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琳竭力维持笑容,但表情显然有些心虚,下意识就把聂成往身后护。
聂成倒是理直气壮,一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大声嚷道:“警察同志,你们无凭无据,怎么随便污蔑好人呢!”
周琳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转向被警察扶起来安慰的我,怒道:“怀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我为了给你做手术,连我爸都……”可她话音未落,就被我打断了:“周琳,那天手术,麻醉药不起效,我术中清醒,早就知道了真相。”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一字一句地复述。”
周琳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术中清醒?
那得多疼啊!
你术后怎么不告诉我!”
我面无表情:“我想告诉你的,可你当时,正在办公室里吮吸聂成的手指。”
周琳的身体晃了晃:“连这你也……周老师!”
聂成急了,立刻打断周琳:“师公一定是做噩梦了,胡说八道的,他根本没证据!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信他一面之词啊!”
她说得对,办案总要讲证据。
我强撑着身体,将手里的证物袋递给警察:“这是我做检查那天,CT室的录像,能清晰辨认,是聂成操作失误,导致仪器损坏冒烟。
为了逃避惩罚,慌乱之下,她随手拿起了别人的CT,放进了我的档案袋内。”
“这之后,她打了个电话,言语间能听出,对面正是周琳。
后者不顾才死了亲爸,连夜赶回,就是为了在天亮之前,调换掉监控录像,以免第二天保安查看监控时发现端倪。”
“至于这个,是我的原始医疗记录,可以看到,我做了肿瘤标志物筛查,本来的数据为零。
但为了让我得了脑瘤这件事更有说服力,周琳又擅自更改数据,造成我的确病情严重的假象。”
“还有,她为了尽快切除我的健康大脑,让整件事死无对证,连基础检查都没让我做,随便填了几项,就把我推进了手术室……”随着我的娓娓道来,证物一一陈列,周琳的脸上已经一丝血色也无。
看向我的眼神,从惊慌,到茫然,最后,化为一句饱含怨恨的话:“怀远,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能牺牲自我,成就聂成呢?”
“他还年轻,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你都三十了,职业荣誉拿到手软,比我还多,你怎么这么贪心!
难道非得比我更早升职,压我一头,才甘心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啊。
丈夫永远会为妻子的成就而骄傲,可妻子,原来是会嫉妒丈夫的。
我刚要说话,聂成已经急道:“你这些证物只能证明我这次检查的确有失误,但根本不能证明你没有脑瘤!”
“什么我造成了严重医疗事故,你别含血喷人!”
她倒是聪明。
损坏仪器不过是赔钱,医疗事故可是要坐牢的。
可我只能沉默,因为,我的确无法证明,周琳切除的,真的是健康的脑组织。
见状,周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这口气松到底,助理小孙就出现在门外。
“警察同志,我能证明师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