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下压着离婚协议书、日记和一张纸条。
傅斯年颤抖着拿起那张纸条,眼睛一行行扫过。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如果你对我有一丝愧疚之心的话,就签字离婚,放我自由。
他的手抖得厉害,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灰青。
他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不可能,我绝不离婚!
温雅晴你休想离开我!”
傅瑾瑜被匆匆叫来,看到摊开的日记后,吓得脸色惨白。
“爸…爸爸…不是我…”他声音发抖,眼泪直往下掉,“是你让我那样做的…”傅斯年全身僵直,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
日记本上那些稚嫩字迹,连同他自己的批注,成了最致命的证据。
他猛地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去。
发动机轰鸣着穿过每一个与我有关的地方。
可见到的只有陌生人的冷漠面孔。
我消失得彻底,像从未存在过。
半夜回到家,他对着我空荡的画室怔怔发愣。
画架上空空如也。
夏菲菲喜欢在欢爱的时候毁掉我的画。
如今竟是一幅也不剩了。
他小心翼翼捡起掉在地上的全家福。
镜框碎裂,相纸从我和他的之间裂成两半。
他小心翼翼地将相纸贴好,紧紧抱在怀里。
“雅晴…我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无人回应。
没了我的作品作为“灵感来源”,夏菲菲画作再无惊艳之处。
新闻里开始出现她江郎才尽的报道。
作品质量大幅下滑,她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了。
意大利佛罗伦萨。
我在世界上最古老的美术学院从学徒做起。
贺廷钧为我安排了最好的住所和工作室。
他沉默地陪伴着我,从不干涉我的决定。
只是每天早晨,门外会准时放着一杯热咖啡和新鲜的杏仁羊角面包。
与此同时的国内,夏菲菲捧着验孕棒兴奋地冲进傅斯年办公室。
斯年,我怀孕了!
她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你怎么还不和温晴雅那个贱人离婚啊?
傅斯年看也不看夏菲菲一眼。
他扔掉手中的香烟,漫不经心用鞋尖踩灭。
“打掉。”
我此生只会和晴雅有孩子。
夏菲菲被他不在乎的态度刺痛。
但还是努力维持自己温柔的人设。
斯年哥哥,那个蹲过大牢的女人有什么好?
你不是说她只会拖累你吗?
傅斯年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狰狞。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真正的艺术家!”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她?
夏菲菲被甩开,额头磕在桌角,流下鲜血。
傅斯年安排助理押着夏菲菲去了医院。
匆匆结束了尚未成形的生命。
夏菲菲被赶出傅家别墅,所有资助一并收回。
连傅瑾瑜也对她恨之入骨。
都是你!
男孩歇斯底里地哭喊,同学都不和我说话!
他们说我帮小三赶走亲妈,是非不分,蠢笨如猪!
我的手机不断收到陌生号码的信息。
有时是傅斯年痛悔的长篇告白。
有时是傅瑾瑜稚嫩的哭喊。
我掰断SIM卡,扔进垃圾桶。
从此彻底切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