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般的傲慢:“反正,离婚有三十天冷静期。
这期间,你只要跪下来给我认个错,我就大人有大量,撤回申请。
你就等着三十天后,要么乖乖回来,要么就正式被我踢出家门吧!”
毕竟,这种戏码,过去十几年里上演了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他逼我离婚,再用孩子威胁我,逼我下跪认错,求他撤回。
以前为了孩子,我每一次都选择了屈辱。
但这一次,我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在他痛得弯下腰的瞬间,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他追出来,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咒骂着“疯婆娘”、“泼妇”。
我充耳不闻。
一路听着他的咒骂回到“家”。
一开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公公婆婆正围着钱栋梁,低声嘀咕着什么。
下一秒,钱栋梁板着那张怨气冲天的脸向我走来,语气带着施舍:“喂,把票给我。
我就不计较你刚才做的事情了,勉强让你继续当我妈。”
我微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你勉强,这个妈,我不当了。”
他眼看就要发怒。
婆婆赶紧按住他,并且把他的近视眼镜拿起来给我看,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依兰,你别闹了,你看看孩子这眼镜,都快一千度了!
你比谁都清楚,他为了考上好的大学,将来能出国深造,有多努力。
要是错过这次冬令营的机会,他就只能留在国内跟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参加普通高考,以后过着普通又绝望的生活了!”
我挑了挑眉:“怎么会呢?
你和孩子他爸都那么厉害,神通广大,区区一张冬令营门票,你们肯定有办法搞到的,不是吗?”
他们脸色一滞,皱起了眉头。
钱锦丰粗声粗气地吼我:“你都能搞到,我们当然也能搞到!
但是我们忙,没时间去弄!
再说了,你既然已经搞来了,我们不用,你日后不又要说我们故意不给你面子,伤你的心?”
四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那张“前程似锦”的入场券。
我看着儿子那双因长期戴眼镜而显得有些变形的眼睛,那倔强又带着一丝祈求的眼神,还有那副确实比去年又厚了不少的镜片……心,终究还是软了一下。
罢了,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两不相欠。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票,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