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不知这厮又搞什么鬼?
后退两步:“夫君这是做什么?”
卿无尘见她闪躲自己的触碰,心头又没来由一股子气:“没什么。”
说完又拂袖离开了。
王初芸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跟有病似的。
索性不再理会他,自己个儿出院子逛去了。
卿无尘进了书房,山倒一般坐到圈椅上,抬手揉额头。
星厌缓缓跟近了,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卿无尘:“爷这是怎么了?”
卿无尘不理会,只坐在椅子上发呆,方才他确实气,可一到她面前,看见她这人,这气又没了。
算了,女子真真是麻烦,不与她计较那许多。
他忽然想起正事来——还是正事靠谱,只要是去做,好歹都在他掌控之中。但女人,就不一定了。
“前两日裕王发来的请帖回了没有?”
星厌说早在当天便已经回复。
“只是爷,那可是裕王请帖,您当真就这么拒绝了么?”
说到正事,卿无尘整个人开始松弛下来,姿态也变得慵懒,眼睛微微眯起,一副胸有成竹、尽在掌控的样子。
“拒绝便拒绝了,有什么?裕王善伪装,整日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只是他在自己府上养那么多幕僚,表面看他们成日都在吟诗作画,是一群只知风花雪月的雅士,暗地里他们在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星厌想起一事:“对了爷,今早随州传来的消息,说是裕王近来也给王大人下过贴子。”
“谁?”卿无尘目光一凝。
星厌说:“便是咱们奶奶的父亲。”
卿无尘再次眯起眼:“岳父大人?他去了吗?”
星厌说:“去了。”
“喔?他去了?”
卿无尘的眸色变得锐利,王初芸的父亲,也是颇有风骨的文人,竟会受邀去裕王府上做客,真是没想到。
裕王满天下给人下帖子,意在拉拢人才,广结善缘,世人皆道他是喜好舞文弄墨,因此才如此,但实际上,卿无尘早已暗查到,这事并非那么简单。
王初芸的父亲三个月前被调回自己老家随州任知州,裕王对他下贴,看来是有意想拉拢他。
裕王手段多,钱财、美人、要挟、引诱,几乎只要受邀进过他府的,就没有不成为他的人的。
“他既去了,日后,便安排影卫,把王家监视起来,我要王家所有人的动向。”
星厌脑袋卡了卡,这是……女婿监视岳丈家?
卿无尘瞥他一眼:“还不快去安排。”
星厌挠挠脑袋,“哦……”正要下去,又想到什么,“那奶奶呢?她也是王家人。”
卿无尘回了一个“你自己悟吧”的眼神。
星厌有点尴尬,又有点困惑,那到底奶奶算不算在其中啊!现如今在爷跟前当差真是越来越难,他还不如去和胡四换呢,他去赶马!
心里这般吐槽,但表面上哪儿敢问,挠着脑袋退出了书房去。
不多时,星厌忽又返回:“爷,奶奶她又去醉仙楼了。”
卿无尘顿了一下:“奶奶出门游耍便不必向我汇报了。”
星厌说是,正要退出去,却被卿无尘叫住。
卿无尘已经兀自站起来,进书房里间,换了一身衣裳出来,那衣裳却叫人眼前一亮。
因着竟是一身红。
惊得星厌下巴差点掉地上。
他们爷除了进宫里头当值时,会穿绯色的官袍,平日里何时再穿过这般颜色?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爷其实穿红色很好看,相比内敛的白,他穿这颜色,显得越发出挑,那飘逸似谪仙的气质里,又多了一种勾魂摄魄的东西,了不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