回去,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车轮卸了?”

她瞪了他一眼,齿关紧咬着,恶狠狠地仿佛要把他瞪出一个洞来,可靳存宥却毫不在意,嘴角仍旧噙着那抹欠揍的笑。

靳存宥盯着她,语气轻飘飘地带着股逗引的冷嘲:“行啊,你下去试试,看你是先把轮胎卸了,还是先被冻成冰棍。”

靳存宥不置可否地睨着她,喉结轻滚,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探向车门锁。

卓矜溪瞳孔微缩,立刻伸手去拽他的手腕,两人动作交错间,彼此的温度炙烫得像要将空气点燃,温度流经皮肤窜延四肢百骸。

烦躁感缠绕在卓矜溪的心头,像是挣脱不开的蛛丝,密密麻麻地缠着她。

他的目光压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眸色深得骇人,像是吞噬一切的夜色,危险而不羁。


靳家条件并不差,卓矜溪早就知道的。

四年前,孟韶莺说找了一个海归的大哥哥给她补习,卓矜溪受宠若惊,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便欣然接受了。

靳俞清一来访,卓矜溪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少年。

靳俞清一言一行温柔儒雅,卓矜溪虽不愿这么联想,但他朝她宠溺开口说“你先和小宥出去玩好不好?”的时候,卓矜溪脑中将他的脸重合了同样用这个语气说话的父亲。

一向作天作地的公主病,鬼使神差地听到靳俞清的话即刻答应下来,拉着靳存宥就乖乖往外走,孟韶莺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卓矜溪一只脚刚踏出那道门,立刻甩开了靳存宥的手腕,连连往前走了几步,娇纵清秀的眉宇间流转着不耐。

“你爸妈没教过你待人礼数吗?”少年冷冷开口。

“不好意思啊,我爸死了。”

靳存宥没说话,卓矜溪往后院走去,院内一大片白玫瑰,他慢慢走前轻捏着一朵,语气淡淡:“那令堂这个母亲的角色扮演得挺失败的。”

“私生子别碰我家的花,脏死了。”

少女模样亭亭玉立,明明眼底尽是轻蔑。

靳存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痞笑,眼底闪过阴鸷,直直盯着她那双剔透却如渗着毒般的眼睛:“作为小三的女儿你也不赖啊。”

卓矜溪伸出手放在鼻尖前扇了扇,秀眉微微蹙着,眼底是恶劣的笑,“要不要我借你点香水?骨子里一股贱味。”

面对溺爱长大的千金小姐,那股傲慢劲儿看得同在叛逆期的靳存宥很不爽,偏偏她还字字泣血。

“不愧是传闻中的卓大小姐。”靳存宥上前攥住她手腕,“令堂专业当职业情人,想必你过得也很辛苦吧?”

卓矜溪猛地抽回自己纤细的手,眸中顿时闪过意味深长的蔑笑,走前用指尖戳向他胸口,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

佣人修剪干净的白玫瑰被她摘下,插进他衬衫口袋里。

“听说你妈以前是在我家酒店当保洁的?靳伯父可真不怜香惜玉。”她盈盈笑着,“下次让她来擦我家套房马桶吧,我会给她递护手霜的。”

“卓大小姐。”

喷泉突然迸溅而出的水珠溅湿了两人的衣角。

靳存宥冷笑:“你猜为什么你爸的遗照永远用黑布盖着?”

卓矜溪忽然揪住靳存宥的衬衫前襟,仰起脸,瞳孔缩成两枚淬毒的琥珀死死盯着他。

少年顺势俯身,阴影笼罩下来的刹那,俯身在她耳边,如恶魔般轻声低语,混杂着抑制不住的讥笑。

“因为他到死都不想看自己女儿这张——小三养大的脸。”

卓矜溪几乎毫不犹豫地抓起园艺铲砸向玻璃花房,爆裂声惊飞满园白鸽。

“你有资格和我在这叫嚣吗?”她身后的碎玻璃映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脸颊,“如果不是这条贱命被你爸认回,早死哪个福利院了?”

“彼此彼此。”

靳存宥冷冷扫了她几眼,转头就要回屋,一脸不屑参与这场对峙的嫌恶表情。

卓矜溪不愿让靳存宥得逞的就这么走了,她狠狠拽着他撞向身后玫瑰架,这个角度终于能平视高她半截的他的眼睛。

终究还是少年,靳存宥被撞得一疼,痛感沿着背阔直窜肩膀,如面前被粉碎的玻璃般烧得火辣辣的,他不自觉闷哼出声。

靳存宥抬眼的顷刻,黑眸布满阴翳,卓矜溪依旧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却发现他眸中映着的自己,竟比破碎的玻璃花房还要狼狈。

他毫不留情地还手一把推开她,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背部的伤还有撕裂的疼。

卓矜溪被推倒得往后踉跄几步,突然被绊倒了什么摔跌在地,干净的裙摆沾上脏秽。

靳存宥浑然不顾地转身,没有施舍一记眼神,留她一个人在那骂着,突然,他感觉到背后又一疼,丢出东西的人似乎用了全身力道。

他低眸瞥了眼,是卓矜溪往他身上扔的,一把园艺剪。

只不过恰好剪子的尖锐部分幸运没对准他。

“很高兴认识你。”

卓矜溪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将杂草浑浊抖落,边抬头朝他笑得欢欣,露出贝齿,眉眼漾着喜悦,搭配她裙摆的脏,流溢出一丝诡异的氛围。

那抹弧度,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是他们玩得正欢。

不远处的院门前站着刚走出来的靳俞清,靳存宥淡淡瞟了那方向一眼,即刻知晓她在装什么。

他离开时,用力踢翻她最爱的花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

靳存宥也学她笑意盈盈,右手却在插入口袋里的瞬间碾碎了那朵白玫瑰。

花瓣纤维断裂时,汁液渗透进皮肤,骤然蔓延出苦涩的草木气息。

那抹溢满指隙的玫瑰香悄然侵染了指尖,无声无息地缠上指骨,似一种难以驱散的烙印,深深嵌入肌理,成了他此生永褪不去的玫瑰印记,直至死亡都无法剥离。

*

幼年的争执总是浅薄却深刻,自那之后,两人彻底结下梁子,却许久都没再见过面。

直至半年后暑期,孟韶莺打着让靳俞清方便辅导卓矜溪学习的名义,让靳俞清住在二楼,而后来靳存宥也时不时会出现在卓家。

不为别的,就为给卓矜溪添堵。

卓家很大,孟韶莺为了照顾这个家教老师靳俞清,甚至给老师的弟弟在家里专门空出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时不时能来家里做客。

卓矜溪那时还没发现孟韶莺的反常,只觉得母亲是逐渐开始重视在意她了。

有天卓矜溪提前知道靳存宥要来,就在门口拿着佣人修理白玫瑰的银剪,悠悠地倚在花园那儿等着他挨刀,结果等到天黑靳存宥都没出现。

第二天卓矜溪起床,下楼就看见靳存宥在悠闲地吃早餐,还挑衅轻蔑地抬眼觑她。

结果卓矜溪直接当着孟韶莺和靳俞清的面,把靳存宥早餐给掀了,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都泼到他身上。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靳存宥最恨卓矜溪的那年,为了能让她难受,知晓她的所有习惯。他细致观察发现,卓矜溪对百合花粉过敏。

于是靳存宥特意在她主持学校演讲比赛的时候,用浸过百合精油的丝巾替换她惯用的方巾,导致她那天因呼吸困难进了医院。

大小姐身体恢复后见到靳存宥的第一面就扇了他一耳光,并且在某晚,她提前动了他的车。

因为卓矜溪知道他习惯在深夜出门拍星轨。

靳存宥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摩托油箱“意外”见底,手机信号被屏蔽,导航失灵,让他被困在荒郊野岭的深夜里。

等到第二天他狼狈地回来时,卓矜溪坐在车库门口,温温柔柔地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牛奶,笑得恰似沾着露水的毒苹果。

她说:“应该没有怕黑吧?你的命可比星空重要多了,以后小心点哟。”

他们两个人之间,每个来回永远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份,从不委屈隐忍,从不存心退让。

那天,靳存宥找人入侵了她的电子相册,将卓矜溪父亲的葬礼照片与他原配照片合成,设置成她的平板锁屏。

当晚他发现,母亲送他的怀表不见踪影。

他不耐地翻箱倒柜,门外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靳存宥一抬眼,就看见卓矜溪依旧是张扬跋扈令人作呕的样子。

她眉目艳丽如火,靠在门框懒洋洋地勾唇,指节绕着链子,手下晃着怀表。

“哎哟,是哪个私生子的怀表落我这了?”

靳存宥额头青筋凸起,心底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步步上前,却强忍着愤懑,弯起的笑中带着痞气,压抑某种愠怒。

没立即回答问题,他只是凝视着她双眸,笑道:“私生子和私生女,本来就是一类人,不是吗?”

靳存宥的眼神扫过她,目光定格在她垂侧那只手泛白的骨节,低低笑出了声,像在故意挑衅般的不屑。

忽地,靳存宥抢过怀表,猛地关上门,对还倚在门框处的少女不管不顾。

门板撞击门框的瞬间,空气发出沉闷的轰鸣,那股被挤压的气流贴着女孩的耳际呼啸而过。

动作猝不及防,卓矜溪心脏一颤,手险些被夹到。

靳存宥背靠着门,安静片刻。

突然,他耳边有道巨响于耳朵中撕裂地疾驰过,靳存宥浑身一震。

门外,卓矜溪找到旁边正在修理的佣人,顺手抄起一把精巧的黄铜锤就往靳存宥房门往死里砸。

锤子有些许重量,卓矜溪觉得砸得不爽,她直接扔掉手里的工具,握起拳头往门上使劲锤。

巨大的响声在整个别墅回荡得惊心。

卓矜溪肆笑得眼尾一抹红晕,还在不停地敲,涨红娇媚的面庞根本看不出她那时才十四岁,她喊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兴奋与狠劲:

“靳存宥!其实你和我真的不一样,至少我爸在我出生时就承认我是他的亲女儿!”

听到这位超雄大小姐的发言,背靠墙的靳存宥也忍不住仰头笑了声,他感受着背部不断传来的震动,仿佛是卓矜溪想要狠狠砸到他身上的力道。

“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大小姐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分,是不是怕自己哪天被赶出家门?”

少年嗓音带着天生的凉薄,每一个字都像刀刃,狠狠剜进卓矜溪的心口。

她仿佛感受不到手的疼痛般,死死敲他房门的动作持续了一分多钟。

直到卓矜溪回房间后,她才看见自己纤细白皙的骨节处都渗出了血。

此事过后,他们的恨意进一步升级。

卓矜溪的张扬刻在骨子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令她如此失控。

相反,面对外面那些喜欢拿孟韶莺来嘲讽她的人,卓矜溪都能游刃有余地面对。

唯独在靳存宥面前,她的情绪总是不由自主地失控,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恶意永远藏不住。

或许他是靳俞清的弟弟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参加晚宴时,亲眼目睹孟韶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靳家旁系嘲讽。

她和靳家人总是过不去。

卓矜溪以优越感践踏他的自尊,靳存宥就用刻薄的话语撕碎她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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