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得像一块石头,压得我几乎无法喘息。
那是离开的前一天,下午的阳光暖得像一场醉人的梦。
我们约在大雁塔下的石阶上见面——这是第一次对话后的第十一次相遇,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
石阶上的青石光滑无比,坐下后,我看见她双手紧握着热咖啡杯,指尖滚烫,却始终不敢放松。
“你的手……很冷。”
我脱下外套,想要披在她肩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轻、更迟疑。
她抬眼,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伸手接过外套,动作裁决般干脆,却又带着一丝犹豫:“谢谢。”
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柔软的裂缝,正是那道裂缝,把我逼得心口一紧。
我低头,给自己倒了口咖啡,用舌尖品味那苦涩——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清梵……”我终于鼓足勇气,声音在喉间挤出,却很快被一声鸽哨般的车笛打断。
公交车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列卷起的落叶,也带走了我那句要说出口却始终卡在喉咙里的告白。
她没有等我说下去,抿唇轻笑:“我只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抬头,却看不清她眼中的波澜。
“对不起,我来到你的世界,然后又要匆匆离去。”
她的笑里,有种让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脆弱:“我不想让你难过,但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第二天清晨,机场冷得像一座冰窖,连人声都被冻得无比薄弱。
她拎着行李箱,身影在玻璃幕墙前被拉长。
冷风从通道里吹过,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与呼吸的共鸣。
“我走了。”
她说,这句话比任何告别都铿锵有力,却也比任何告别都带着祈求。
我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她的。
生怕一碰就会把她的影子化成烟雾,随风消散。
“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的声音像碎裂的瓷器,边缘参差。
她点点头,那一瞬,泪水就在她眸中打转,却固执地没流下来:“你也是。
别忘了,好好拍照,好好写诗。
你的相机和笔,是你最真实的伙伴。”
我咽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嗯,我会的。”
随后,她转身往安检口走去,步伐轻盈却坚定。
她每跨出一步,就带走一块我心里的砖瓦。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我才恍然——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