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刺耳的声响:“守好军营!”
她翻身上马时,顾承霄已抓住她的马缰:“我和你一起去!”
鹰嘴崖的栈道在山风中摇晃,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萧砚刚转过弯道,就看见崖边腾起橘红的火焰——细作点燃了囤积的粮草,火舌顺着栈道向火药库蔓延。
她正要冲向火场,却见三个黑衣人抬着木箱往悬崖边跑,箱角漏出的黑色粉末在地上划出蜿蜒的线。
“拦住他们!”
她甩鞭缠住最前方的细作,长刀出鞘的瞬间,听见身后顾承霄的惊叫。
回头时,只见他正与两名刺客缠斗,绣着云纹的衣袖已被划破,手腕上渗出鲜血。
她的心猛地揪紧,挥刀砍断木箱绳索的刹那,脚下的土地临近悬崖突然发出不祥的开裂声。
“萧砚!”
顾承霄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感觉手腕被猛地拽住,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本能地翻转身体,将少年护在怀里。
后背撞上凸起的岩石时,她听见自己胸骨发出的闷响,喉间涌上腥甜。
下坠的风灌进甲胄,顾承霄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发带断裂,墨发扫过她刺痛的眼角。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灌木枝桠勾住,终于停下。
萧砚睁开眼,月光从崖顶漏下来,照着顾承霄苍白的脸。
他的左额磕在岩石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滴在她颈间,比体温更烫。
“顾承霄?”
她轻声唤道,少年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
她扯下腰间皮带,用烈酒冲洗他的伤口,酒液混着血珠滴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
顾承霄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鼻梁高挺,唇色因失血泛白——原来,这个总被她骂“文弱”的太子,生得这般好看。
她的手指划过他锁骨处的旧伤,突然想起方才下坠时,他明明可以松手自保,却死死扣住她的腰,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远处传来匈奴人的呼哨,带着狼嚎般的尾音。
萧砚解下披风,裹住两人,手按在腰间短刀上。
顾承霄的头无意识地靠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锁骨,让那里的皮肤泛起细麻的颤栗。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四五岁时,在军营里偷喝老卒的烈酒,此刻心跳如擂鼓,竟比那时更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摔进谷底的灌木丛。
萧砚挣扎着爬起来,发现顾承霄已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