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打开纸袋,仿佛正在揭开一个禁忌的秘密。
一张照片率先滑落,边角还带着水渍的痕迹。
画面里,郁郁葱葱的树林在阳光下舒展,金色光斑如同散落的星辰,铺满松软的腐殖土。
照片背面的字迹力透纸背:“这是你父亲一直想要看到的景象。”
骆思辙的手指瞬间失去力气,照片飘飘荡荡落在母亲的病床边缘。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八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在苗圃里种下第一棵树苗,泥土沾满裤脚,父亲指着远处荒山说:“总有一天,这些秃山都会穿上绿衣裳。”
此刻,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他慌乱地伸手去按呼叫铃,却发现指尖还残留着照片上油墨的温度。
他强忍着鼻腔的酸涩,继续从纸袋里拿出其他东西。
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上印着 “生态实验室详细规划”,翻开后密密麻麻的图表中,他一眼瞥见父亲的名字 —— 那是二十年前被废弃的造林方案,此刻却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而那个黑色 U 盘上贴着的便签,“有些真相,值得你去了解” 的字迹带着熟悉的凌厉,让他想起梅姝颖签署商业合同时的利落笔锋。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的数值开始疯狂跳动。
骆思辙手忙脚乱地扶着她坐起,拍背的手掌却在颤抖。
当他转身去拿水杯时,余光瞥见纸袋底部露出的一角红色 —— 那是成捆的现金,百元大钞的油墨味混着淡淡的玫瑰香薰扑面而来,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对他困境的一种嘲笑。
一张便签从袋中飘落,上面写着 “医者仁心,艺术亦然”,字迹工整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商业话术。
<“告诉她,我不需要商人的怜悯!”
骆思辙怒不可遏,声音在病房四壁间撞出回响。
他将钱狠狠地砸在桌上,金属药盘被震得跳起,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桌上的水杯剧烈摇晃,泼出的水在 “生态实验室规划” 文件上晕开墨痕,那些关于污水处理系统和植被培育的文字,此刻扭曲成资本的狞笑。
他想起梅姝颖在拍卖会上说 “真正的艺术家不该困在清高里” 时的眼神,那抹轻蔑的笑意此刻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