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贴着他的手背,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水管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终于停止了喷水。
宋焱拧紧最后一个接口,喘着气坐进水里。
厨房像经历了一场海难。
我的拖鞋漂到冰箱旁边。
宋焱的运动裤湿透了,粘在大腿上。
“谢谢。”
我说。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笑起来,“你头发上有泡面。”
我伸手去摘,反而把葱花弄到了额头上。
宋焱的笑声更大了,在清晨的厨房里显得异常明亮。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沾了水珠的锁骨上。
“赔你早餐。”
我从冰箱捞出两个没泡水的鸡蛋。
煎蛋时我发现宋焱在观察客厅里的书架。
他的手指划过那些书脊,在《海明威短篇集》前停住了。
“你也喜欢这个?”
他抽出那本翻旧的书。
“‘世界伤害我们,然后在伤口长出……’‘……长出翅膀。
’”他接上后半句,眼睛亮了一下。
煎蛋在锅里滋滋作响。
宋焱靠在流理台边,身上还在滴水。
我们谁都没提换衣服的事。
早餐后他主动帮我拖地。
弯腰时他T恤上滑,露出一截后腰。
——那里有个小小的纹身,一个音符和日期“2008.3.21”。
“今天没排练?”
我问。
他拖把顿了一下,“乐队解散了。”
宋焱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是一条短信:“器材明天来搬老板说最后一场演出费扣一半”我递给他一杯咖啡。
他加了三块糖。
“你纹身的日期,”我指着他的腰,“是第一次登台?”
他放下杯子,“我妈忌日。”
窗外的麻雀突然飞走了。
宋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抓起工具箱走向门口。
“晚上别锁消防梯。”
他说,“屋顶有东西给你看。”
我花了一整天收拾残局。
下午物业终于来修了水管,老头絮絮叨叨说这栋楼迟早要塌。
我晾完最后一件湿衣服时,太阳已经西斜。
消防梯锈迹斑斑,踩上去会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屋顶空无一人,只有几盆蔫巴巴的植物围成半圆。
我正怀疑被耍了,听见一声微弱的“喵”。
三只花猫从水箱后面钻出来,围着我脚边打转。
它们的食盆和水碗整齐地摆在一个纸箱里,旁边贴着便签:“别吓它们,怀孕了”是宋焱的字。
我蹲下来挠那只橘猫的下巴,它呼噜着蹭我的手。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