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情绪,早在那时就漫了出来。
病情反复的夜里,陆宴总会陷入谵妄。
顾韫之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听他含混不清地呢喃:别带别的女人回家......男人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喉间溢出破碎的承诺:不会了,以后我的床,我的人,都只属于你指腹沿着他凹陷的锁骨一路下滑,停在胸口微弱的心跳处,像是要把余生的温柔都揉进这一寸肌肤。
当陆宴在昏迷中被推进急救室,顾韫之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高烧到意识模糊时,也是这样紧紧攥着陆宴的手腕。
那时他以为是幻觉,此刻才惊觉,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被他伤害的人,就已经成了他黑暗里唯一的光。
急救室外,顾韫之蜷缩在墙角,颤抖着打开手机相册。
最新的照片里,陆宴戴着他编的红绳手链,虚弱地冲镜头微笑。
男人将脸埋进屏幕,压抑的呜咽混着破碎的话语:我还没告诉你......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我都用来掩盖想抱你的冲动......3 手术室外的忏悔晨光刺破云层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顾韫之冲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臂,却在听到暂时脱离危险的瞬间,腿软着跌坐在地。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婚戒,那枚被他扔在书房角落三年的戒指,此刻正被他用衬衫反复擦拭,直到金属表面映出他泛红的眼眶:这次换我追着你,追到天涯海角,追到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陆宴在重症监护室醒来时,入目便是顾韫之布满血丝的双眼。
男人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下巴上长出青色胡茬,却仍小心翼翼地将他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他泛白的唇瓣:醒了?
我去叫医生......顾韫之,你这些深情真让我觉得恶心陆宴偏过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当初把我当垃圾踩在脚下的人是你,现在装模作样演苦情戏的也是你他看着男人僵在半空的手,突然想起新婚夜那杯泼在脸上的红酒,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不是你的羞辱,是每次你羞辱完,又用这种眼神看我——像在看一件被弄脏的宝贝,又嫌弃又舍不得扔顾韫之喉结