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被监军连同战报一起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战报送进了宫,那封信被送到了我手里。
是杨婉拂写给谢昭的信。
她在信里说我在谢昭离京当天就将她赶出了红山街,说她一个人住在青林巷是如何的艰苦,说她是大家眼中的妓女,如今没有了庇护,京中的男人们是如何的骚扰她。
信里的杨婉拂,亟待谢昭拯救。
难怪谢昭会突然那么冒进。
我拿着信,去了青林巷。
青林巷里,果然有游手好闲的男子守在杨婉拂的门口。
见我去了,那不善的眼神就落在我身上。
可看到我身后的随从,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躬着身,灰溜溜地离开。
我让随从踹开杨婉拂的院门,抬脚走了进去。
杨婉拂大惊失色,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沈夫人,这宅子是我自己租的。”
“我知道。”
我朝她笑了笑,“我是来告诉你,谢昭的死讯的。”
杨婉拂失声尖叫:“你说什么?
谁死了?”
我将那封信丢到杨婉拂跟前,笑盈盈道:“他那样不忠的人,早该死了。
不过得感谢你,若不是你这封信,我还得自己找机会对他下手。”
“现在好了,他死了,是忠烈,对忠烈的抚恤都会落在我这个将军夫人身上。
杨婉拂,你先是害我命悬一线,伤了胞宫,后是抢我夫君,给我下毒,如今为我后半生的仰仗出这一份力,是你应该做的。”
杨婉拂捏着那封信,瘫坐在地上。
语气颤抖:“你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文洵病倒的前一日吧。”
我如实回答她。
一张美人脸,血色全无。
杨婉拂终于明白,她和谢昭粗鄙的算计,在我眼里如同笑话,他们输得彻底。
她顿时又哭又笑,神色变得癫狂起来。
我和她心里都清楚,她彻底没有指望了。
“那又如何。”
她咬着牙,用仇视的眼神瞪着我,“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不能生,最终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不能生又如何,谢文洵将是谢府的顶梁柱,他会为我争诰命,让我成为大衍朝最尊贵的寡妇。”
杨婉拂神色立马变得得意:“你凭什么?
你害死了洵儿的爹,他只会恨你。”
我笑了,道:“杨婉拂,你知道么,我和谢昭争吵时,谢昭说你虽然做了错事,但是本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