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绳上的碎玉片:“这是……不用你管。”
我别过脸,把试卷往怀里拢。
他忽然伸手按住我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林洛,其实你哥他……宋微,帮我去仓库拿捆草稿纸。”
陈老师推开门,打断了他的话。
宋砚起身时,书包带勾住我的椅子,哗啦啦掉出几本练习册。
我弯腰去捡,一本封面写着“林泰专属”的笔记本滑了出来。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那是哥哥的字迹,工工整整写着“宋洛薄弱知识点整理”。
最新一页停在2月14日,字迹被水渍晕开:“今天听小满说她想去美院,可学费要十万……小微的师范大学名额要是能转让就好了,这样他既能上北大,我也能凑够钱……砰”的一声,草稿纸捆砸在桌上。
宋微脸色惨白,盯着我手中的笔记本:“你都看到了?”
我喉咙发紧,想起哥哥出事那天,曾偷偷把一个信封塞在我枕头下,里面是张银行卡和字条:“对不起,没能送你去学画画。”
原来他说的“对不起”,是想把宋微的师范大学名额卖掉换钱?
“你哥发现我放弃师范大学后,非要把名额要回来。”
宋微声音沙哑,“那天他骑车去 教育局,路上接到你说想学美术的电话……”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忽然想起哥哥葬礼那天,宋微抱着一大束白菊站在墓碑前,花瓣被雨水打湿,像他眼角未干的泪。
第三章:交换人生的夏天深夜的教室亮着盏台灯。
我咬着笔杆,盯着几何试卷上的辅助线发呆。
宋砚忽然推来张草稿纸,上面画着立体图形的分解图,旁边批注着:“试试这个角度,你哥教我的。”
我们达成了诡异的默契——白天他帮我补数学,晚上我陪他练速写。
美术联考在即,宋砚坚持要替我报名,说这是哥哥的遗愿。
“线条太僵了。”
他用橡皮敲我的头, “画画要像解数学题一样,找到关键点。”
我瞪他一眼,却在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红痕时泄了气。
上周他替我去搬画具时,从楼梯上摔下来,却骗陈老师说是自己打篮球撞的。
平安夜那天,陈老师抱来堆礼物:“匿名送的,大家自己挑。”
我摸到个方盒子,里面是本崭新的素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