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毛骧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朱元璋毛骧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教室内,朱雄英被戒尺一连敲打了三下。而这位大明朝的皇孙殿下,低着头,紧咬着下嘴唇,默默忍受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极为敬畏韩辰。见此一幕的毛骧,彻底傻眼了。这什么情况?自己好不容易抓住拍龙屁的机会,你整这死出?果不其然,朱元璋原本稍有好转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好似要滴出水一样。“咱大孙说的句句在理,他凭啥打咱大孙!”“就因为咱大孙,不同意他的见解?”“这般狗肚鸡肠的小人,不配为人师!”话语间,朱元璋透露出了属于帝王的独有杀意。就刚才而言,朱雄英的回答深入他心。仅仅十几岁,就能够站在一个国家统治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少年帝王才具有的品质!所以,韩辰的惩戒,在朱元璋看来,就是在否定朱雄英,摧残这位少年帝王的才学...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朱元璋毛骧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教室内,朱雄英被戒尺一连敲打了三下。
而这位大明朝的皇孙殿下,低着头,紧咬着下嘴唇,默默忍受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极为敬畏韩辰。
见此一幕的毛骧,彻底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自己好不容易抓住拍龙屁的机会,你整这死出?
果不其然,朱元璋原本稍有好转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好似要滴出水一样。
“咱大孙说的句句在理,他凭啥打咱大孙!”
“就因为咱大孙,不同意他的见解?”
“这般狗肚鸡肠的小人,不配为人师!”
话语间,朱元璋透露出了属于帝王的独有杀意。
就刚才而言,朱雄英的回答深入他心。
仅仅十几岁,就能够站在一个国家统治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少年帝王才具有的品质!
所以,韩辰的惩戒,在朱元璋看来,就是在否定朱雄英,摧残这位少年帝王的才学!
这是朱元璋绝不能容忍的!
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宠大孙?
就在朱元璋准备强行闯进去,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教室内,却再次传来韩辰的说话声。
“知道为师为何惩罚你吗?”
朱雄英咬着嘴唇,委屈的脸上又带着几分疑惑。
他先是摇了摇头,可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点了点头道:“老师立下的规矩,学生没齿难忘。”
“戒尺敲打一下,代表学生所作所答只对了一部分。”
“而戒尺一连敲打三下,代表学生的回答完全错误,便要受到最严厉的惩戒。”
似是意识到什么的朱标,当即出声拦下正欲闯进去的朱元璋。
“父皇且慢,何不听听这韩辰是如何解释的?”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解释个屁,咱看他就是狡辩!”
“他要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咱还真就不为难他!”
“只怕机会给了,他也没那能耐!”
毫无疑问,朱元璋并不看好韩辰。
不过太子爷都发话了,他还是打算给这个面子。
就当是多看一场小丑戏罢了。
一旁的朱标,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早已眼神坚毅的看向了教室内。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眼前的韩辰,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毕竟,朱雄英年仅十来岁,就有那般非凡的见地与学识。
想来,他心甘情愿所拜的老师,也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教室内,韩辰也没卖关子,开始了训诫。
“你能从军户、民户的视角展开,剖析户籍管理制度的弊端,证明你成熟了不少。”
“可惜方向错了,致使你南辕北辙,寻找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朱雄英小小的脸庞上,充满了不解:“还请韩师示下。”
韩辰倒也没端着架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军民纠纷,自古有之。”
“苛捐杂税压在百姓头上,百姓必然要把矛盾指向军户。”
“但这种矛盾,正如你所说的很容易调解,属于次要问题。”
“而真正的矛盾,并非是各户籍人士之间的不平等待遇。”
朱雄英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蛋,略显迷茫。
以他这个年纪,来理解这些问题,确实是有些困难。
少顷,他才缓缓开口道:“韩师恕罪,学生真就只能想到这里了。”
“开国之初,陛下设立户籍制度,为的就是聚拢流民,重新造册。”
“让百姓有所归,让土地有所耕种,各户籍人士,能够有效的听从朝廷调配。”
“这么多年过去了,百业依旧安定,并无凋败的迹象。”
“学生实难想到,还有什么祸事,是牵涉到这户籍制度的。”
韩辰闻言,眯了眯眼,淡然一笑道:“很好,知道结合过去和当下,来寻求问题的答案。”
“这是一个上位者,所要具备的基本思维。”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为师也不盼着你一堂课就融会贯通。”
说到这儿,韩辰收敛起了笑容,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化的俨然肃穆了起来,大有一股名家大儒的风范。
就见他正了正衣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却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
“本质?何为本质......”
不等朱雄英把话说完,韩辰便抬起手,示意对方不要打断。
而后继续道:“户籍管理制度的最本质问题,就在于僵化的管理制度,去管理最复杂多变的人!”
说到这里,韩辰不禁打量了朱雄英一眼。
就见后者脸上早已写满了疑惑。
不过不要紧,谁叫他韩辰是老师呢。
这朱英是他唯一的学生,他必会事无巨细的为其答疑解惑。
“在试图理解这句话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白,为何人是最复杂多变的。”
朱雄英点了点小脑袋,听的如痴如醉。
“首先从性格上来讲,有的人想要从军,有的人想要经商,可由于户籍世代相承,严禁改籍的国策在,他们只能从事自己不擅长,亦或者是不喜爱的差事。这对于一个需要百业兴旺的王朝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的。”
“以上是人性格的复杂多变,那么接下来,我还要说的是,人这一生也是复杂多变的。”
“汉高祖刘邦起于青萍之末,在各诸侯间来回的摸爬滚打,最终才站到了王朝顶峰,创下四百年的大汉。”
“唐太宗李世民,不惜弑兄囚父,才从秦王化身为一代明君。”
“如果没有那陈桥兵变,赵匡胤也不会黄袍加身,成为赫赫有名的宋室太祖。”
“帝王尚且如此,遑论平民百姓?”
“所以,人这一生很少有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大多数人的一生,都要历经不少挫折,遇上不尽其数的坎坷,复杂多变且不稳定。”
终于,朱雄英忍不住插话道:“可是韩师,这些变化,与陛下制定的户籍管理有什么干系?”
“有干系!不仅有,而且干系重大!”韩辰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正前方,说道:“我们可以先试着代入其中。”
“你是一名盐户,世代以制盐为生。虽然你很不喜欢这份差事,可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你拿着微薄酬劳的同时,也只能选择默默承受。因为,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等着你奉养。”
“盐户的差事着实辛苦,你要顶着三伏的烈阳天,去到工坊蒸煮提炼青盐。浑身湿漉漉的你,已经分不清身上浸湿的是汗水还是蒸发的盐水。”
“可即便苦成这样,官府的人还是没打算放过你。”
“由于今年行情差的原因,再加上私盐贩子泛滥,官府打算从你们手上以五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走提炼好的青盐。”
“你大为震惊,要知道往年官府给的价格,都是二十文一斤。五文钱一斤,连你的本钱都不够,谈何养活一大家子人?这已经不是欺负人了,这是在把人逼上绝路!”
“望着胥吏远去的背影,你神情麻木,恍惚间看到不久后的将来,你的妻儿相继饿死,家中老人也经不起折腾,最终病倒在榻上。你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一出身就是盐户,就是苦命之人,自己为什么不投胎到王侯世家,每天锦衣玉食,享受万人拥戴?”
“更可恨的是,官府不许你改籍,另谋差事,连最后的希望也一同被抹灭了!”
“事已至此,无数悔恨与不甘涌上心头,你终于还是做出了那个选择。”
说罢,韩辰晃了晃手中戒尺,眼神锐利的看向朱雄英。
后者咽了口唾沫,没有任何犹豫的颤声说出了那两个字:
“流!民!”
“你若不知,那我便告诉你!”
韩辰语气渐冷。
这老头子想必是不好说自己是读书人。
便编了个身份糊弄自己。
这连如今的卫所事物都不通......算了,既然想辩那自己便陪他就是了。
反正不差这一个。
“老丈可知,老丈家中二三两银子,若遇家人染疾,莫说寻医问药,便是买碗参汤都难!这便是老丈口中的逍遥自在?!”
朱元璋被韩辰一席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又羞又恼。
这小子牙尖嘴利,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他强辩道。
“咱......咱那是为国分忧,边关将士尚且食不果腹。”
“边关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自是令人敬佩!”
韩辰不等朱元璋说完,便高声打断了他。
“可老丈可知,边军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个军士受田一份,足有五十亩,由朝廷供给耕牛、种籽、农具。三年后才需交纳赋税,每亩不过一斗这便是优待了?!你这一户,落到手里,每月也就百二十斤粮,何来的那二三两银子?”
朱元璋嘶了一声......
这小子把咱的打告背的这么熟吗?很多他自己都忘了!
韩辰冷笑一声,指着朱雄英说道。
“既如此,老丈可知,这天下之田,并非无限!这耕牛,也非无限!洪武二十年,计天下屯牛二十五万五千六百六十四只!浙江都司,二千二百四十六只,其中水牛一千二百五十四只,黄牛九百九十二只。江西都司,四百九十九只,水牛三百六十六只,黄牛一百三十三只。”
“这耕牛数量,便代表着可开垦田地的数量!你如今一家七口,靠着这田地,自然能够活得下去,可若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你家中丁口只会越来越多久,这田地,可会越来越多?朝廷的耕牛,可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你那点微薄的收入,又能分给几个孩子?你还有底气,说自己逍遥快活?!”
朱元璋张口结舌。
雾草这特娘的......这厮是哪里知道的这份政报?
户部的文书他都能知道吗?这数量他都只记了个大概!
韩辰语气稍缓,说道。
“我大明的军户和卫所制度,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洪武皇帝能有此见解,实非常人。只是......这只是一时之利,却非长久之计。”
朱元璋心头一震,这小子,口气竟然缓和下来了?
难道......他真知道咱的身份?
韩辰顿了顿,目光深邃,洪武帝确实是一代雄主。
只是…
他继续说道。
“老丈可知,《皇明祖训》《太祖宝训》之中,对卫所制度多有提及。这之后,又有何人敢轻易更改洪武皇帝定下的规矩?”
可不是嘛!
咱的子孙后代,哪个敢动咱留下来的祖制?
这可是要被御史们喷死的!
韩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惋惜。
“卫所制度初立之时,军户们耕田种地,自给自足,确实减轻了朝廷的负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军户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困苦。再加上军备松弛,训练不足,卫所兵的战斗力也大不如前。就拿老丈您而言,几日一操?”
朱元璋说道:“三日一操!”
三日啊,当兵的怎么可以如此懈怠。
这等松懈,又谈何战力?
韩辰看着朱元璋,如今这卫所还有一战之力,但日后呢?
“老丈,如今这卫所还有一战之力,但日后呢?这样的卫所兵,上阵杀敌,可堪大用?若是遇上强敌,岂不是白白送死?”
朱元璋心头一凛。
这小子,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他懂什么?这军户和卫所可养活大明百万雄师!
“三日一操,已经不少了!边关战事又不多,操练太多,耽误了农时,岂不是要饿肚子?”
农时?韩辰差点没乐出来。
他平时可不笑,除非忍不住。
噗的一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丈,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三日一操,能练出什么精兵?不过是些花架子罢了!若是遇上真正的强敌,怕是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了!这大明养的事兵还是民?”
朱元璋有些不服气。
我大明的武德充沛,军户世袭,自是由使便是强军。
“你小子懂什么?卫所兵,都是世代相传的军户,祖祖辈辈都是吃军粮的,打仗的本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岂是那些临时招募的营兵可比的?”
韩辰语气一转,带着一丝嘲讽。
“祖传?那我问老丈您,您祖上又是做什么的?也是军户?差点忘了,这前元可没有军户!既如此,那您这刻在骨子里,又是哪里来的?兵是练出来的,不是种地种出来的!”
韩辰步步紧逼。
“老丈,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且问你,若是营兵与卫所兵对阵,孰强孰弱?”
朱元璋心中咯噔一下!
如今这卫所兵,还能勉强一战,那是因为他们大多是百战老兵,身经百战。
这才积累了些许战力。
可日后呢?
等这些老兵退役了,新兵蛋子能顶上吗?
这小子说的没错。如今大明的军队,卫所兵,三日一操,农忙之时还要务农,这样的兵,上了战场,能有多少胜算?
“这......这自然是长期训练的兵更强些。”
朱元璋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长此以往,大明的军队堪忧啊!
这大明,可是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啊!
真的要毁在这些疏于训练的卫所兵手里吗?
“这......这要看情况,也要看将领的指挥......”
朱元璋还想再强辩一下
韩辰不等他说完,便厉声说道。
“老丈,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待百年之后,卫所兵,不过是人头京观罢了!营兵的战力,远胜卫所兵,这是不争的事实!老丈,你心中可有答案?”
朱元璋沉默了。
他心中当然有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如今陛下仍在,尚且大力治理贪腐,还能勉强维持卫所的运转。可陛下若是哪日龙驭宾天呢?后世子孙,还能像如今这般励精图治吗?还能像如今这般,严惩贪官污吏吗?”
朱元璋心中一震,这小子,竟然敢谈论咱的身后事!
“老丈,我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哪里敢妄议朝政?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军户的制度,弊端重重,迟早要被淘汰。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改变。”
这老者虽然固执,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想来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能让他明白这卫所制度的弊端。
方才一时口快,竟说出了“龙驭宾天”这样的话,实在不该。
毕竟天子圣躬安康?
万一老者心生疑虑,将我告到官府,岂不是自找麻烦?
罢了罢了,点到为止即可,切莫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家老师说的,你可听明白了?非是我家恩师妄议朝政,实乃是,这户籍制度确实如此。”
朱元璋一愣,这才注意到韩辰身后的自家好大孙。
韩辰闻言,揉了揉孩子的头,笑着对朱元璋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莫当真。老人家,实不相瞒,这孩子也是我捡回来的,只是确实不知其父母如今安在。若老丈真是这孩子的爷爷,还望能有个证明,我也好放心不是?那之前,孩子可留在我这里,老丈莫要担心。如无他事,今日我们便就此别过?”
说着,韩辰躬身行礼,心中却暗自叫苦。
他是不想和面前这老爷子再纠缠什么了
最好尽快把这老头送走,省得夜长梦多。
“证明?证明......”
朱元璋喃喃自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说,这孩子是乃是大明嫡长孙吧?
他深深地看了韩辰一眼,又看了看那孩子,心中暗自思量。
“也罢,今日便就此别过。”
朱元璋叹了口气。
今日怕是没法把雄英带回宫了。
不过那韩姓的书生似是也不会亏待雄鹰,留几日便留几日吧。
知道了雄英还活着那便是好的。
深深地望了眼韩辰,又看了看在韩辰身后探头探脑的朱雄英。
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朱标快步跟上,忍不住问道。
“父皇,咱们就这么走了?雄英......”
朱元璋摆了摆手,语气低沉。
“不急,今日不宜多言。雄英的事不可告知他人只有你与我知道此事便可!。”
朱标一愣,随即点头。
到不是别的原因,只是雄英的死太过蹊跷。
如让他在宫外也未尝不是保护雄英。
父子二人一路沉默。
朱标忍不住再次开口。
“父皇,雄英他......”
“咱知道。标儿,此事蹊跷。雄英如何会出现在那荒郊野外?又为何会被那韩辰所救?朕总觉得,此事并非巧合。”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疲惫之色尽显。
“父皇的意思是......”
朱元璋眼一肃。
“毛骧,咱要你暗中调查当年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遑论此事涉及何人,全要给咱挖出来,一个不留,咱要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坑害我这好大孙!”
毛骧拱手,沉声道。
“卑职领命。”
这皇太孙之事,岂是小事?
这背后牵扯之人,定然位高权重,指不定还是宫中之人。
那个能是可以得罪的?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皇命难违,纵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上一闯。
朱元璋半晌才又说道。
“再派人暗中保护韩辰和雄英,切莫再出任何差池。”
毛骧再次领命,
心中却更加忐忑。
先前有人已经对太孙下手了,这责任更是重大。
一个不慎,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毛骧心头一凛,再次拱手。
“卑职明白。只是,陛下,这韩辰......”
朱元璋摆了摆手,打断了毛骧的话。
“此人,朕自有安排。你只需确保他们二人安全无虞。”
“遵旨。”
毛骧领命而去,心中却翻江倒海。
这韩辰,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陛下如此重视?
......
朱元璋踏上马车一路想要赶回京城。
颠簸的马车内,朱元璋昏昏沉沉。
眼皮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迷糊间,只梦见一人在乱军之中。
身后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巨大的“孙”字。
这员将领身披铁甲,手持长刀,浑身浴血,却依旧在奋力拼杀。
那将领背后一座雄关,那关墙,朱元璋认得乃是潼关。
只见浓烟从关墙之上腾起。
“孙督,我等战不下去了!无粮无饷,弟兄们如此饿着肚子拼杀!实在撑不下去了,朝廷的粮饷在哪儿?”
那孙姓将领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疲惫不堪的士兵。
只见远方旌旗蔽日,越来越多的人马向着最后的人马碾压过来!那些人虽说衣甲不全,却如潮如海,莫说十万,就是百万之数怕也是有余的!
“纵然华胥无梦,亦不愧对尧天!”
残破的旌旗在风中无力地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脸上血污混着泥土,结痂的鲜血触目惊心。汗水顺着他们布满污垢的脸颊流淌,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那些军士手中的紧握着手中残破的刀剑,刀刃上满是缺口,有的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他们的眼众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唉......”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一声长叹,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这声声叹息,饱含着他们的无奈,他们的悲愤,以及,他们对这个世道的绝望。
他们本是热血男儿,怀揣着满腔报国热情,但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将他们的满腔热血浇灭。
他们守卫的,难道就只是那些贪墨兵饷的蠹虫?
硝烟弥漫间,孙传庭单膝跪在血泊中,神色麻木且悲壮。
“皆因这些豪强劣绅,强占军田,闯王李自成的手下是越打越多,而我孙传庭却一次都输不起!
上元县是距离应天城最近的县城之一,马车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紫金山书院。
换了身便装的朱元璋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的就朝里面去。
由于见孙心切,沿途的景物,他根本无心欣赏。
不多时,朱元璋便在朱标和毛骧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室外的过道长廊。
而透过破洞的窗户纸朝教室内窥去,堂下坐着的学生,似曾相识。
那稚嫩的脸蛋上,多了些许少年所不该有的风霜,未完全脱去的稚气,也预示着少年的成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散多年的嫡长孙朱雄英!
“是雄英!”
朱标异常激动,眼眶红润。
虽然多年未见自己的儿子,可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正当他准备夺门进入教室时,朱元璋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并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父皇,这是为何?”朱标颇为不解。
明明雄英就在里面,为何要阻拦他们父子相见?
朱元璋也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见他故作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控中的模样,老神在在的说道:“慌个啥,大孙都已经找到了,难道这次还能再看丢不成?”
“咱是想听听这姓韩的讲的课,配不配的上咱大孙。”
“如果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货,咱决不轻饶他!”
见自家父皇都这么说了,朱标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知道,对于雄英缺失的童年教育那块,父皇心头很是芥蒂。
于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负手站在过道上,倾听里面的上课内容。
为的是测验这个韩辰,是否有做朱雄英老师的资格。
如果只是一个徒有虚名之人,那朱元璋会毫不犹豫的命毛骧拆了这座书院!
教室内,韩辰和朱雄英的说话声相继传了出来。
“上一堂课,我们讲到哪儿了,你还记得吗?”
“学生没忘。”朱雄英顿了顿,十分恭敬的说道:“韩师提到了当下户籍管理制度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得到了一点总结。”
“什么总结,说说。”
韩辰言语间的云淡风轻,换来的却是朱雄英的眉头紧皱,就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久久难以启齿。
最终,架不住韩辰的眼神威慑,他这才缓缓开口道:
“始君愚昧,贻害万年!”
唰!!
霎时间,过道上的父子两人脸色骤变!
朱元璋杀意顿起,而朱标更是大惊失色!
始君愚昧?
这在影射谁?总不可能是小明王韩林儿吧?
“毛骧,你不是说这韩辰是有学问的人吗?”朱元璋回过头,一双牛眼直瞪着身后的毛骧。
后者被这道凛冽的目光一注视,顿时身上打了一哆嗦。
“这,这......”
毛骧欲哭无泪。
他以为朱雄英是仰慕韩辰学识,才每天坚持打卡上课的。
结果,真相竟是皇孙喜欢听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说话啊,哑巴了?!”
毛骧早就被这一幕吓傻了,哪里还敢说话。
好在一旁的朱标回过神来,再一次解围道:“父皇无须动怒,若真听不下去了,儿臣这就带人进去,拿下这个韩辰。”
朱元璋闻言,白了眼自己这个儿子,没好气道:“谁说咱听不下去了?咱是那种耳朵里容不了砂子的人?”
“咱就是要听听,这个姓韩的还能讲出个啥弯弯绕绕来!”
话落,教室内的韩辰,还真就没有让他失望。
“嗯,不错,那就说说吧,你对‘始君愚昧,贻害万年’的看法。”
“今上虽不愚昧,可也算不得多英明,你可畅所欲言。”
接二连三的忤逆,让毛骧不得不上前试探性的问道:“皇爷,要出手吗?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这就把这蛊惑皇孙的妖人给拿下!”
说话间,毛骧右手已然按住斜挎在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作势就要冲进去,表现一番自己。
结果......
“滚后面去,咱说了用你?”
朱元璋仅是一眼,就把毛骧给瞪了回去。
虽说,他心头已经十分的不悦了。
可朱雄英毕竟是他的长孙,是大明未来的期待。
他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听听自家大孙是如何评价,自己的户籍管理制度的。
这相当于是一次最真实的测试!
很快,教室内的朱雄英在思索片刻后,便迎着韩辰审视的目光,有条不紊的说道:
“所谓‘始君愚昧,贻害万年’的说法,是围绕户籍管理制度展开的。”
“所以学生在查阅了很多的古书之后发现,大明的户籍管理制度,确实存在着许多荒诞不经的问题!”
咯噔!!
教室外的朱标,心头一紧。
眼睛不由自主的挪向身旁的朱元璋。
就见朱元璋,此刻正脸色阴沉的盯着窗户里面,牙关要的咔咔作响。
完了。
他最信赖的好大孙,竟然说大明的户籍制度存在问题。
这不是妥妥的打他脸吗?!
可惜,此刻的朱雄英正在聚精会神的回答问题。
根本不知道,教室外的长廊过道上,有人旁听。
而旁听之人,正是户籍管理制度的提出者!
朱雄英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教室内传来。
“军、民、匠、灶、盐等户籍,在大明承担着不同的分工,可得到的恩惠却大不相同。”
“就以军户和民户为例,军户世代充军,享受了减免赋税的同时,却要承担军役。”
“民户无需承担军役,却要缴纳更多税赋,甚至还要承担官府所派遣的徭役。”
“如此不平等的条件下,势必恶化双方之间的关系。”
“而我朝军户归地方卫所管辖,与当地民户又少不了瓜葛,长此以往下去,双方必定出现矛盾,引发纷争,从而使得天下动荡。”
“这便是耳熟能详的军民纠纷!!”
声音虽为稚嫩,却中气十足,久久回荡在教室内。
教室外的朱元璋父子二人,当场楞在原地,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之情。
这,这真是曾经那个,成天嚷着要抱抱的稚嫩小雄英?
如此宽广博大的学识与见解,竟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口中说出?
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啊!!
就在二人震惊之余,教室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只听见朱雄英话锋一转:
“只是......军民纠纷并非不能调和。”
“大明虽为初立,但经制完善,各地方道、州、府、县皆有地方衙署管辖,上可达天听,下能达民情。”
“各地稍有风吹草动,朝廷立时就能制定方略,以应万变,军民纠纷也很难掀起大风大浪。”
“故学生看来,所谓的‘始君愚昧,贻害万年’,有夸大其词之嫌,学生实难认同!”
唰!!
朱元璋震惊的目光中,当即大放异彩!
激动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使其喉结剧烈滚动着,仿佛有千般万般的好字卡在了喉咙里。
只是碍于旁听,他最后不得不低声叫好道:“说得好!不愧是咱大孙!”
“这姓韩的没安好心,还想用歪门邪说荼毒咱大孙。”
“好在咱大孙聪明,没他想的那么好骗!”
朱标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毕竟,大明创办的户籍制度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个国家。
又怎会贻害万年。
毫无疑问,朱雄英的看法得到了朱元璋父子二人的认可。
而二人的神色变化,也被谙通人情世故的毛骧尽收眼底。
他连忙挤出笑容,拱手恭维道:“恭喜皇爷,太子爷,皇孙殿下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地,真乃大明之福,万民之......”
啪!!
不等毛骧的马屁拍完,教室内传来一道清脆的戒尺拍打声。
毛骧瞳孔一缩,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就见朱雄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伸出手掌心,被韩辰用戒尺狠狠的敲打了三下,以示惩戒。
一瞬间,毛骧只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这韩辰失心疯了吧?
他究竟要干什么?!
应天府,上元县。
紫金山书院内。
原本该书声琅琅的教室内,此刻,就只剩下韩辰和几名书院夫子的争吵声。
“儒学才是百家之长,为国家培育人才的学问!”
“为圣人立言乃本朝取士之道,你韩山长一介微弱之躯,岂能抵挡洪流大势!”
“你那所谓的缚龙术,是什么杂学门派,也配入主书院教学?!”
“似这般行径,天下读书人岂能容你?难怪紫金山书院没有学子前来拜学!”
“生源不足,无人交纳脩金,书院往后该如何立足?我等讲师的薪俸还要不要领了!”
“才高八斗,却无米下炊,似这等书院,不待也罢!”
“哼,我等告辞!!”
在一声声严厉的申饬之后,书院众夫子愤愤挥袖离去。
偌大的书院教室内,就只剩下韩辰孤身一人。
目送着众夫子离开的背影,韩辰双手紧握成拳,坚毅的眼神中似有一团烈焰在上下窜动。
“哼,腐儒,圣人之言就一定是对的吗?”
“岂不闻,儒学一道的真正用途,乃牢笼志士,笼络学子人心?”
“这种荼毒天下的学说,又何必钻研!”
这番掷地有声的言论,代表着韩辰的决心。
没错。
作为一名穿越者,韩辰也不可免俗的觉醒了系统。
并且,系统还给他发布了一项难如登天的任务:
那就是培养拥有帝王之姿的学生,推翻大明朝!
学生登基之日,便是他回到后世之时。
不得不说,这个任务很有挑战性。
想要推翻大明朝,那就势必要与维护君主专制的儒学起冲突。
可这个时代的儒学思想,就像是一座巍峨大山般,耸立在世人心头,是其它学说难以撼动的!
这不,韩辰刚开课没多久,就被一众夫子抵制了。
往日济济一堂的紫金山书院,也是为此落寞冷清了许多。
这样下去别说造反了,能别饿肚子就算感谢老天爷了。
就在韩辰为此颇为头疼的时候,一道稚嫩纯真的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韩师,学生来上课了。”
说话这少年,名叫朱英,是书院内仅剩的一名学生。
当初,众学子纷纷抛弃韩辰的学说而去,可偏偏只有他,乐此不疲,很享受韩辰的讲课内容。
韩辰对这少年也是颇为欣赏。
毕竟,他所教授的这门学说,无不让当世之人胆寒!
如果将千年传承的儒家学说看做是一条腾飞的巨龙,那这门学说便是以自身为精铁,汇以天下时势这座熔炉,打造出一把足以束缚王朝命脉乃至整个儒学传承的铁血巨网!
没错!
韩辰所教授的学说,正是大名鼎鼎的——缚!龙!术!
缚龙术,顾名思义,束缚真龙的学术。
学成之日,可逆转乾坤,可让天地色变!
这是一门非常危险的学问!
弄不好是要以谋反的罪名,杀头问罪的!
少年能留在这儿学习,足矣见其胆识不凡。
是难得一见的有帝王之姿!
韩辰也没有忘记自身肩负的使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只希望有朝一日,这名叫朱英的学生,能够改天换地,并给腐朽的封建王朝来上沉痛的一击!
......
......
“欺天了!!”
一声雄狮般的怒吼,从谨身殿内传来,大殿梁柱为之颤抖。
前殿,一众锦衣卫大小旗官单膝跪地,神色惶恐,抖如筛糠。
跪在最前方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更是埋低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往日里令一众官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子,此刻,乖巧的跟个小媳妇一样。
也难怪,毕竟他所面对的,正是盛怒之下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就见朱元璋身着杏黄衮龙服,手拿一折奏报,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你是说,咱失踪多年的大孙找到了?还拜了一个乡野村夫当老师?”
“好啊,这就是你们锦衣卫的办差效率,再迟一点,咱大孙都得跟那些乡野农妇入洞房了吧!”
“朝廷就拿俸禄养出你们这些个玩意儿!!”
也难怪朱元璋动这么大肝火。
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三个人,分别是发妻马皇后,太子朱标,以及长孙朱雄英。
数年前,一场重病夺走了朱雄英的性命。
朱元璋悲痛不已,令人以王爵待遇,将其下葬于钟山。
只是,在即将下葬的前一夜,天色骤变,狂风骤雨接踵而至。
护陵守卫手忙脚乱,终究没能护住棺椁。
红木棺板不翼而飞不说,躺在其中的皇孙本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此,皇长孙的尸身离奇消失。
而朱元璋更是一怒之下,斩尽了看管不力的护陵守卫,这些年也是活在忏悔中。
可以说,朱雄英在老朱心中,只有亏欠的份。
现在人找着了,却听说对方拜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小子当老师。
朱元璋的火气那是噌噌噌的往上冒。
眼见势头不对,一旁的太子爷朱标赶忙出声劝解道:“父皇息怒,那名叫韩辰的山长虽身份低微,可毕竟收留了雄英多年,有照看之功,可不能怪罪人家。”
说着,朱标还不忘朝身前的毛骧使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跟话道:“太子爷所言极是,据属下所知,那韩山长上的课,很受皇孙殿下的喜爱,殿下几乎每日必至,想必也是一个颇有学问之人,才让殿下这般赏识。”
经两人这么一调和,朱元璋的怒意明显消下去了许多。
不过,他依旧板着个脸,冷声道:“咱可以饶他一命,但要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配当咱大孙的老师。”
“还有,如果他是拐走咱大孙的元凶,咱也决不轻饶他!”
说罢,他大手一挥。
“来人啊,备车,咱要和太子出宫一趟!”
不多时,一辆简朴的马车由承天门驶出,驶向上元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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