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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无删减全文

花弄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色一变。赵任渊眉头一皱,担忧地望着江明珠。秦淮林面色铁青,几欲冲出去,被身边纨绔及时拉住。谢宛芸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江明珠见萧晋权还不拒绝,连忙用眼神催促。萧晋权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圣上赐婚,臣必心喜。”江明珠虽然知道这是嘉言帝对萧晋权的试探,萧晋权再不满意,也不会抗旨。会做这种事的人,是秦淮林,不是他。可她还是为他的妥协而愤怒。上辈子因为她有错在先,接受祖母帮助,又讨好燕王妃,借助她所有能借助的势力,迫使萧晋权最后娶她。所以婚后,无论他如何冷落她,她都没有说什么,只等自己慢慢感化他,焐热他。心灰意冷时,她也只是避世而居,没有闹和离,闹到御前,闹到彼此失了颜面,乃至最后被他休弃,她有伤心,却无怨恨。可现在她...

主角:江明珠萧晋权   更新:2025-04-30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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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明珠萧晋权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花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色一变。赵任渊眉头一皱,担忧地望着江明珠。秦淮林面色铁青,几欲冲出去,被身边纨绔及时拉住。谢宛芸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江明珠见萧晋权还不拒绝,连忙用眼神催促。萧晋权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圣上赐婚,臣必心喜。”江明珠虽然知道这是嘉言帝对萧晋权的试探,萧晋权再不满意,也不会抗旨。会做这种事的人,是秦淮林,不是他。可她还是为他的妥协而愤怒。上辈子因为她有错在先,接受祖母帮助,又讨好燕王妃,借助她所有能借助的势力,迫使萧晋权最后娶她。所以婚后,无论他如何冷落她,她都没有说什么,只等自己慢慢感化他,焐热他。心灰意冷时,她也只是避世而居,没有闹和离,闹到御前,闹到彼此失了颜面,乃至最后被他休弃,她有伤心,却无怨恨。可现在她...

《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色一变。
赵任渊眉头一皱,担忧地望着江明珠。
秦淮林面色铁青,几欲冲出去,被身边纨绔及时拉住。
谢宛芸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
江明珠见萧晋权还不拒绝,连忙用眼神催促。
萧晋权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圣上赐婚,臣必心喜。”
江明珠虽然知道这是嘉言帝对萧晋权的试探,萧晋权再不满意,也不会抗旨。
会做这种事的人,是秦淮林,不是他。
可她还是为他的妥协而愤怒。
上辈子因为她有错在先,接受祖母帮助,又讨好燕王妃,借助她所有能借助的势力,迫使萧晋权最后娶她。所以婚后,无论他如何冷落她,她都没有说什么,只等自己慢慢感化他,焐热他。
心灰意冷时,她也只是避世而居,没有闹和离,闹到御前,闹到彼此失了颜面,乃至最后被他休弃,她有伤心,却无怨恨。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是萧晋权自己选择了妥协,又凭什么在娶了她后,把她晾在边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像此刻他不冒险抗旨,便又想和上辈子一样把她当花瓶娶回家,放在燕王府里。
他可以。
她做不到!
不愿走老路的江明珠大声道:“圣上,民女不愿。”
嘉言帝错愕地看向她:“为何?”
江明珠抬眸,对视天颜,第一次说出自己真正进女学的目的:“民女想考女官。”
大邺,也有女子为官。
虽然只能进宫在御前侍奉,不能干涉朝政大事。但享受朝廷俸禄,且有官阶品级。
赐婚目的已达,嘉言帝也不在意成不成,便道:“你有如此大志,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这赐婚便算了吧。”
接下来,便是要入座,欣赏宴会表演。
帝后一体,嘉言帝必然要去东宴。太子则陪生母江贵妃,去西宴。
分开时,嘉言帝见西宴不似东宴露天而坐,四周搭建接雨的玄色行幄,便道:“今夜既是拜月,这样不见月色,岂不是可惜?”
江贵妃直言:“是臣妾侄女夜观天象,恐会有急雨,才做此安排。”
嘉言帝听了,忍不住笑:“贵妃还是太谨慎了。”
又说,“钦天监说今日是个好天气。”
江贵妃其实也不太信,但未雨绸缪即便无功,也不会有过。
说完,两拨人马便分道而行,各自入座东西两侧。
侍女端上美酒,伎师开始吹拉弹唱。
此时,是纪筠晓在登台献艺。她写了一首乞巧的祝文,正借着月光与烛火,一边起舞,一边诵读。
只是天公不作美,表演还没结束,天空传来一阵雷响。
不等人群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从夜幕中砸下,打在人脸上。
皇后那边被雨打得措手不及,表演也匆匆结束。
嘉言帝的龙袍都湿了大半,赶到西宴躲雨,不住地夸还是江贵妃处事周密。
江明珠见皇后的脸都快气歪了,没敢笑的太明显。
然而,就在她以为今晚堂姐必然大获全胜时,西宴这边竟也出了意外。
原来纪筠晓刚刚所诵读的祝文是江明泉所写,却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不仅窃走了还抢先表演。
“即便因为雨势,她只读了一半。我现在再上台表演也失了先机。”江明泉对着江贵妃诉苦,求她做主。
可江贵妃又能如何?
即便要追究抄袭,也要在表演之后,不能叫她负责的节目开天窗。
江明珠知道江贵妃难处,镇定道:“姑母,我有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表演,可以代替堂姐登台。”
江明泉的哭声顿停,瞪大眼看着江明珠,疑她趁火打劫。
江明珠不是看不出江明泉对她的猜忌,只是她既有了嫁太子的想法,便不能再和上一辈子那样活得平庸,至少要让江贵妃看到她。
“我与堂姐有七分相似,若化上浓妆,在高台上表演,台下命人熏烟雾遮掩,不会有人察觉。”
江贵妃见她是真心相助姐妹,这才露出赞许笑容,允了她。
幕后,江明珠换好衣服,挽了一个和江明泉一样的发髻。
前台,有人将松香粉撒进火盆,瞬间白烟袅袅升起,让整个高台成了云雾缭绕的仙境。
江明珠画了个秾丽的艳妆,施施然捧着古筝上台,如仙女下凡。
她要唱的歌,宫廷的乐伎此前都没听过,只能自己演奏曲子。
上台时,底下的人觥筹交错,并不在意她的表演。
只有太子和秦淮林齐齐看了过来。
她和江明泉的区别,旁人看不出来,他们不可能看不出。
但萧晋札也看过来……
江明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然后她就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脯。
她和堂姐的身量差距不大,但在胸脯这一块,却大小迥异。堂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其他地方都很贴合,唯独这处,被勒得十分难受。
被外男如此直勾勾的看这处,本应该尴尬恼怒,可偏偏江明珠此刻做贼心虚,深怕被萧晋札发现自己不是江明泉,还慌得弹错一个音。
这下,连萧晋权也看了过来。
江明珠的脑海乱成一片,但所思所念也不过一瞬。
很快,她收起杂乱心绪,全情投入唱奏之中。
琴音与雨声交融,她檀口轻启,嗓音娇媚逸出,那声气儿恰似春夜檐角化开的雪水,打着旋儿,裹着几缕暖阁熏透的沉水香,缠着人襟带往那红绡帐里引。
美人的声音总是最勾人,叫人有无限遐想,除了江明珠认识的几个人外,还有很多贵公子都停下酒杯,看向她。
其中,又以萧晋权最放肆。
他手执酒盏,斜靠金丝枕,视线像蛇一般游走在她的身上,从她弹奏的指尖,游走而上,爬过莹白的手腕,最后落入她微敞的衣领里……
明明那么无礼,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清冷,在看她时,仿佛她只是个死物。他只是在她身上找她是赝品的证据。
唱完歌,江明珠再也扛不住他的视线骚扰,连琴都顾不上带走,匆匆逃下台。
她跑的飞快,途中撞到人,低低地道了声歉便消失在月洞门。
被撞的宫女扫了江明珠一眼,回到皇后身边,低语几句。
“我的小表妹,最近给的惊喜有点多啊!”赵任渊感慨。
萧晋权垂眸,并未接话。

江明珠不敢隐瞒,低头把自己干的事全交代了。
江承庭脸色骤变:“胡闹!”
江夫人护犊子:“你凶什么?当年要不是你贪杯,胡乱许下这门亲事,珠珠能为退婚差点没命?”
江承庭心梗半天,憋出一句妇道人家懂什么,才扭头质问女儿:“我问你,你这番胡闹,可是许了萧世子什么好处?”
乍然听到萧晋权,江明珠吓了一跳。
确认这时期的自己囿于婚约未除,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才敢抬眸看向父亲,无辜道:“我落水与萧世子何干?”
江承庭见女儿似是真不知情,便不再追究:“罢了,可能是他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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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上辈子咬死秦淮林推她入水,自然没听父亲提过萧晋权,更不知自己落水一事还和他扯上关系。
眼下知道了,她怎么都要弄清楚。
养病期间,她多次打探,才知落水那日,萧晋权也在将军府做客。她和秦淮林起争执时,萧晋权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凉亭里赏景,目睹她被秦淮林推下水。
也是因为他的证词,秦将军才不听儿子辩解,直接打了秦淮林二十军棍,爽快退婚。
江承庭说萧晋权可能没看清,江明珠却知道萧晋权天生一双鹰眼,便是在夜间视物,亦如白昼。
只是他为什么要帮她作伪证?
“珠珠,你这几日一直问萧世子,该不会是为他才闹着退婚吧?”
江明珠回过神,连忙否认:“娘,你别瞎说。”
“最好是我瞎说。”江夫人叹气,倒不是对萧晋权本人有什么不满意,实在是他的身份太尴尬。
燕王拥兵自重,对朝廷多次阴奉阳违,圣上召萧晋权入京当太子伴读就是拿他当质子,牵制燕王。
可谁都知道,现在的燕王妃是继室,也育有一子。幼子从小长在燕王身边,比萧晋权这个嫡长子更受燕王器重宠爱。哪日燕王狠下心,弃了萧晋权这个长子,举兵谋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江夫人怕女儿糊涂,被萧世子美貌勾了魂,便借机把利害关系与她讲明。
这些话早在上辈子江明珠就听母亲说了不下百遍,都会背了。
以前她不爱听,处处顶嘴,帮萧晋权说话,眼下她也不耐烦听,捂着耳朵道:“娘,我知道,我知道啦!我对萧世子没有念想!真的!你以后能不能别和我提他了!”
江夫人半信半疑:“不是萧世子,那你说不该为他退婚,说的是谁?”
江明珠只恨那日醒来脑子不清醒,叫娘捉住话柄,便瞎掰:“是表哥。”
江明珠的表哥有三个。
两个出自江夫人的娘家沈氏,皆相貌平平。
江夫人不觉得女儿能看上,可想到剩下的那一位......
她捂住额头,头疼道:“你可真敢想啊!”
那位可是太子爷!
江承庭是老荣国公唯一庶子,被封丞相后,从荣国公府搬出。老荣国公的嫡女嫁到宫中,生下的太子自然也能算江明珠表哥。
只是太子表妹可不止江明珠一个。
尤其是荣国公府长房嫡孙女江明泉,那可是江老封君养在身边的亲孙女,从小以未来太子妃标准教养。
江明珠如何比得?
江明珠撇了撇嘴,没吭声。
不搬出太子表哥来,随便说个人,她真怕母亲第二日就派人上门说亲。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让母亲头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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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的病刚好,就拉着母亲去秦家赔礼道歉,却得知秦淮林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国子监。
“娘,你和秦夫人先聊。我去找他回来!”
想到前世就是因为秦淮林在国子监打了萧晋权,才坐实莽夫的名声,她也跟着落得红颜祸水的骂名,江明珠连忙追出去。
此时国子监正是用午膳时。
江明珠一身鹅黄色广袖流仙裙,仙姿佚貌,云鬓珠翠。明明是人间富贵花,却手持一杆比人还要高的红|缨枪,行走在杨柳枝下,又美又凶,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说树上喜鹊怎么都叫了,原来是江家小表妹来了!”
江明珠还未走进,赵任渊先打趣道,他是当朝太子,老荣国公的亲外孙。
“萧晋权呢?”江明珠问。
“听说你和秦家退亲了?”赵任渊凑到她耳边打趣,“今日来找晋权,可是要和他表明心意?”
江明珠表情一顿,半响无言。
亏她以为重生后,只要自己不说,便没人知道她喜欢萧晋权这件事,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谁知她身边个个都是人精。
赵任渊又拨弄起枪头上的红|缨:“许久未见你拿这玩意了,不是要学谢家姑娘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江明珠打小跟着秦夫人学枪法,与秦淮林爬树掏鸟蛋,直到萧晋权入京,才开始跟着荣国公府的堂姐妹去学堂念书,学规矩。
听闻萧晋权夸谢宛芸“幽贞娴静,贵女典范”后,她不仅没再碰过枪,还处处学谢宛芸,只是都学了个半吊子,惹出不少笑话。
想到过去做过的蠢事,江明珠面红耳热:“表哥,谢宛芸是谢宛芸,我是我。我不需要学她!”
“是吗?”赵任渊意味深长地一笑,示意她看河对面。
江明珠顺势看去,只见谢宛芸拎着糕点食盒缓步走进凉亭,她眉眼温柔,弯腰为萧晋权取糕点时,插在云鬓里的赤金不摇也未曾有一丝晃动。
凉亭中的萧晋权正在阅信。
他五官俊挺,薄唇高鼻,因出身峣州,身材较一般南方男子都要高大。即便此刻坐着,依旧像一座巍峨大山。
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他的神色格外冷漠寡淡。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来人。
江明珠虽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但从谢宛芸被他看羞涩的神态推测,应是极尽温柔。
那种眼神,江明珠有幸见过一次,在他醉酒时,她送醒酒茶,没忍住,偷偷亲了他一口,把他亲醒。
他倏地睁开眼,与她对视良久后,把她抵在窗户上,加深方才的吻,直到院子来人,吓得她一把推开他,跑开......
那时她刚嫁与他,还有着少女的矜持期待,即便洞房夜被冷落,夫君一直睡书房也觉得没关系。根本不知道,那个吻只是一个梦。
他酒醒了,梦也醒了。
“咦,秦淮林怎么也来了?”赵任渊惊讶道。
江明珠猛回神,想起此行目的。

同时赏两枚令牌的举动太耐人寻味。
虽说燕王妃是萧晋权生母的庶妹,即便做不到视如己出,也不会加害自己侄子。可她若真是个善的,断不会在嫡姐怀有身孕时爬燕王的床。
“她做不了我的主。”萧晋权不以为意,随即岔开话题:“你的婚事,年后就要定下,可有心仪之人?”
“有又如何?”赵任渊盯着鱼线的动静,淡淡道,“我没选择权。”
作为太子,他的生母却不是皇后,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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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明珠刚得到燕王妃确切口信,初四入女学,荣国公府的人就闹上相府。
自从赏花宴回来,那边就几次派人传话,叫江明珠回去给祖母请安,都被江夫人用各种理由推辞。
今日闹到江承庭跟前,江夫人才不得不带女儿过去。
马车里熏着凝神静气的冷梅香,江夫人的心却静不了一点:“你那日拒了令牌,你大伯母回去说了,那老虔婆摔了好几个瓷器。今天过去,怕是要寻你麻烦。”
“娘,你放心,我能应对。以后那边有事,你别再推了。免得祖母不满,又叫底下人传你闲话。”江明珠也知母亲和祖母不和,父亲才早早从荣国公府搬出来。
江夫人冷嗤:“她也就这点招数。不过是些虚名,随她闹。”
“娘不在意,才觉得是虚名。可于爹而言,那就是名声。祖父有遗命:祖母在一日,便不可分家。爹已为娘担了不孝名声。娘不能只顾着女儿,也要多为爹考虑。”
母亲若不体谅父亲难处,最后伤的还是夫妻情分。
怕母亲听不进去,江明珠又道:“母亲就算不为父亲,为女儿也别和那边闹太僵。女儿没有兄长,日后出嫁也少不得几个堂兄帮衬。”
“你还没及笄,就想着嫁人的事,羞不羞?”江夫人虽驳了女儿的话,但到底是听进去了。她婚后一直没能给夫君生个儿子,夫君却没纳妾,她对夫君是有愧的。
虞园是江老封君住的院落,太湖石假山旁栽着西府海棠,花瓣落尽汉白玉雕莲纹鱼缸。处处透着精致。
老封君今日穿着一件暗红色对襟大袖衫,雍容华贵。大伯母朱氏坐在她的右下方。
江明珠一进屋,朱氏便道:“以后入了女学,在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你堂姐。”
江老封君一听“女学”,就没好脸色 :“明泉是自己考进去的。这种靠人情进去的,明泉就是累死,也教不会。”
说完,她又看向江夫人:“明珠年纪小,办错事。你当母亲的怎么还纵着她胡来?你明日就去燕王府,说仰慕王妃才学,想让明珠和谢家大姑娘一样常伴她身侧,受她熏陶。”
知道婆婆还惦记着那令牌,江夫人直言:“王府的赏赐又不是摊贩的猪肉,由着我们挑拣。珠珠年纪小,不懂事,王妃不计较。我们当长辈的哪能蹬鼻子上脸,再去说换回来?”
江老封君喉头犯腥,气得呕血:“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不会教女儿?赏花宴上输给谢宛芸就算了,近水楼台的道理都不懂。没见人家谢宛芸拿令牌时一点都不含糊!”
江明珠怕说下去会不欢而散,立即接过话:“我还未入女学,祖母怎就料定我一定会被赶出来?便是真有那一日,那也是一年后的事。能在女学里学一年,我以后说亲的门槛都要往上提一提,怎么都比拿令牌划算。”
这话不虚。
名门世族的女子通常都是在家族学堂念书,只求识文辨墨,婚后能与夫君红袖添香,添点闺房之趣。
唯有考进女学,才身价倍增,堪比鲤鱼跃龙门。
在女学,女子不仅和男子一般学儒家典籍,君子六艺,律学,算学,还要学高门主母的掌家秘诀。
历来世子妃,皇妃,皇后都出自女学。
江明珠上辈子虽然也做了世子妃,可得来的手段不算光彩,导致她在那些出自女学的贵妇面前格外抬不起头。
而江老封君最在意的,是荣国公府的尊荣,入女学确实可以让孙女在婚配上,为江家换得更多利益。
见祖母已经意动,江明珠再出杀手锏:“况且燕王妃只是萧世子继母,我与她太亲近,惹他厌恶,反倒不美。女学和国子监挨得近,我去那读书,才是真正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听到此处,江老封君的脸色终于露晴,不再提令牌的事。
她又转而看向江夫人:“萧世子的诞辰临近,你可有备好礼?”
江夫人正暗叹女儿厉害,竟真忽悠过去,搪塞道:“萧世子从不过诞辰。”
老封君不赞同,叮嘱江明珠:“你母亲是个糊涂的。人家不设宴,咱们不能缺礼数。萧世子喜欢字帖古籍,我这有本《八荒千字文》,你替我转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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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说在女学更容易接近萧晋权,纯粹是欺负老封君常年不出宅门,不知萧晋权如今在国子监的日子屈指可数。尤其他今年得个探花,已在大理寺任正三品的寺正,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江明珠在女学读书,就听窗外堂姐问——
“贺礼送出去了?”
“还没,最近没碰到萧世子。”她可怜又无辜。
江明泉并不意外:“明日乞巧,皇后去星彩楼主持祭祀仪式,祖母让你把东西带上。”
乞巧节那日,京中女子都会齐聚汾烟河踏青。大邺的男女之防不甚严,男子也可参加。
只是往年萧晋权并不会去。
今年会例外,是因为太子年后就要定下太子妃,皇帝特下旨,让太子跟着皇后参加乞巧礼。太子逃不掉,自然抓萧晋权作陪。
可江明珠记得,前世直到太子被废,太子妃都没有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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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皇家侍卫在汾烟河畔划出一片区域,只供世家贵族踏青乞巧。百姓皆挤在外围。
湖畔草地上,此时坐满人。
江明珠心里藏着事,想找太子表哥聊一聊,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倒在茶楼门口碰到萧晋札和谢宛芸。
她刚要转身走开,谢宛芸先一步喊:“江二姑娘。”
萧晋札也随之看了一眼,就看见赏花宴上令人他印象深刻的姑娘。

“什么重生?”萧晋权一脸淡漠。
如一盆冷水灌下,让江明珠瞬间清醒。
这一世她对他的态度改变很多,几次羞辱,还当众拒婚,他对她的态度不若上辈子也正常,不代表什么。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便只能看他身上其他地方,每寸肌肤,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重生后,身体的习惯却会随着记忆改变而改变。就好比她,看着依旧是十五岁少女模样,可写的字,走路的姿态就和从前不一样。
想到上一世,她唯一一次碰触萧晋权的身子的那次,她摸他的胸膛,他会不自禁的颤|栗。
江明珠鼓起勇气,试探性地伸出手——
“你做什么?”
萧晋权一把握住她的手,眉眼有种被冒犯的冷厉。
江明珠尴尬道:“我刚见一只虫......”
萧晋权直视她。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沉默片刻,他大手一挥:“常安,带她去抱朴堂。”
他身边的长随立即领命。
萧晋权也先去更衣。
江明珠等了一炷香,他才在堂前坐下,端起茶杯:“今日过来,真是为送礼?”
他从不过诞辰,世人皆知。
是以每年他人送贺礼都会提前个几日,避开诞辰日,免得惹他不快。
而江明珠送礼,撞上诞辰日不说,又挑了这么早的时辰,他早膳还没用呢。
说送礼,赶着投胎还差不多!
江明珠想来想去,也不试探了,直接问:“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世子。”
萧晋权黑眸落在她的脸上:“什么问题?”
“那日赏花宴上,你一直盯着我的字看,可是有何不妥?”
萧晋权以杯盖拂去茶沫的手,微微一顿:“在我回答之前,你先回答,你的字究竟从何学来?”
江明珠也明白,自学成才的鬼话忽悠不了人:“是我偶然从地摊小贩上淘来的一本字帖。”
“字帖呢?”
“时间太久,破损厉害,便丢了。”
“丢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那字帖的帖名总还记得吧?”
这个好答,江明珠也无需说谎:“《玄承仙序》”
萧晋权脸色微讶,却也终于拿正眼看她,似乎是信了。
江明珠趁热打铁:“那你呢?”
他沉默片刻,试探说:“我在峣州见过那字。”
原来是峣州那边的字帖。
估计不是什么名家所著,所以连赵任渊都没见过。而她一个京中贵女却会写,难怪在赏花宴上引起他的注意。
江明珠心头默默放下一块石头。
见她对自己的说辞没有表现出异样,萧晋权掩下眸中疑色,琢磨她到底知不知《玄承仙序》是他少年时在峣州所著字帖。
江明珠又问:“乞巧夜我堂姐所弹的曲,你以前听过?”
萧晋权余光扫了她一眼:“你堂姐?”
江明珠没说话。
他目光睥睨:“请教别人问题之前,至少态度要真诚,江二姑娘以为呢?”
江明珠服了:“是我。”
“你为何会弹这个曲子?”
江明珠皱眉:“是我先问你的。”
“你可以不答。”
但很显然,她不答,他也不会给她答案。
眼下她有求于他,只能先低头:“我偶然听一个人演奏,便记住了。”
“又是偶然?”萧晋权挑眉。
“王爷今日是连着听了两个偶然,才怀疑我所言太巧合。可我活了十五岁,有那么几个偶然很正常。”
萧晋权嗤笑:“我若说你那日弹错音的那一小段旋律,和东淩宫廷曲相似,你还觉得正常?”
江明珠面色逐渐苍白。
前世她家被抄家流放的罪名,便是勾结东陵国。
“你所言当真?”她稳住心神问。
萧晋权一杯茶喝完,轻轻摩挲茶杯边缘。
她的心,似鼓在跳。
“若想活命,以后莫要再弹此曲。”
随着他话音落下,江明珠心头第二块石头也落下。
她已确认萧晋权不是重生之人。
前世的他未曾告诉过她这个曲子有问题。如果他真的重生,以他的性子肯定还是不会说。
“多谢世子提点,也请世子为我保密。”她解开疑惑,从怀中掏出书递上,“这是祖母让我转赠的贺礼。”
萧晋权盯着封面上的四个字,仿佛不认识一般:“这是食谱?”
江明珠点头。
“为何赠食谱?”
“可能二公子上次食物中毒之事,让祖母心忧不已,特意选此书。”
事实是,祖母的字帖已送太子,她也不会明知送的贺礼会被烧,还傻乎乎地倒贴一本古籍。所以在来的路上,她就去书铺买了这本《饮膳正录》替代。
之所以会选这本,是因为这是所有古籍赝品里,仿得最真的一本,只要五两!
萧晋权沉吟片刻,道:“你可以走了。”
江明珠确认他非重生,放下书,便欢快地走了。
萧晋权放下茶杯,随手翻开这本《饮膳正录》。
第一页便是《羊肉苁蓉汤》。
其材料,做法按表不提,下面一行字极其刺眼:羊肉温中补虚,肉苁蓉补肾助阳,枸杞滋阴平衡。
想到那日她说他“不太行”,今日又上门送这本书暗示羞辱。
萧晋权眯了眯眼,不禁冷笑了一声。
常安照例问:“世子,可是要烧了?”
萧晋权点头,把书递去。
常安刚迈出门槛,就听见主子改口:“留着垫桌脚。”
.
中元节,女学放假,东宫也难得无事。
江明珠之前和太子定的读书日便定在这一天。
此时,她刚听完太子对《资治通鉴》的讲解,就有小太监来报,说萧世子和二公子进宫,在临华殿等候。
“表哥,你忙去吧。我先回去了。”
察觉到江明珠对萧晋权似乎有些避让,赵任渊问:“你那天与我打听晋权写的字,是有什么问题?”
江明珠道:“那字帖原是祖母叫我送给萧世子的,我舍不得。得知他写隶书,这字帖不适合他,就改送别的。”
赵任渊莞尔一笑:“你呀,不早说,亏我以为你还......”
还对萧晋权旧情难忘。
江明珠知道他的想法,不想他误会下去:“表哥,我真的对萧世子无意。”
从前他调侃时,她辩解几句,他信不信,无所谓。
可如今她既然考虑嫁表哥,若表哥心里一直有刺,她恐怕也要从长计议,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夫婿。
见表妹神情如此严肃,赵任渊眼底带笑:“我信表妹。”
江明珠看着表哥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萧世子应该等很久了,表哥快去吧。”
辞别太子后,江明珠在御花园,又不巧撞上正要去东宫的纪筠晓,被她拦下。

赵任渊见他这样,又忍不住为小表妹说话:“亏你之前还疑心我表妹下毒。如今你被人污蔑,却只有她为你说话。”
萧晋权嘲弄:“她是为谁说的,她自己清楚。”
“也对。表妹应是真的对你无意,不然刚刚也不会抗旨。”赵任渊说着脸上露出笑意,心情极好。
萧晋权不想再和他讨论他的小表妹:“来之前,我在祭坛抓了几个纵火贼。”
赵任渊面色一肃:“知道是谁主使?”
萧晋权以指尖沾酒水,在桌上写了个“凤”字。
凤凰,自古代表皇后。
.
在萧晋权诞辰的前一天,江明珠做了一个梦。
梦见上辈子从祖母那拿了字帖后,她欢欢喜喜地找萧晋权,含羞带怯地递上这份贺礼。
萧晋权收字帖时,不仅说了句多谢,还对她笑了一下。那一笑好看极了,如春日,又似春雪,万物复苏。
但很快,梦中的场景又一变。
是她嫁到燕王府后,看见萧晋权从一个女子手中接过贺礼,同样笑着说谢,却在送礼的女子含羞离开后,转头让人烧了。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自己。
还未来得及哭,人便已被窗外的鸡鸣声惊醒。
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她干脆起身进书房,找出那本《八荒千字文》,开始静心练字,驱散梦境带来的杂绪。
从祖母把字帖给她时,她就想好了。祖父珍藏的字帖不应该再落得烧成灰烬的下场。萧晋权不珍惜,她就留着自己用。
她的字和萧晋权写的一样,终有一日会引来祸患,不如花个一两年时间,把自己的字改正。
从此和萧晋权再无任何关系。
临近中午时,太子突然到访相府,送来江贵妃的赏赐。
江明珠连起身谢礼都懒,依旧端坐在书案前练她的字。
赵任渊上前看了几眼,又拿起她以前写的字作对比,诧异道:“你的字古朴中透出金石之气,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为何还要换别的字帖练?”
江明珠不好说真实原因,只道:“不够秀美,不适宜女儿家。”
“确实如此。不过表妹从何处学的这个字?很是特别。”
这不就是萧晋权的字,怎么就特别了?
表哥总不至于连自己伴读的字都没见过。
江明珠忖了忖,试探问:“萧世子的字,表哥觉得如何?”
赵任渊知无不言:“他写的是隶书,习《张迁碑》,书风端正朴茂,方劲雄浑。”
江明珠没吭声了。
她再不学无术,也知道鼎鼎有名的《张迁碑》字帖和自己写的字区别有多大。
可能是萧晋权日后更换了字体吧,只要他现在没用,就不管了。
不用为避讳他的字,改学其他字体,江明珠松了一口:“表哥说的对,自己写习惯的字确实没必要改。”
见表妹把字帖丢在一旁,赵任渊道:“这字帖,表妹既然不用,不如借我几日?”
“能让表哥看上眼,我送都来不及,谈什么借。”江明珠笑说,又趁此提了一个要求,“我想考女官,可十三经和策略,学的最差。你方便抽空教教我吗?”
这等小事,赵任渊自然答应,和表妹约定时间后便离开相府。
江明珠收好桌上练字的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萧晋权现在写的是隶书,和她不一样,却在赏花宴上那么关注她写的字,该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这么猜,还有一个原因。
她在乞巧节弹唱的歌,是她的兄长为她谱的曲,填的词。兄长说,她想吸引萧晋权的注意,便不能弹那些世人都听过的名曲。
可惜她好不容易学会,也就第一次弹唱时,叫萧晋权多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后来的日子,她再弹,他也只当鸟叫,只要不夜间吵他睡觉就行。
按理说,现在的萧晋权也和其他人一样,是第一次听这曲子。可偏偏那天她弹错一个音,别人都没有发现,就他发现了。
为验证这个猜测,江明珠翌日一大早便去了燕王府。
燕王妃听她来找萧晋权,原因都没有问,便让人带她过去。
江明珠跟在丫鬟的身后,穿过花园,又走过一条抄手游廊,正奇怪这路并不是通往萧晋权住的抱朴堂,人就已到了西跨院的校练场。
刚跨过垂花门,便看见萧晋权光着上半身,宽肩蜂腰,挥舞着手中巨刀,似乎刚结束晨练。
时值孟秋,又是早晨,天气并不热。
可他却因为练功,出了一身的汗,连衣服都穿不住,脱了丢在一边。
汗湿的白色练功裤紧贴玉蟒缠峰的腰线,轻薄贴身的布料隐约透出他结实的大腿肌肉……
看得江明珠脸颊发烫,都能烧开水来。
此刻从他额角,胸肌上滑落的汗珠,像极了前世那一夜,他身上的汗。只是当时那些汗最后都落在她的脸上……
江明珠不敢再看,连忙闭起眼睛。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燕王妃算计了。
萧晋权在练功,燕王妃不可能不知道,不提前命仆人过来告知萧晋权,让他穿好衣服接待她,便是存心要让她看到。
大邺男女之防再不严谨,也不至于能宽容到允许她一个女君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瞧外男的身子。
萧晋权发现来人,放下手中刀,清楚若非是燕王妃的意思,她到不了这。
他心如明|镜,大步走了过去。
朝霞中,江明珠穿着金缠枝牡丹缎面的襦裙静静地立在海棠树下,双眸紧闭,睫毛一颤颤的,透露出她的紧张窘迫,两颊浮现出淡淡的羞红,更添几分娇俏。
她看不见,从脚步声判断他已到面前,连忙道:“我刚到,什么也没看见。”
“你来做什么?”
“今日是萧世子诞辰,祖母让我送一份贺礼。”
“我从来不过诞辰,回去吧。”
江明珠一愣,意识到不对劲。
上一世,他明明不是这样态度,他待她和待谢宛芸至少表面上并无不同。不若这样,她也不会犯傻,一门心思要嫁给他。
只是婚后,他似乎因为娶她娶得心不甘情不愿,加上谢宛芸成了弟媳,才开始对她横眉冷眼,就像此刻这样!
她猛然睁开眼:“你都记得,你果然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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